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我……”楚玥看著綠衣女冠微微一笑:“實力比你強。”
不等綠衣女冠再說第二個字,楚玥手持桃木劍直接欺身而上。
就像剛才綠衣女冠對付薛東陽的那般,桃木劍上閃爍的刺目金光如同旋風一般衝向了綠衣女冠。
綠衣女冠沒想到楚玥說動手就動手,更沒有想到楚玥絲毫不在意那些玄門中人的指責,竟然說打過來就打來過來了,她一時間應對不及,慌亂地想要抬手抵擋楚玥的攻擊,可是那股夢幻的桃花還沒有凝聚成型,就直接被狂暴的金光衝散了,緊接著綠衣女冠尖叫一聲,被金光衝的直接飛了起來,然後尖叫著朝著地上墜落,臉色也嚇得一片雪白,絲毫沒有最開始那副神女的模樣了。
這一幕看的台下眾人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方才他們還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綠衣女冠身上,可是沒想到綠衣女冠根本就是銀槍蠟燭頭中看不中用,不過是一個照麵就被楚玥打的這麼狼狽這麼丟臉,半點高人的風範也沒有了。
一時間玄門眾人都生出了一股濃濃的絕望,都已經這樣了,他們還有希望剿滅滅世魔頭嗎,真的不會是魔頭勾引了他們玄門最強的戰鬥力,然後直接大家一起完蛋嗎?
綠衣女冠摔的衣衫淩亂狼狽不堪,哪裡還有半分最初的高傲姿態,她半坐在地上朝著楚玥怒道:“楚玥,彆以為玄門中你可以一手遮天,看看我這次請了誰過來,這世間總是有正義的,絕對不會讓你再橫行霸道。”
隨著綠衣女冠話音落下,一聲仙鶴長鳴響起,一個頭戴蓮花冠披著鶴氅的俊美男修踏著仙鶴落下,男人表情如玄冰,整個人透著飄渺之氣,宛如仙人踏鶴而來。
看著來人玄門眾人都驚呼了起來,楚玥的表情也有些古怪,綠衣女冠更是誤會了楚玥臉上的表情,譏諷地看向了楚玥:“這天下可不是你的一言堂,楚玥,這世上總有比你厲害的人,這位是龍虎山的張仙師,張仙師一定會我們主持公道,除魔衛道,讓你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來人正是張道一。
台下眾人也議論紛紛,沒想到綠衣女冠竟然請動了十幾年不下山的張道一,看來天魔所作所為果然是天怒人怨,就連張仙師都忍不住下山,要為天下鏟除天魔這個禍患了,更沒有想到綠衣女冠竟然請來了張道一,大家的情緒一時間又振奮了起來,張仙師這樣幾近登仙的人物,一定能製住魔頭,打擊楚玥的囂張氣焰,還玄門一個清朗之道的。
張道一踏鶴而下,來到了楚玥麵前,眾人都緊張地看向了台上,等著張道一給楚玥一個教訓,帶著他們除魔衛道,剿滅禍害天下的魔頭。
綠衣女冠朝著張道一大聲道:“張仙師,聽聞您一直在山上靜修,這一次更是看不下去魔頭肆虐人間才下山的,這玄都觀主楚玥竟然為了魔頭公然和天下玄門對抗,根本就是已經被魔頭迷了心智,徹底入魔了,張仙師還是快速速出手教訓此人,免得她與魔頭一起霍亂人間。”
張道一冷淡地看了綠衣女冠一眼,他在彆人麵前倒是端著個高冷的範兒,沒有半句廢話,隻是淡淡地道:“本仙師還輪不到你來教做事。”
綠衣女冠被張道一堵的一時無言,臉色都忍不住扭曲了幾分,她狼狽地撐著地麵爬起來,想到張道一可以讓楚玥身敗名裂,便硬生生地咽下了這口氣。
張道一看向了楚玥,在萬眾期待中道:“楚道友你好慢啊,都這麼久了玄門盟主的位置你怎麼還沒有搶到,我們不是說好了交流大會上你先把盟主位置搶到手,然後再一起搞事情嗎?”
張道一一張嘴,楚玥就心道要糟糕,果然聽到了張道一神一樣的叭叭叭。
玄都觀眾人原本都警惕地看著張道一,萬萬沒有想到張道一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一時間表情都變得和楚玥一樣古怪,心中升起了和楚玥當初一樣的念頭,這張仙師果然聞名不如見麵啊。
而下方的玄門眾人和高台上的門派掌權人則是滿臉懵逼,全都冒出了鬥大的:“???”
剛剛爬起來的綠衣女冠:“……”
綠衣女冠頓時驚慌失措地看向了張道一:“張仙師,您在說什麼,您什麼時候要和楚玥一起搞事情了,您不是說下山和我一起除魔衛道嗎?”
張道一嘲諷地笑:“騙你玩的,傻x。”說完了他直接走到了楚玥身邊,非常自來熟地拍著楚玥的肩膀,在楚玥便秘般的臉色中揚聲道:“我早就被楚道友收買了,當然是楚道友殺人我防火嘍,怎麼樣,驚喜嗎,意外嗎,不服嗎,那就一起上來乾呀,誰打贏了我們誰說的算,打不贏我們,那就乖乖聽楚盟主的話吧。”
下方的玄門眾人紛紛露出了偶像破裂的表情,上方的楚玥忍不住扶住了額頭,她就知道誰是這樣的結果。
旁邊的玄都觀的大家也都有些懵,蘇小星忍不住小聲問道:“掌教,你什麼時候收買了張仙師,什麼時候又成了盟主了,掌教原來你真的想做盟主啊?”
魏釗嗬嗬笑了起來,撫掌道:“我就說了,咱們掌教最適合當盟主了,你看這本來搞的就像什麼武林大會,掌教又這麼厲害,當個盟主又怎麼了,多威風啊。”
寧柯和胡九召俱都無言,為什麼身為門內弟子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掌教上次去見張仙師,居然已經把張仙師打服了,也同樣收進玄都觀了嗎,那他們以後要喊張仙師喊什麼?
薛東陽也忍不住錯愕地停住了轉傘的動作,詢問般地看向了楚玥。
瞧見玄都觀的陣容越來越可怕,下方的玄門眾人突然生出了淡淡的心累。
毀滅吧,累了,愛咋咋地了,這陣容誰打的過啊,還滅什麼天魔,不用天魔過來,他們先被己方最強悍的兩個戰力給滅了,這情況還怎麼繼續玩下去啊,摔!
“張道一。”
在眾人滿臉菜色絕望的表情中,楚玥終於出聲了。
張道一回頭看向楚玥,眉峰揚起滿臉興奮:“楚道友,搞事情要開始了嗎,怎麼樣,我出場拉風吧,是不是很被我感動了一番啊,有沒有覺得意外啊,驚喜啊,開心啊,激動啊……”
楚玥忍無可忍地斥道:“你可以閉嘴了!”
張道一撇嘴切了一聲,滿臉無聊地抱著手臂閉上了嘴。
後麵的魏釗小聲地和表情炸裂的周文方濤bb:“這貨感情是個閉嘴仙人,難怪掌教對他避而不談,看出來了,掌教絕對吃過這人嘴巴的虧。”
周文和方濤依舊沒有回過神來,像是無法接受心目中的張仙師竟然是這幅模樣。
楚玥耳邊擾人的嗡嗡聲總算是消停了,拜張道一所賜,這會兒她也沒有心情教訓綠衣女冠了,而是轉身看向了台下的眾人淡淡地道:“此人從頭到尾所說所言皆是騙局,韓少商並不是天魔,她也根本不是什麼參加了封魔大戰的天啟門後人,如果非要說的話……”
說到這裡,楚玥譏諷地勾了勾唇角,冷冷地看了眼神慌亂的綠衣女冠一眼:“那倒不如說她才是真正的邪神派來的人。”
這下子所有人都懵了,今天實在是太過於峰回路轉,很多人直接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根本聽不懂楚玥在說什麼了。
倒是那個大和尚看到現在,應了楚玥一聲,朝著楚玥道:“楚觀主所言是什麼意思啊,剛才這個人拿出來的都是假的嗎?”
台上幾個大門派世家的掌權人倒是比台下的人頭腦清楚很多,看到了現在也差不多看出來問題了,相比於突然冒出來的綠衣女冠,他們還是比較相信張道一和楚玥。
張道一不會無緣無故地站在楚玥這邊,一定是那個綠衣女冠有什麼大問題,雖然張道一的性格的確是比較幻滅,不過這並不妨礙張道一是北方一派的魁首,所帶來的影響自然是綠衣女冠比不上的。
楚玥搖了搖頭:“倒也不能說是假的,隻能說是斷章取義吧。”
說著她揮手直接抹掉了綠衣女冠的那個水幕,一道金光在半空中緩緩展開,血色蔓延的轉命大陣和複生大陣在眾人眼中緩緩展現。
“這個才是當年的真相,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邪神是邪神,天魔是天魔,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人,而且當年所謂的天魔滅世,從頭到尾都是南城韓家的一個謊言騙局,真正危害世間的根本不是韓少商,恰恰相反,如果不是韓少商拖住了邪神的步伐,那麼現在你們的處境會難堪一千倍。”
隨著楚玥話音落下,當初她在蘇小星祖墳蛇山中取來的線索也緩緩展現,韓家當年的密謀在眾人麵前展露無遺。
“這是我從韓家附屬的蘇家拿到的線索,當初天魔誕生之地就是韓家,南城韓家因為誕生了天魔滅門,可是韓家的附屬帶著當年的一些真相離開了韓家,之所以會帶走這些東西,是因為這個幕後之人想要讓轉命法陣和複生法陣兩樣歹毒的東西流傳下來,邪神和天魔就是因為這兩道不該存在於世間的法陣而誕生的。”
隨著楚玥的解釋,畫麵再次流轉,她從龍虎山中取到的線索也同樣展示了出來。
“這是當年龍虎山的祖師爺調查出來的真相,天啟門當年的門主仇閒已經對玄門內部產生的懷疑,他追著線索調查下去,卻遭遇了天魔誕生的禍事,仇閒死去之後,將這件事交付給了龍虎山的山長,當年張仙師的先人便費儘心思查出了所有事情的源頭,為的就是今天真相大白的這一天。”
不等眾人將這些令人震驚的真相消化完畢,楚玥看向了綠衣女冠:“這個人也根本不是參與了當年封魔大戰的天啟門後人,她是當年天啟門弟子,是當年幕後黑手韓元清的修煉用的神鼎,也是當初在新秀大會上和邪·教信徒聯手,將我們所有人送進天魔誕生禁地的,偽裝成南派韓家養女韓霜雪的人,師妹,我說的對嗎?”
從龍虎山回來以後,楚玥多多少少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隻是既然經曆過轉生,前世的一切便如同夢中幻影了,除非是刻意地去想起過去的事情,否則過去的事情也如同鏡花水月看不大真切。
今天綠衣女冠過來蹦躂,楚玥盯著對方看到對方蹦躂到結束,才終於想起來自己記憶中那個容貌模糊的小師妹,好像就是綠衣女冠這幅模樣,隻是對方叫什麼長什麼樣子,楚玥也記不太清楚了,隻知道對方應該就是那個天啟門小師妹。
聽到楚玥這麼說,綠衣女冠終於不再偽裝,而是站了起來滿臉怨恨地看著楚玥:“楚玥你以為將我踩在腳下羞辱,當著所有人的麵讓我丟臉難堪你就贏了,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剛愎自用自以為是,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要圍繞著你轉,我告訴你,你不過是一個笑話,一個身為我師父棋子卻不自知的笑話!”
綠衣女冠說完瘋狂大笑起來,她並沒有反駁楚玥,等於就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承認了楚玥所說的一切。
眾人沒想到還會聽到這樣的反轉,那個新秀大會上表現奇奇怪怪的韓霜雪竟然就是這個綠衣女冠,如果綠衣女冠是韓霜雪的話,那麼綠衣女冠的出現就非常可疑了,此時所有人都不再懷疑楚玥所說的一切,而是厭惡痛恨地看向了韓霜雪。
因為眾人一直認為,如果當初不是綠衣女冠化成的韓霜雪打開了天魔禁地的話,那魔頭還不會那麼快就複蘇,靈異場也不會這麼快就變得糟糕。
韓霜雪的叫囂玄都觀眾人聽在耳中不由一陣反感,胡九召忍不住道:“這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身為彆人修煉鼎爐的明明是她自己,她在那裡得意個什麼勁兒啊,難道最後被吸乾了還能有什麼好處不成?”
“可能是因為又蠢又毒,心術不正的人大多如此。”張道一倒不覺得意外,有些人正是因為腦子蠢笨心思不正,所以才會做出來許多又毒又腦殘的事情,思路也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你沒看你們掌教根本不搭理她嗎,明顯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張道一這麼說,玄都觀眾人也理解地點了點頭,對於張道一的觀感又好了不少,覺得此人也沒有那麼閉嘴仙師了。
蘇小星小聲的道:“不過就算是如此,遇到這樣的人還是挺糟心惡心的。”這個蘇小星很有經驗,畢竟當初韓家不就是那樣對她的,她現在提起韓這個字,還是無儘的惡心,都是當初那件事的後遺症。
楚玥根本沒有理會韓霜雪的發瘋,隻是冷淡地道:“韓元清做了什麼安排,讓韓元清自己出來說話。”
韓霜雪惡毒地看向了楚玥:“你以為我師父會搭理你嗎楚玥,我告訴你,我師父是唯一一個不會圍著你轉的人。”
前世今生一直都是這樣,不管師兄還有那些男人口頭上如何說喜歡自己,最後卻一定會圍著楚玥打轉,唯有師父才看到自己的天賦,唯有師父能發現她的才華,也唯有師父不會被楚玥迷惑。
瞧見楚玥也有吃癟的時候,韓霜雪心底無儘的愉快。
楚玥嘴角抽了抽,沒有和韓霜雪搭話,隻是看著無儘的虛空淡淡地道:“韓元清,做陰溝裡的老鼠就那麼快樂,前世躲在陰溝裡算計所有人,這一世你手中已經有了兩張王牌了,竟然還不敢露頭和我們說話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也不過是如此而已,所謂的成神,也根本就是一場笑話,你這樣的陰溝老鼠,誰會信你成神。”
大約是終於被楚玥的話激怒了,原本清朗無比的天空突然變了顏色,烏雲翻湧灰蒙蒙的一片,那些翻湧的烏雲像是一個個怪物的臉,在雲層中若隱若現,清麗的山穀也突然變得陰冷了起來,四周寂然無聲,醞釀著無處不在無聲無息的危險的。
有特辦處的人驚慌地叫囂著衝了過來:“處長,楚仙師不好了,這個山穀根本就是一座陣法,把我們所有人都困在中間,我們已經被外圍無窮無儘的怪物包圍了。”
交流會中的眾人頓時驚慌失措,會場秩序變得亂糟糟的一片,大家都恐慌地看向了高台上的楚玥眾人,顯然將高台上的眾人當成了希望。
薛東陽皺起眉頭,但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詢問地看向了楚玥。
此時眾人已經將楚玥當成了主心骨,張道一更是直接道:“楚盟主,發威吧,你怎麼說,咱們怎麼打。”
楚玥沒有回張道一的話,而是看向了從方才起就沉默的不正常的張會長:“韓元清,張會長早已經是你的棋子了是嗎,你利用張會長布下了這一局,想要重現當年封魔大戰後算計眾人的那一幕,將所有人都埋葬在這裡,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9-2523:38:14~2021-09-2622:42: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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