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雖然是玄門德高望重的長老家主之流,可是他們身居高位久了,除了一些能夠體現他們身價的單子,平時並不怎麼動手。
再加上他們身後有地位權勢帶來的威望,普通的玄學師看到他們不無唯唯諾諾大加恭維,年輕玄學師麵對他們更是要乖乖低頭聽訓,就算有氣惱憤怒之類,也隻是爭辯,哪裡有人像楚玥這樣說動手就動手,一時間這些人竟然被楚玥的攻擊弄懵了。
“你乾什麼,你是想犯上作亂嗎?”
當下就有人忍不住厲聲喝斥。
楚玥笑了:“犯上作亂?”
“現在可是新時代,怎麼了,你們還要在新時代做玄門土皇帝嗎,那也要問問國家同不同意,人民同不同意。”
“玄門道友互相切磋罷了,我以玄都觀之名挑戰諸位道友,就問問你們,我玄都觀配不配擁有一個座位!”
這些玄門饕老完全沒有想到楚玥居然這麼流氓!
明明看上去如此年輕漂亮,身形還有幾分單薄,長得一副好欺負的模樣,可說起話做起事來簡直就是霸道極了,也不講究道德禮法,也不講究尊老愛幼,這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絕世霸王花!
楚玥可不管這些人怎麼想的,她早就憋著一肚子氣,存心要給這些家夥好看,讓這些人好好回憶回憶玄門到底是什麼規矩。
她手中的桃木劍綻放出炙熱金光,攜帶著橫掃萬鈞之勢,無邊的金光劍氣朝著這些人頭頂掃過,掃的這些人要麼手忙腳亂地掏出法器應對劍光,要麼驚慌失措地亂跑。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這些人躲閃劍光的時候太急切,他們身下的紅木椅子劈裡啪啦地摔了大半,還有好幾把椅子直接從台階上方摔倒台階下方,摔了個稀巴爛,正如這些人所謂的地位臉麵一樣,直接被打到顏麵掃地。
場麵一時間無比滑稽也無比諷刺,不管是蘇小星也好還是那個領著他們進來的中年男程起也好,全都瞠目結舌久久不能回神。
在金昌大廈之戰中,蘇小星雖然已經對楚玥的強大有了初步了解,可也就是淺淺的驚鴻一撇,隻覺得她新認的這個掌教虐鬼虐到哭。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掌教竟然這麼莽的,不止虐鬼虐到哭,對於沒事找茬的人下手也一點都不留情。
在場的十幾個人可都是南派北派有頭有臉的人物啊,一個個不說四十多也有五十多,那都是德高望重手握權柄之人,結果呢,被他們家掌教打的滿屋子亂竄,這要是說出去,玄門能直接就變了天。
對著這些人物,她家掌教竟然一點都不帶怵的,說動手就動手了,也不怕這些人的身份地位,關鍵是還把這些人打的狼狽不堪,她記得這些人雖然久居高位不怎麼動手,可是其實身手也不算弱吧!
想到這裡蘇小星不由懷疑,他們家掌教對上韓風行的時候,是不是顧及到對方是巡考人員所以留手了,不然以韓風行的修為怕不是一招都打不過吧。
要不是怕給玄都觀拉太多仇恨,蘇小星真想把這一幕用手機拍下來,然後發到論壇上讓大家一起欣賞。
同時她也更加堅定了要跟著楚玥好好修行,畢竟依靠外物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唯有自身的強大才是真實的,她既然有機會能拜這麼強大的修士為師,如果不能好好修煉,才浪費了老天給她的良機。
蘇小星的想法可沒有那麼迂腐,覺得自己年齡大一些,楚玥就該對自己客氣。
玄門一道本來就以修為論資排輩,楚玥的修為和心性,教個她那絕對綽綽有餘。
中年男程起也萬萬沒想到帶進來的小姑娘這麼猛,說動手就動手了,連個緩和的時間都沒留,對上這麼多玄門長老,也完全沒有害怕的意思,似乎根本不把這些掌權人的威脅放在眼中,也全然不在乎是不是會一把得罪完道門所有人。
程起作為傀儡自然有傀儡的自我修養,當楚玥打的會議廳雞飛狗跳的時候,他就非常聰明地找了個障礙物躲了進去,近距離吃瓜觀看這精彩的一幕。
越看到後麵程起就越心驚,後背忍不住生出了一層白毛汗,不由慶幸自己脾氣好,在樓下的時候沒有因為楚玥故意甩下馬威跳腳,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不然就對方這實力,打十個他那絕對綽綽有餘。
此時程起也不覺得樓下的下馬威有多難受了,以楚玥的實力而言,對方的確是需要他巴結的大佬。
反正就看這一次的楚玥單方麵群毆眾道門掌權人要怎麼解決了,如果解決的好,日後玄都觀必定是有一席之地了。
這群道門掌權人也越打越心驚,眼見他們要被楚玥逐個打殘,當即就有喝道:“我們這樣打不是辦法,結陣,一起攻擊!”
當年玄學界曾經發生過一起天魔滅世的大案,當時誕生的天魔差點毀滅了整個人間。
為了封印那個魔頭,玄門各派曾經連成一片,攜手共助攻打魔頭,當時玄門中研究出了一套法陣,可以讓玄門各派功法相連,發出強力一擊,最終也是因此成功封印了滅世魔頭。
魔頭封印天下平靜,這套法陣也隨之流傳下來,成為了各門各派必需要修行的法陣之一,為的就是防止魔頭滅世的事情再次發生。
這些人身為道門地位最高的那一撥人,這個法陣自然是刻在骨子裡的,所以有人喊出了法陣,所有人也都反應了過來,瞬間調換走位,集結成了合攻法陣。
程起看到現在已經徹底呆了,沒想到事情竟然朝著一發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了,這些掌權人真是打暈了頭了,竟然連誅魔大陣都用出來了,這至於嗎?
不過想一想,從這些掌權人掌權以來,估計最起碼十年八年的沒人敢讓讓他們這麼屈辱難堪了,一時間喪失理智也情有可原。
蘇小星焦急極了,她有心想要闖入大陣中幫忙,或者乾脆破壞大陣,但是誅魔大陣一旦集結,就根本不容打破,更何況以她的修為也根本無法闖入這些人布下的大陣中。
楚玥站在大陣當中,冷眼看著這群失態的掌權人,她盤膝坐下垂下了眉目,周身金光湧動,桃木劍在她頭頂嗡嗡作響,形成了一片半透明的金色屏障。
有人出其不意地出現在了蘇小星身後,趁著蘇小星焦急擔心楚玥的時候,一把鉗製住了蘇小星。
蘇小星掙紮不得,隻能憤怒地瞪著對方,那人冷冷一笑,朝著陣法中心的楚玥朗聲道:“妖女,還不束手就擒,看看我手裡的人是誰?”
楚玥抬眼一看,就看到蘇小星被一個長相不好接近的男人鉗製著,男人臉上帶著幾分狠辣,手掌如鐵鉗般掐著蘇小星的脖子,滿眼威脅地看著楚玥:“到底是你那妖法野觀重要,還是這個背叛了韓家的叛徒重要,你自己看著辦吧。”
楚玥冷冷地盯著對方,諷刺地看著圍攻自己的人:“道門正統,如此不堪,所謂的德高望重的掌權人,也不過是些下三濫的惡徒而已,真是見識了。”
那些圍攻楚玥的人也沒有想到,他們之中竟然會有人衝出戰圈,用蘇小星的命威脅楚玥,不由被楚玥諷刺的話語刺激的臉色漲紅。
馬晴忍不住朝著對方道:“老劉你瘋了,我們和此人對打,你牽扯無辜旁人做什麼,那可是蘇小星。”
有幾個人也忍不住紛紛指責起來,他們對上楚玥是因為楚玥攻擊在先,可蘇小星畢竟是無辜的。
“她早已經背棄韓家,韓家不過是看在蘇家曾經功勞的份上收留照顧她,念得也是當年一分情誼,她既然不珍惜祖輩掙來的情誼,和妖女走在一處,幫著妖女打破道門正統,那我現在解決了她,也是為道門肅清名聲,為韓家解決麻煩。”
老劉單薄細長的眼皮藏著幾分冷辣,他涼涼地看著楚玥,冷笑道:“你也不用花言巧語動搖視聽了,對付你這種邪門歪道,講究道義才是最愚蠢的做法,隻要能肅清道門正統,能將你這等妖孽一舉斬殺,那可是天大的功勞,旁人隻會覺得我們有勇有謀,識破了你們這些邪魔外道的騙局罷了。”
說完老劉揚聲道:“諸位專心對付這個妖女才是正道,彆忘了,這妖女隻是看起來年輕,誰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又有什麼居心,今日威正廳中這麼多名門正派審問她,她都能直接拔劍相向,說動手就動手,可見此人心狠手辣居心不良。”
“對付邪魔外道還這麼迂腐做什麼,和邪魔外道講究道義,那才是對無辜蒼生的傷害……”
圍住楚玥的人顯然被這個老劉說動了,最重要的是誅魔大陣啟動在即,也容不得他們有彆的想法,隻能順著誅魔大陣的力量,向著中心的楚玥發出攻擊。
一時間楚玥被一團炙熱的光團擊中,那光團撞到她身上,與她身上流轉的金光撞擊在一起,發出無聲無形的光波,陣法中央的楚玥也看不清楚模樣了。
發出攻擊的眾人都緊張凝重地看向了陣法中央。
另一邊老劉的話沒有說完,就因為分神看著陣法中央的情況,被蘇小星藏在袖中的小白不小心咬了一口。
老劉頓時痛呼一聲,臉色扭曲了幾分,揚手就惡狠狠地朝著蘇小星發出致命一擊。
蘇小星躲閃不及,帶了幾分絕望地看著老劉的法器鎖魂釘朝著她眉心飛來。
下一秒,鎖魂釘被一柄橫空出世的長·槍擋住,墜著紅纓的長·槍用力一彈,直接將鎖魂釘反彈了回去,鎖魂釘朝著那個老劉的麵門衝去。
與此同時一個麵容冷峻,氣勢危險的男人擋在了蘇小星麵前,血色的瞳孔可怖地盯著老劉,冷冷地道:“劉長老好大的威風啊,真是讓薛某大開眼界,韓家就這麼輸不起,迫不及待地讓門下瘋狗給人按上罪名,就是為了證明自家繼承人不是個廢物?”
來人竟然是特辦處處長薛東陽。
蘇小星錯愕地張大嘴,仰頭看向了如同標杆一般,擋在自己身前的薛東陽,她的臉慢慢地慢慢地,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老劉也沒想到薛東陽竟然會來,被薛東陽這麼質問,他目光閃爍地看著薛東陽:“什麼韓家的,你亂七八糟地胡說什麼,是我自己看她有問題,否則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還口口聲聲地替鬼怪說話,明顯就是邪魔奪舍,薛瘋狗,怎麼了,你也要包庇這種來曆不明的邪魔外道?”
薛東陽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你自己廢物就不要覺得彆人都是廢物。”
這會兒楚玥也從誅魔大陣中走了出來,刺眼的金光已經徹底暗淡了下去,她安然無恙地站在陣法外,眉目冰冷容顏豔麗,漆黑的眸子又深又冷,安靜地同圍著她的眾人對視,她這樣子比之前拔劍的時候更讓人膽寒,圍著她的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怎麼樣,玄都觀有資格擁有座次了嗎?”
瞧見楚玥臉上帶起冷笑,帶著幾分諷刺的問話,在場的眾人麵色紅紅白白,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
“怎麼可能,她怎麼連誅魔大陣都能破。”
“我們所有人集合的招數,她一個人就抗下了,這……這根本不可能。”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出身,玄都觀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她有這麼厲害的能力,我們都不知道,她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要參加新秀大賽。”
“掌教!”
看到楚玥無事,蘇小星驚喜地衝到了楚玥身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楚玥,看到楚玥真的沒事才鬆了口氣。
聽到蘇小星這麼喊楚玥,薛東陽不由自主地瞥了蘇小星一眼,蘇小星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了薛東陽的打量。
薛東陽也走了過去,恭恭敬敬地朝著楚玥行禮:“掌教。”
楚玥頜首:“東陽,你來了。”
這一幕讓威正廳的這些人都呆了,匪夷所思地看向了薛東陽和楚玥,就連蘇小星都錯愕極了。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覺得可以隨意打壓,沒有什麼背景後台的小丫頭,竟然是特辦處薛瘋狗的掌教,也就是說薛東陽也是玄都觀的人。
這時候這些人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遠在十幾年前,薛東陽最開始在燕城嶄露頭角的時候,對方好像有那麼一次提起過自己的身份,除了是燕城薛家的出身外,薛東陽曾經說過,自己在玄都觀拜師修煉,所以這個楚玥竟然是薛東陽的師父嗎?
蘇小星也完全沒有想到,她以為自己拜的是空有厲害掌教,卻沒有什麼人脈後台背景的小道觀,沒想到分分鐘爆出玄都觀背後其實站著一尊大佛,竟然連特辦處處長都是玄都觀的弟子,天啊,她這是拜入了什麼厲害的道觀,可是這麼厲害的道觀,為什麼楚玥一個尊貴的掌門要跑出來自己賺錢,還要參加新秀大賽?
楚玥像是看出了所有人的想法,她冷冷地解釋:“我是玄都觀這一任的掌教,現年十九歲。”
這就更匪夷所思了,竟然這麼年輕,這麼年輕就這麼厲害,還能讓薛瘋狗這樣的人老老實實尊稱一聲掌教?
這些人真的非常不想承認,世界上真的有勤勉又努力的少年天才,因為一旦承認,就襯托的他們太平庸無能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這些掌權人自視甚高,從來就習慣了以地為資曆說話,也習慣了用地位壓人,還沒有經曆過這麼尷尬的時刻,更何況他們之前聯手群毆楚玥,都沒有傷到楚玥一點衣角,這樣更顯得他們沒什麼臉麵了。
程起看了看情況,陪著笑走了出來:“誤會,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楚掌教,請坐,您請坐。”
程起堆著笑恭恭敬敬地請楚玥上座:“我這位置讓給您,哎呀,之前您怎麼不說您和薛處長認識呢,這豈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對上一家人了,大家也就是不熟悉,才生出了這樣的誤會,下次一定給玄都觀提前備上位置。”
在場的人沒有搭理他的,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薛東陽直接看向了老劉,似笑非笑地揚起唇:“還沒進門就聽到劉家主給我們家掌教定義為邪魔外道,真是讓薛某大開眼界啊。”
老劉對上薛東陽,氣勢不由自主弱了幾分,他梗著脖子道:“她無視道門正統,與惡鬼為伍,年紀輕輕又說不清楚修為怎麼來的,我有質疑難道不對嗎?”
薛東陽輕輕嗬了一聲,聲音無比諷刺:“你說的是金昌大廈方菊花姐妹事件吧,這件事如今已經移交我們特辦處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