忐忑不安等待的觀眾瞬間就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閔柳臉色蒼白渾渾噩噩地從韓少商房間裡走出來,而房間裡的韓少商則依舊維持著閔柳進來前的樣子,神色表情都無比冷淡。
“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了,突然黑屏了這麼久,他們兩個沒有發生什麼吧?”
觀眾們驚疑不定,畢竟筒子樓裡的情況已經夠詭異糟糕了,要是一直追求月仙的韓先生再半路鬨出個跟賤人勾勾搭搭,那觀眾們可不止覺得害怕,更覺得惡了。
“小韓究竟有沒有背叛月仙啊,我真的好奇死了。”
“說起來小韓的能力這麼強,要解決閔柳的話,根本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吧,所以他們兩個在房間裡到底做什麼了,閔柳為什麼是這種表情。”
“這個時間都夠來一發了,小韓不會真的偷吃了一口把,畢竟哪有男人不偷腥的,何況還是送上來的腥。”
“樓上這個猜測太惡了,如果小韓都是這樣的男人,那我以後就更不敢相信男人了。”
“咦,你們有沒有發現閔柳手裡的筆記本不見了,小韓是不是用什麼特殊辦法套話閔柳了,然後還從閔柳手裡騙走了筆記本,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小韓的性格,明天月仙就能知道筆記本這個線索了。”
“樓上的會說話就多說點,我又好起來了,對啊,小韓肯定是為了筆記本這個線索,所以黑屏逼供了而已,畢竟當著直播的麵行刑逼供也不好吧,哪怕閔柳是個賤人,那也不行啊。”
“哈哈,月仙又要得到線索了,這樣線索是不是就更完整了,太好了,以月仙的能力,大家出去指日可待了。”
直播間裡一片放鬆高興,443號房間卻沉寂了下來。
筒子樓裡的白天,相當於正常世界的夜晚,飽受了一夜驚嚇的嘉賓們也不知不覺地沉沉睡下。
444號女主人說的話倒也沒錯,白天隻要不在筒子樓裡亂走,443號房間裡倒也算安寧,這會兒不管是觀眾還是修士又或者嘉賓都放鬆了警惕。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時候,443號房門突然嘎吱一聲輕輕地打開了。
房門打開的實在太過出乎料,不管是誰都沒有想到,再加上443號中眾人都已經因為疲憊沉沉睡去了,所以並沒有人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等到眾人發現的時候,那個悄無聲息的腳步聲已經踏踏地走進了443中。
此時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終於反應過來,驚呼著尖叫起來。
“快起來啊,突襲,有那東西突襲了。”
“大家都在乾什麼啊,怎麼回事,怎麼會睡的這麼沉,月仙和韓先生都沒有發覺嗎?”
“好像討論了沒多久,大家都睡過去了,應該是像月仙說的那樣,這個筒子樓裡對他們有壓製,能睡的這麼沉,應該也跟筒子樓本身的能力有關。”
“臥槽,嚇死我了,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就看到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在挨個開房門。”
“我看清楚了,是一個穿著紅裙子披頭散發的女人,操,她竟然朝攝像頭看過來了,媽的,嚇死老娘了。”
“現在就希望月仙給的符咒給力了,啊啊啊,我受不了了,不敢看了,我去喝茶壓壓驚了。”
443房間裡一片安靜,誰都沒有聽到踏踏的沉悶腳步聲,按理說這個動靜楚玥、胡九召幾人早就該驚醒了,然而此時誰都沒有醒來,誰也沒有發現443房間裡悄無聲息地走進來一個鬼。
方存瑞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突然感覺有什麼涼涼的東西落在了自己臉上,那種涼冰冰絲滑的感覺騷擾的方存瑞有些難受,經常在外應酬的方存瑞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是女人的頭發。
他暗罵了一聲,說閔柳這個賤貨不睡覺又在作什麼妖,難道是勾引那個韓少商不成功,又怕她這個前任也跑了,所以過來討好他,想要跟他複合了?
這樣想著方存瑞底又得又嫌棄,想著要給閔柳一個教訓,便憋著氣兒不肯出聲,打算在閔柳繼續做下去的時候,假裝突然醒過來,再好好羞辱對方一頓。
果然如方存瑞所想的那樣,對方竟然伸手摸上了他的臉,涼冰冰的手摸的方存瑞打了個冷顫。
方存瑞裡有些奇怪閔柳怎麼這麼冷,總不會沒穿衣服跑過來了吧。
想到這裡方存瑞底有些彆扭,畢竟這個房間除了他還有寧柯,他旁邊還躺著那位寧首富呢,在人家麵前打野戰,就算是方存瑞臉皮厚也受不住啊。
不過當初閔柳也就是這股子野勁兒才入了方存瑞的眼,方存瑞也相信這是閔柳能乾出來的事。
隻是閔柳來了,那個寧柯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之前還能聽到寧柯淺淺的呼吸聲,這會兒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安靜的好像房間裡隻剩下方存瑞自己。
感覺到對方的手朝自己肚子上摸去,方存瑞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想要先嘲笑羞辱閔柳兩句。
就在方存瑞滿嘲笑的睜開眼的時候,他和一張七竅流血的臉直接對上,紅衣女鬼從天花板上倒吊下來,披散的長發落在了方存瑞臉上,血紅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瞪著方存瑞。
當方存瑞睜開眼和女鬼對視的時候,紅衣女鬼咧嘴惡地笑了。
方存瑞驚恐地睜大眼,還沒有來得及尖叫出聲,就被女鬼掐住了脖子。
他慌亂地蹬動著四肢,喉嚨裡發出可怕的咯咯聲,突然想到了楚玥給他的黃符還在兜裡放著,隻要摸到黃符他就得救了。
方存瑞拚命地想要從兜裡摸出黃符,結果卻摸了一個空,他突然想到了今天在廁所裡和閔柳爭吵的時候,閔柳像是被他羞辱的承受不住,哭著暈在一邊,還蹭在了他身上。
想到這裡方存瑞識到了什麼,他中破口大罵著賤人毒婦,可是這個時候再罵閔柳也沒用了,他被紅衣女鬼拖入了無儘的黑暗深淵。
直到最後房間裡的寧柯都沒有察覺到發生了什麼,而方存瑞也從房間裡消失了。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筒子樓白天的威力也開始消散,房間裡的眾人漸漸轉醒,楚玥率先推開房門來到了客廳,韓少商、胡九召也陸陸續續走了出來。
幾個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緊閉的房門裡傳來寧柯一陣驚恐的低呼。
楚玥頓時就冷了臉,胡九召二話不說一晃來到了寧柯房門前,一腳踹開了緊閉的房門。
房間裡寧柯臉色發白地盯著床鋪,失魂落魄地站在床邊,像是受到了眼中的驚嚇。
“寧慫怎麼了,你沒事吧?”
胡九召最先哧溜到寧柯旁邊,拎著寧柯的領子上下左右地看了看。
寧柯這才從驚慌失神中走了出來,他搖了搖頭白著臉道:“我沒事,就是方存瑞好像不見了。”
床鋪另一半印著一個焦黑的人形痕跡,那一圈痕跡像是有人活生生地燒死在床上,然後留下一捧人形灰燼似得。
雪白的被單上印著這個焦黑的影子,黑與白的對比無比的觸目驚也無比地諷刺,像是筒子樓對他們無聲的嘲笑。
寧柯眼底既有驚恐又有自責:“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我睡醒了發現旁邊已經是這樣了,方存瑞也失蹤了。”
“S級的靈異場,就連東陽都無法全身而退,你也不必要太過自責了,如今你沒有事就已經非常好了。”
楚玥同樣麵容冷肅地看著床鋪,聽到寧柯的自責她搖了搖頭,語氣緩和地寬慰。
“對啊。”胡九召說話依舊帶著股子風流的諷刺,然而話裡的內容也是旁敲側擊的安慰:“寧慫,你應該慶幸自己睡著了,不然就你的本事,要是半路醒了,怕不是要和方存瑞一起被拉走呢,倒也不用想這麼多。”
寧柯的情好了一些,然而聽到胡九召這麼說,也依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老二,聽你這口氣,你好像還挺遺憾的。”
“對啊。”胡九召咧嘴笑:“畢竟自從來到燕城,很久沒看到老大你嚇的痛哭流涕的樣子了,彆說,我還挺想念你當初抱著我的大腿哭著求我的樣子呢。”
寧柯:“……”
有一句媽賣比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不過掌教。”說到這裡胡九召皺起眉:“方存瑞手裡有你給的黃符,就算之前大家因為筒子樓的影響都睡沉了,聽不到動靜,有符咒護身,方存瑞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就被拖走啊。”
“你們說的是這個黃符嗎?”
這會兒韓少商拎著一張濕透的符紙走了出來:“我剛剛在廁所馬桶裡發現了這張黃符,看起來方存瑞上廁所的時候,不小把黃符落在廁所馬桶裡了,所以才導致他沒有黃符護身被厲鬼拖走了。”
這會兒直播間裡的觀眾也紛紛討論起來。
“趕緊把閔柳這個惡毒女人拖走吧,跟這種人共處一室我真是覺得毛骨悚然,好擔月仙在幫大家尋活路,她突然背刺一刀。”
“啊啊啊,我好想衝進去告訴小姐姐,都是閔柳乾的啊,閔柳偷了方存瑞的符紙,她想要勾搭小韓,方存瑞就是絆腳石,她當然要想辦法把方存瑞解決了。”
“閔柳太狠了,這個女人好毒,我收回之前的話,她跟楚彤一樣毒,兩個人是截然不同的毒。”
“為什麼死的不是閔柳,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好擔她以後還會發什麼損招害大家。”
不知道是不是觀眾們的生太強烈了,楚玥皺眉道:“不對。”
眾人紛紛看向了楚玥,韓少商輕聲問:“怎麼不對了?”
“方存瑞不可能弄丟符紙,更不可能弄丟符紙了還一直沒有發現自己丟了符紙。”
“怎麼不可能了,畢竟一切都有可能發生,這可是靈異筒子樓,也許方存瑞被筒子樓迷惑了呢?”韓少商簡單地道。
楚玥看了韓少商一眼,她冷淡的眼神落在了閔柳身上,看的閔柳激靈了一下,白著臉微微側開了目光。
“如果筒子樓故迷惑方存瑞,我的符咒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怕直接就燒了,那張符咒可以抵禦任何一次靈異攻擊,靈異迷惑也算在其中,所以方存瑞的符咒不是自己掉落的,而是被有人偷偷摸走的。”
“閔柳,是不是你乾的?”
閔柳一下子成了目光的中,還是被眾人銳利警惕的目光逼視著,她頓時就連連後退了兩步,仿佛被摧殘冤枉的白蓮花似得,可憐兮兮地哭著道:“不是我,不是我。”
看到楚玥一下子找到了問題核,直播間裡的觀眾們頓時拍手稱快。
“小姐姐666.”
“小姐姐真的太厲害了,居然一下子就猜中了是閔柳乾的了,明明昨天她一直在房間裡呆著沒出來,居然就直接猜中了,小姐姐雖然看起來又酷又颯,可是思真的好細致,好喜歡這位小姐姐啊,簡直就是我中的女神。”
“希望昨天小韓和閔柳沒什麼,不然小韓真的配不上小姐姐。”
“奇怪了,小韓不是拿到了筆記本嗎,為什麼還沒有告訴小姐姐?”
“是不是因為剛出來就被方存瑞的事情轉移了注力,所以沒有來得及說啊。”
“小姐姐加油,撕開這個毒女人的畫皮,把這種不壞好的毒女人趕走!”
443房間裡,雖然閔柳哭的楚楚可憐,但是在場的沒有一個為閔柳的可憐所動,楚玥隻是冷淡銳利地看著閔柳,她語氣普通尋常,可是說的話卻犀利極了:“除了你,沒有人會和方存瑞近身,更不會近了身隻是為了拿他的符咒。”
“我知道我跟韓先生走的近,大師你中不滿,可是你也不能這樣說我呀。”閔柳一副委屈極了的樣子,甚至拿眼去看韓少商。
胡九召直接被惡地翻了個白眼,寧柯也諷刺冰冷地看著閔柳。
韓少商冷淡地站在一邊,根本不搭理唱作俱佳的閔柳。
閔柳卻抽抽噎噎的道:“寧首富一直和方存瑞住在一個房間,兩個人同睡一張床,這麼近的距離,為什麼不可能是寧首富偷偷拿走了黃符。”
寧柯眼神更冷了,他被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氣地諷刺地勾起唇,正要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就聽閔柳繼續道:“再說了,方存瑞為什麼不可能是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弄掉了符咒呢,剛才韓先生也是這麼猜測的呀,大師,你這個結論說也太武斷了吧,你這樣讓彆人很難不多想。”
直播間裡罵聲一片,都是罵閔柳的。
楚玥也冷淡地道:“你想知道為什麼嗎,那我就告訴你,方存瑞貪生怕死,自從進了這個筒子樓後,恨不得把符咒貼臉上放,更是三五不時地要摸一摸符咒,不可能因為上個廁所就弄丟了符咒,直到進了房間還沒發現符咒丟失,這樣豈不是前後打臉?”
“寧柯和九召沒有必要偷他的符咒,他們是我觀中弟子,本身就有修為自保,不需要覬覦一張黃符,和方存瑞有情感糾紛的人隻有你,而且他上廁所的時候,好想和你在廁所裡發生了爭吵,所以隻有你才有動機,閔柳,我沒說錯吧。”
閔柳白了臉,好一會兒才自我辯解道:“可是,我找他就是想跟他說一說離婚的事,筒子樓這麼詭異,我就算對他有幾分怨恨,也沒必要害他啊,我在這裡害了他,豈不是給自己找事?”
“你想要知道原因嗎,那好啊,我告訴你,因為你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