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掌教遷觀啦(1 / 2)

老張順著身邊司機的話朝身後的村民看去,隻見那些村民歪歪扭扭地走了過來,圍城了一個半圓將他們困在中間。

這些村民的眼睛泛著幽幽的綠光,手臂詭異地吊著,齊刷刷地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一瞬間老張隻覺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後退了半步,後背抵在了堅硬的戲台上。

戲台上的村民揮著破破爛爛的戲服飄到老張身後,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搭在老張肩膀上,尖細的嗓音傳來:“客人,你在害怕什麼呀。”

老張僵硬地扭過頭,就見左右晃動的大紅燈籠映照下,村民的臉泛著怪異的紅光,朝著他齜牙咧嘴地一笑,牙齒在紅彤彤的光芒下無比尖銳森冷,仿佛獸類的巨嘴。

戲台上村民的臉冷不丁懟在老張眼皮子底下,看的老張瞳孔劇縮,心跳幾乎在一瞬間停止了,他恐懼地牙齒輕輕打著顫,看著村莊裡滿樹飄動的大紅燈籠,還有大紅燈籠下瞳孔冒著綠光的村民們。

這些……這些人……不……這些根本就不是人啊!

這會兒其他幾個司機也意識到不對了,大家都恐懼地看著圍著他們的村民,哆哆嗦嗦地湊在老張身邊。

他們雖然是壯漢,有膽量應付半路小偷截道,可是沒膽量應付這種恐怖的場麵,誰知道這些村民到底是什麼玩意。

“張哥……現在……怎麼辦……”

老張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實際上這會兒老張的大腦已經恐懼的一片空白,隻知道看著這些村民緩緩地圍上來。

村子周圍黑洞洞的,舉目四望,他們像是陷入了孤島之中,就連跑都不知道該往哪裡跑。

“客人,你抖什麼,你是在害怕嗎?”

就在張哥幾人已經恐懼到了極致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他們身邊響起,引著他們進村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提著油燈站在了旁邊,衝著他們咧嘴笑。

“!”

張哥幾人瞳孔巨震臉色發白,幽暗的油燈下,他們分明看到了中年男人的嘴巴緩緩咧到了耳根!

“客人,你抖什麼,你害怕嗎?”

偏偏中年男人像是看出了張哥幾人的恐懼,舉著油燈緩緩靠近,將油燈提在了臉邊,幽幽地看著張哥幾人。

這時候張哥幾人才注意到,中年男人手裡的油燈光芒也是紅彤彤的,再凝目一看,中年男人提的哪裡是油燈,分明就是個骷髏頭,那怪異的紅光就是從骷髏頭裡發出了。

像是注意到了張哥幾人的視線,骷髏頭油燈竟然咧嘴同樣地笑了起來,笑容無比地陰森可怕。

看著中年男人不懷好意的笑,還有周圍村民虎視眈眈的眼睛,張哥幾人後背發冷,生怕說錯了話就被這些怪異的東西一口吞了。

張哥白著臉勉強笑了起來,極度的危險逼的他大腦飛速運轉,他突然想起曾經聽到的長途車隊的詭異傳聞。

說是荒郊野外無人的地方,會有奇奇怪怪的東西偽裝成人,將人騙到巢穴裡去,如果答不出來對方想要的答案,就會被吃的屍骨無存。

想到這裡,求生欲讓張哥迅速地想出了答案:“不……不害怕,就是覺得挺特彆的。”

“是嗎?”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幽幽問道:“我們村裡的特色節目怎麼樣啊?”

隨著中年男人問話,其他村民冒著綠光的眼睛也都齊刷刷地盯著張哥幾人,眼中露出蠢蠢欲動的惡意,活像是張哥幾人回答錯了,就打算直接撲上去將他們撕成碎片。

“很……很好看。”

哪怕嚇快要魂魄出竅了,張哥也隻能硬著頭皮回答了對方。

中年男人又看向了另外幾個司機:“好看嗎?”

“好……好看。”

司機們哪裡敢說彆的話,一個個大腿打著擺著,畏畏縮縮地回答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詭異地笑了笑:“我們村的節目非常注重互動,既然你們覺得我們村裡的節目好看,那是不是也要上台表演一下拿手節目,算是禮尚往來啊。”

張哥幾個大老粗哪裡會表演什麼節目。

可是現在趕鴨子上架,他們也不敢反駁中年男人,一個個仿佛待宰的羔羊般,被中年男人驅逐著硬著頭皮上了戲台。

站在戲台上,張哥幾人直接僵硬成了木頭,從戲台上朝下看去,村子裡越發可怕了。

如果說剛才他們站在台下,還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那麼站在台上以後,張哥等人總算意識到這個村子為什麼古裡古怪了。

他們進入村子的時候,心底吐槽過村子的房子,又矮又奇怪,蓋的像一個個蘑菇,可是現在站在台上朝下看,那連在一起的那裡是低矮的草屋圓房頂,分明就是一個又一個圓圓的墳頭。

再看那些村民,從他們上台以後,就齊刷刷僵硬地站在黑暗中,紅彤彤的燈籠映照出他們的臉,照的他們的臉慘白幽暗,每一張臉都無比相似,細長眼睛裡泛著綠光,齊齊地仰頭看著他們,眼中透出惡意貪婪。

張哥此時才意識到不對,他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這些村民不管老人還是孩子,竟然都長得驚人的相似,相似到詭異的程度了,仿佛中年男人的無數個模板。

這個認知讓張哥幾人直接就打了個冷顫,嚇的快要直接軟在台子上了。

“客人快表演啊,客人快表演啊。”

偏偏這個時候,下方站著的村民們齊齊開口,仿佛無數個中年男人在發出尖細的腔調,而為首的中年男人,則提著骷髏燈籠,朝著他們咧嘴笑,嘴巴越咧越大越咧越大,簡直像是血盆大口。

張哥幾人快要崩潰了,終於被逼到了極致,忍不住大吼一聲:“我們不會表演!”

“那這樣啊。”中年男人笑的可怕:“既然客人不會禮尚往來,那就要付給我們村子表演費,村裡的老人辛辛苦苦為客人表演,客人可千萬不能吝嗇哦。”

“你要多少錢,我們都給!”

張哥幾人簡直快要哭了出來,希望這些詭異的東西是真的想要錢,用錢能夠打發。

中年男人笑的詭異:“錢對我們用處不大呢,你們的車也要留下來,運輸的貨物也要留下來。”

中年男人露出無比貪婪的表情,咄咄逼人地盯著張哥幾人。

聽到連錢帶貨都要被扣留下來,張哥幾人表情都有些猶豫,他們這些跑長途的司機,本來就是靠車和貨活著,這些怪異的東西要把他們的一扯貨連同車一起扣下來,跟要了他們的命也沒有區彆了。

更何況丟了車和貨,他們就算勉強能活著出去,也根本沒有辦法和雇主交代,光包賠損失都足以讓他們跳樓了。

“我們不是不想給,就是……”

對方要的實在是太多了,幾個司機都承受不了,忍不住和中年男人商討了起來。

可是中年男人瞬間就變了臉色,腦袋直接變成了猙獰可怕的獸頭,衝著幾個司機吼了起來:“你們想要看霸王表演嗎,好啊,你們竟然敢看霸王表演,那就留下來吧,留在我們村子一直表演抵債好了。”

活人變怪物的場景嚇的張哥屁滾尿流,然而更可怕的是隨著中年男人一聲吼,戲台上竟然幽幽地飛出來幾身戲服。

那幾件戲服仿佛活人似得直立著,朝著張哥幾人飄過來,戲服又破又舊,還沾染著黑色的血漬,不知道經曆過什麼,但是看上去就令人非常不舒服。

張哥幾人恐懼地盯著如同鬼物般的戲服,想要躲避這些戲服,然而戲服如同長了眼睛似得,追著張哥幾人不放。

“救命啊,救命啊!”

張哥幾人倉皇地在戲台上左右亂竄,他們想跳下戲台跑路,可是村民們齊刷刷地湧到了戲台邊,齊齊地仰臉看著他們,泛著綠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嘴巴全都咧開到耳根了,看上去可怕極了,張哥幾人徹底不敢靠近戲台邊緣。

下有怪異的村民一眾,上有如厲鬼的戲服,張哥幾人簡直是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就在這時他們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啪啪啪拍手的聲音,隻聽一個清冷好聽的女聲響起:“真是熱鬨啊,這就是你請我們看的戲嗎?”

隻見楚玥坐在高高的榕樹樹冠上,托著腮看著下方,嘴角還勾起一抹笑。

漆黑的夜晚,高高的榕樹上,穿著淺色長衣的楚玥坐在樹枝上,腳邊的紅燈籠映照的她眉目清冷,臉似新雪。

她輕的仿佛一尾清風又或者一抹月光,承載著她的樹枝竟然沒有半分晃動,不管是村民還是張哥幾人,沒有一個注意到她的,也不知道她究竟什麼時候坐在了樹梢上,又在大榕樹上看了多久。

中年男人細長的瞳孔急速轉動,隨即咧嘴笑了:“對啊,這是我們村子特殊的招待方式,我們在一起玩捉鬼遊戲,怎麼樣,是不是很有特色,要不要一起來玩啊,每一個玩過的都說好呢,你看看他們玩的多高興啊。”

中年男人的話語充滿了引誘性,像是要把楚玥騙下來,讓楚玥陷入和老張等人一樣的境地。

老張幾人雖然驚愕於楚玥的突兀出現,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偷偷溜出去了,還爬到了大榕樹上,沒有被這些怪異的東西拉住,和他們一樣陷入絕境。

但是他們也希望楚玥能夠從這個詭異的村子裡跑出去,幫他們喊來救援。

眼見中年男人想要把楚玥騙下來,老張幾人頓時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

“千萬彆下來,這些人根本不是人,他們是恐怖的怪物,是鬼,他們要害我們,還要搶走我們的車和運輸的貨物。”

“小美女,你千萬彆被他們騙了,趕緊跑,跑出去向老板或者其他車隊求助都行,活人來的多了,這些陰祟的東西肯定害怕,你趕緊喊人過來救我們。”

“他說的都是假的,根本不是遊戲,是他們想吃了我們,想要謀財害命。”

“我們根本不是在做遊戲,我們是真的被鬼追!”

老張幾個人已經跑的筋疲力儘,在這種詭異可怖的環境下,他們覺得身體開始發冷,四肢也慢慢地不停使喚,跑起來的步伐也越來越沉重。

而那些破舊詭異的戲服距離他們也越來越近,甚至有一個血紅色的長裙已經纏上了最末尾的司機,那個司機頓時被纏住了身體脖子,整個人痛苦地掙紮起來。

中年男人提著油燈吊詭地笑著:“你看他們玩的多入戲啊,玩的多逼真啊,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小妹妹,想一想,你在城市裡哪能玩到這麼具有鄉土風俗的捉鬼遊戲啊,這可是我們村的一大特色,錯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

楚玥像是被中年男人,她歪頭看著對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起來的確是很好玩的樣子。”

接著在中年男人惡意貪婪的目光中,在老張幾人絕望的眼神中,楚玥如同靈巧的樹葉,輕盈地從大榕樹上滑落了下來。

“所以要怎麼玩?”

楚玥像是被中年男人的安利勾起了興趣,睜著一雙眼睛好奇地看向中年男人,紅彤彤的燈籠光線照耀下,楚玥看起來像是無知單純的小孩。

老張幾人都露出不忍看的表情,他們已經徹底跑不動了,被各自麵前的戲服纏上。

那些戲服仿佛有生命似得,可這勁兒朝他們骨子裡鑽,像是要裹住他們,和他們融為一體似得。

這種可怕的感覺讓老張幾人幾乎窒息,他們看著楚玥,心底滿是失望,覺得自己要被這個沒社會經驗的小姑娘坑死了。

這小姑娘不止坑了他們,連自己都要葬送進去了。

中年男人卻高興地咧嘴笑了,他嘴巴也變的有些前凸,笑起來的時候像是獸類:“當然是……”

中年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楚玥就看向了纏住隊尾司機的血紅長裙:“是這樣玩嗎?”

她說著,像是好奇似得朝著血紅長裙直接一抓,硬生生地把血紅長裙拽到了自己麵前。

不管是中年男人,還是那個以為自己死定了的司機都愣住了,齊齊怔愣地看向了楚玥。

中年男人的怔愣不過是一會兒,隨即心底想著,這丫頭可真是自己送上門來找死。

那個司機也變了臉色:“不可以,這個裙子是鬼裙子,它會纏住你,然後套在你身上把你弄死。”

司機驚慌失措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中年男人的暗笑也變成了錯愕,方才還囂張不已纏著司機的血色長裙,此時在楚玥手心裡拚命地掙紮起來。

如果血色長裙長嘴的話,這會兒大概已經失聲尖叫了,但可惜的是它並不是完整的厲鬼,隻是一個沾染了厲鬼氣息的長裙。

再接著,眾人眼睜睜地看著血色長裙和司機的地位徹底顛倒過來,之前差點把司機纏死的血色長裙冒起了黑煙,被楚玥輕描淡寫地一捏,捏成了碎片。

楚玥側目瞥向中年男人,她勾唇一笑:“是這樣的捉鬼遊戲嗎,的確很有意思啊。”

接著不等中年男人做出反應,她朝戲台上其他戲服走去,戲服頓時倉惶地在戲台上亂竄,如果它們有嘴的話,這會兒一定是齊齊慘叫,痛哭流涕了。

戲服和司機的地位頓時顛倒了過來,被楚玥追的滿戲台亂跑,這淩亂魔幻的一幕,看的老張幾個司機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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