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掌教遷觀啦(1 / 2)

“沒想到五姨太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簡直是太丟人了,不知道羞恥,我以前想都不敢想,明明老爺這麼寵愛五姨太,嘖嘖,結果……”

“是啊,誰能想到呢,五姨太看起來溫柔又漂亮,哪知道竟然是個不知道廉恥的淫·婦,竟然背著老爺和太太做出了這等勾當的事情,我真是聽著就覺得丟臉。”

“可不是嗎,咱們老爺家大業大的,也算是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家裡處了這種醜事,老爺啊,大發雷霆,說事今兒要當著所有人的麵處置五姨太呢,還讓宅子裡的人都過去看著,讓後院裡的人都看著五姨太這種不守婦道的賤人會受到什麼懲罰。”

“斯,我聽著渾身起雞皮疙瘩,雖說五姨太是咎由自取,可五姨太平時畢竟也是個極好的人,不說彆的,大家也都受過她的恩惠吧,平時太太不管事,二太太為人苛責,不知道懲罰了多少犯了小錯的下人,都是五姨太出麵幫著大家說清,你敢說你沒有受過太□□惠嗎,太太明明這麼好,老爺這麼寵愛她,她怎麼就犯了糊塗呢。”

頓時就有人諷刺地譏笑了起來:“就你有善心懂得念著太太的好,那一會兒老爺處罰太太的時候,你也彆乾站著,過去給太太說情啊,看看老爺是聽你說話,還是乾脆連你也一起打死了事。”

說話的人頓時就不知聲了,接著又有一些聲音尖銳刻薄地說著什麼,無一不是說五姨太活該之類,仿佛在五姨太身上潑了臟水,刻意遺忘對方曾經做過的那些好事,就可以粉飾自己的膽小虛偽怯懦似得。

黑暗之中楚玥聽到一群人在那裡竊竊私語,聲音如同浪潮,一下下將她淹沒,讓她仿佛身處旋渦的中心,被這些充滿惡意的黑暗浪潮拍打影響。

下一秒,就在楚玥快要被這些黑暗吞噬的時候,她突然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了一處古舊的宅院之中。

此時天已經黑了,能夠看到宅院裡站著許多人,這些人穿著舊式的短打長衫,低聲在那裡說著什麼,有些打手模樣的人麵無表情地站在宅院四個角落,將宅院的四個角落都堵死了,確保不會有人從宅院裡衝出去。

楚玥稍稍抬眼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個宅院有些眼熟,明顯就是林婆婆之前帶著他們去的玉姨娘的院子,隻是和之前看到的衰敗的院子完全不同,楚玥現在站著的這個院落,院牆刷著暗紅的漆,院子裡花草開的旺盛,假山和流水也潺潺流動,可以看出院子裡的景致非常地漂亮。

屋簷上麵掛著一盞盞的紅燈籠,暗紅色的燈光落下來,照亮了院落大致的輪廓,也將院子暗色的牆壁照的更加暗紅,仿佛凝固的血牆一般。

紅燈籠下的站著的下人們和主子們,在燈籠的映照下,五官有些模糊黑暗,叫人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唯有他們落在院落房屋的眼神,在紅燈籠的映照下無比清晰,那是一種令人脊背發冷的惡意怨毒。

他們在紅燈籠下指著院落中的房間竊竊私語,隨著紅燈籠晃動而晃動的影子無限拉長,仿佛一個個猙獰扭曲的鬼怪。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是一個穿著暗色錦緞長衣的中年蓄須男子,他身後一排站開了五名女子,站的離他較近的那個女人看上去寡淡素靜,穿著珍珠衫子和棉麻長裙,一臉的麻木漠然,仿佛麵前的一切隻是鬨劇,完全無法引起她的興趣。

另外四名女子各自穿著旗袍,一個個爭奇鬥豔的模樣,互相之間暗潮湧動地對視著,這幾個人應該就是李姓軍閥和他的妻妾們了。

這些人都同樣看向院落中的房間,他們的目光都帶著噬人的陰冷。

此時院落中的房門被人暴力的踹開,幾個粗壯的仆婦掐著一個高挑纖細的女人,將對方從屋裡拖了出來仍在了李老爺麵前,這個女人頓時驚呼一聲跌坐在地上塵埃之中,慘白著臉慌亂無錯地看著周圍。

這個女人同樣穿著繡滿了芙蓉大花的旗袍,雖然頭發因為被仆婦拉扯亂七八糟地散亂下去,可是她卻比在場所有的女人都嫵媚勾人,哪怕跌坐在地上,也能看出旗袍下優美的身姿,同樣穿著旗袍,另外三名姨太太穿的都有些俗氣,可玉姨娘穿起來卻儘顯女性魅力,有一種優雅明豔的美麗。

她狼狽地垂著頭的時候,半落下來的頭發將她的臉襯托的愈發白淨小巧,看起來有種芝蘭玉秀的美麗。

哪怕是被人捉奸的最狼狽時刻,也無損玉姨娘的儀容美麗,這樣的女人也難怪能奪得後宅所有寵愛,被所有人都念念不忘,就算是剛才還在為自己漠視行為開脫的下人們,看到這樣的玉姨娘的時候,也忍不住露出了短暫的羞愧和癡迷。

這樣的玉姨娘也讓李老爺背後的幾個小妾眼中露出了嫉妒之色,而那位大夫人則是冷淡地看了玉姨娘一眼,眼底像是浮現一抹譏諷。

李老爺則是更加陰沉,他目光可怕地看著跪坐在地上的玉姨娘,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正是這樣的沉默才是最可怕的。

就在這些人互相沉默著對峙的時候,又有兩個丫環仆婦抱著什麼東西出來了,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那些東西嘩啦地往老爺夫人們麵前一扔。

“哎呀,我的天呐,五姨太她真的……嘖嘖嘖,老爺,現在她可說不出什麼狡辯的話了吧,這可是人贓俱獲,就差捉奸捉雙了。”

站在李老爺身後的妖嬈女人惡意地看了地上的玉姨娘一眼,在李老爺耳邊妖俏地煽風點火。

“閉嘴!”李老爺並沒有讚同對方的話,反而是惡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反手就給了對方一個巴掌,語氣陰沉地道諷刺地道:“怎麼了老三,老五受罰你還挺高興的啊,你也想學老五偷人?”

那個妖嬈的姨太太被李老爺的話嚇了一跳,也不敢像之前那樣蹦噠了,委屈又害怕地捂著臉低著頭,連忙道:“奴不敢。”

旁邊的姨太太看到這個姨太太自作自受,頓時都露出了看笑話的表情,看的這個姨太太眼底怨毒更重。

李老爺冷哼了一聲這才繼續看向了地上的玉姨娘。

玉姨娘身邊散落的全都是男子的衣服,從裡到外從頭到腳一應俱全,簡直像是有男人背著老爺長期住在她房間裡似得。

想到這個可能,李老爺的表情更加扭曲了幾分,他盯著跪在地上花容慘淡的玉姨娘一眼,冷冷地道:“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老子看你有才將你迎回府邸,沒想到你竟然背著老子做這種下作的勾當,你把老子的元帥府當成什麼了!”

玉姨娘仰頭看著老爺,她還維持著被拖拽出來的姿勢一動不動,整個人如同空穀幽蘭般動人,看她這個樣子,哪怕是知道她做了對不起老爺的事情,可是還讓人忍不住生出一股憐惜。

老爺的表情更扭曲了,他憤怒地抬腳朝著玉姨娘胸口踹去,但最終還是沒有踹到玉姨娘身上,而是落在了旁邊的一個箱子上麵,直接把箱子給踹翻了,箱子裡的東西瞬間散落了一地。

“好啊,看看,看看這是什麼。”老爺諷刺地彎腰拿起一把折扇:“人麵桃花共風流,吾心悅你,這麼斯文啊,你他媽的不就是看不上老子是個大老粗,就喜歡那些沒用的小白臉附庸風雅的玩意兒嗎,你現在麵對老子的怒火,你那個小白臉呢,他有幾分擔當,他敢玩老子的女人,讓他滾出來跟老子見麵為你求情啊!”

老爺一邊怒罵著,一邊將旁邊的箱子踩了個粉碎。

周圍人都被老爺的怒氣嚇到了,低著頭不敢吭聲,唯有大夫人目光動了動,落在了裝著扇子手絹的箱子上,輕輕皺起眉頭,表情像是帶了幾分淺淺的疑惑。

老爺冷冷地道:“秋明玉,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把你那個奸夫找出來,今天這事我給你揭過去。”

圍觀的眾人愕然,沒想到五姨太竟然這麼受寵,老爺寧願忍受綠帽子的屈辱,隻要五姨太指認出奸夫,老爺就肯放對方一條生路,真是可惜啊,如果五姨太不是鬼迷心竅有了奸夫,一定會在後宅盛寵不衰的,而像五姨太這樣的人做後宅的主子,總比其他人做主子強,最起碼五姨太心好。

可惜的是哪怕老爺這麼說了,五姨太秋明玉依舊低著頭不肯說話。

老爺這下直接暴怒了,再也不憐香惜玉,對著秋明玉就是一記窩心腳暴跳罵道:“賤人,賤人!”

眼見著老爺第二腳要踹過來,秋明玉似乎受不住老爺的粗暴,皺著眉低聲道:“沒有,沒有奸夫。”

“你說什麼?”老爺不禁提高了聲音反問,站在後麵的下人們也錯愕不已議論紛紛,難道這一切都搞錯了,可是鐵證如山啊。

剛挨了一巴掌的三姨太頓時尖銳地道:“你騙人,你說謊,你怎麼可能沒有偷人,我親眼見到的,晚上,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地走進了你的房間裡,過了好一會兒,你站在門口打量著周圍,生怕有人注意到那男人來了你的院子,那個男人穿的就是你箱子裡的這套靛青色長袍,我躲在外頭看了好幾個晚上了,如今男人躲的沒影了,可是他的東西都留在這裡,你還想騙誰?”

“更何況這件事我告訴了二太太,我們兩個一起蹲在你院子附近看了兩天,那男人可是膽子大的狠,一到了晚上就必然在你的院子裡進進出出的,我們不敢打草驚蛇,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老爺,沒想到那男人跑的還挺快的,一聽到老爺來查房,整個人就溜走不見了,秋明玉,你還想怎麼狡辯?”

秋明玉抿著唇再次低著頭不說話了。

三姨太冷笑著:“你怕死,又想要包庇那個不知所蹤的奸夫,哪有這麼好的事。”

李老爺抬手製止了秋明玉的話,他嘲笑道:“阿秋,你總不會想要告訴我,這些衣服是你自己沒事兒偷穿著玩兒的吧。”

李老爺說著從箱子裡拽出了一件衣服,拎在手裡對著秋明玉比劃了兩下:“雖然你們唱戲的偶爾喜歡反串角色,可是阿秋,你這衣裳就算比老爺我的小了一些,可是你也根本穿不上去,你還打算扯什麼謊話?”

“還有這些情詩畫絹,就算老爺我認字不多,可是字也能看清楚的,這根本就是男人的字,阿秋你就為了一個甜言蜜語哄你苟合的小白臉,寧願扯出這些謊話,也不願意交待他的下落?”

三姨太又附和:“老爺可能不知道吧,城外傳唱一首曲子,可好聽了,流傳的特彆廣,說的就是一個戲子看上了一位夫人,他想娶那位夫人為妻,誰曉得那位夫人早已經進了深宅大院,戲子引以為憾日日思念,又憐惜夫人被困在深宅,想要和夫人見一見,想儘了辦法托人見了那夫人,兩人互訴衷腸好不淒美呢。”

“老爺,您有沒有覺得這曲子很熟悉啊,說不定咱們家老五當年在戲班子裡,有什麼您不知道的相好的呢,畢竟老五出身那樣的地方,誰知道她啊,到底見過什麼人又認識過什麼人啊。”

秋明玉依舊是不說話,隻是低著頭咬著唇。

李老爺的臉色徹底陰冷了下來,他看向身邊一臉冷漠的大夫人:“老大,你說要怎麼處理這賤人?”

大夫人似乎對麵前的一切都感到厭煩透頂,她好像隻對著秋明玉那一箱子情詩感興趣,幾次目光都落在情詩上麵,像是在神遊天外。

這會兒被李老爺喊了一聲,她滿臉厭惡地回過神,瞥了地上跪著的秋明玉一眼,冷淡地道:“隨便你,你的人你樂意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問我乾什麼?”

老爺習慣了大夫人的說話方式,大夫人自從禮佛以後,就懶於過問後宅的事情,這次還是因為秋明玉的事情鬨的太大了,才把大夫人喊過來一起處理,大夫人不耐煩也是正常的,於是他便冷冷地道:“這種勾搭外人的賤妾,那就按照老規矩處置,填井吧,也好讓後院的人引以為戒。”

下人們晃動了起來,麵上都帶了幾分不忍,似乎覺得五姨太這個結果太慘了。

大夫人依舊一臉冷漠,仿佛老爺隻是隨便處理了小貓小狗,對於秋明玉怎麼死也完全不感興趣。

四名小妾到時對視了一眼,各自眼中都有扭曲的嫉妒惡意和快樂,似乎迫不及待地看著秋明玉被塞進井裡。

秋明玉聽到自己的處理結果也慌亂了起來,她被兩個粗壯的仆婦拖著朝井邊走,不停地掙紮著想要掙脫,她終於抬起頭看向了老爺:“老爺,我沒有勾搭人,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老爺看著掙紮的秋明玉,朝著對方走了兩步:“哦,你說你是冤枉的,那你怎麼冤枉了,那個奸夫呢?”

秋明玉可憐地搖著頭,因為過於驚懼而有些楚楚可憐:“沒有,沒有奸夫。”

“沒有奸夫?”老爺冷笑著拽住了秋明玉的長發:“沒有奸夫那你那些衣服物品要怎麼解釋,這隻是搜查到的其中一部分,說不定你那屋子裡藏著的還有彆的臟東西,要不要我讓下人們把你屋子翻個底朝天查個清楚,說不定能把你那個慫□□夫給逼出來呢?”

秋明玉咬著蒼白的嘴唇瑟瑟發抖不說話了。

老爺冷冷地盯著秋明玉:“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我還是那句話,你說出奸夫的下落,你活。”

秋明玉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最後隻是淒婉地笑了一下,眼底似乎有淚水滑落。

她這幅為了奸夫守貞的模樣徹底惡心到了老爺,老爺再也不留情,直接按著她的腦袋,把她一把塞進了井水裡。

井水裡發出咕嘟嘟的響聲,是秋明玉在井水中掙紮,她大概是知道求救也沒有用,乾脆強忍著沒有出聲,不知道過了多久,秋明玉徹底淹死在了井水中,她終於不再掙紮,靜靜地飄在了井麵上,一頭烏發像是有生命似得在井水中沉沉浮浮。

老爺和幾位夫人都走到了井邊,朝著井水裡看過去,井水中的秋明玉也嘟嚕一下翻了個身,露出了一張慘白的死去的臉,臉上的青絲淩亂地覆蓋著。

但當秋明玉這張臉徹底顯露出來以後,那不是秋明玉的臉,赫然是韓霜雪臉,如同之前鄭秀周文見到的那樣,泡在井裡的韓霜雪咕嘟嘟地翻個身,將烏發披散的腦袋露給了眾人,原來不知道韓霜雪什麼時候成為了古宅之中秋明玉的角色。

此時老爺和四位妻妾齊齊抬頭看向了楚玥,除了老爺陰沉的臉麵目模糊,大夫人滿臉麻木以外,其他四名豔妾竟然全都是考生的臉,那個妖豔賤貨般的三姨太居然是大胡子壯漢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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