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玫瑰與槍兩天一夜1(1 / 2)

“哎,費瀾,你彆生氣啊”

費瀾走得挺快,但是很心機的用了葉令蔚不用跑堪堪勉強能追上的速度,葉令蔚跟在後邊,微微喘著氣。

“你再生氣,我就生氣了。”

“你生氣?”費瀾忽然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的看著葉令蔚,“你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啊。”

葉令蔚心虛的笑了笑。

“笑個屁。”費瀾語氣沒有什麼特彆的起伏。

“”

兩個人一起出了教學樓,外邊香樟樹葉子顫顫悠悠的落在地麵。

費瀾看見了費鏘的車,慢慢放慢了腳步。

他餘光掃了葉令蔚一眼,最後徹底停了下來。

“乾嘛?”葉令蔚還不知所謂,低頭踢了一腳腳邊的葉子,抬眼不解費瀾為什麼突然不往前走了。

“我爸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費鏘幾乎從未來接過費瀾,這個葉令蔚也知道,葉令蔚往校門口看過去,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低調奢貴,幾乎融進了黑夜裡。

“我跟叔叔打個招呼啊。”葉令蔚說道。

他剛說完,費瀾也來不及弄走他,車門就打開了,先下來的是費鏘,他西裝筆挺,顯然是剛結束工作,但他沒有直接走向費瀾,而是看向了車內,伸出了手。

車內一隻柔軟的手慢慢伸出來,搭在了費鏘的手心,然後從上邊埋下來一隻腿,銀色的綁帶高跟鞋,小腿纖細,這一點看不出是生過幾個孩子的女人。

葉令蔚眼裡愉悅的神色慢慢變得淡了,他問費瀾,“聽說她給你生了個弟弟?”

費瀾笑了,“你信嗎?”

薑蕙一共嚷嚷自己懷孕兩次,一次是剛跟了費鏘,也就是費瀾被按著頭叫媽的那一次;另外的一次就是兩三年前吧,真假不重要,費瀾也的確見過那孩子,不像費鏘,也不像薑蕙。

薑蕙是陪著費鏘來接費瀾的,她有意跟費瀾處好關係,因此不遺餘力的願意討好費瀾。

但她沒想到,葉令蔚會站在費瀾的身旁。

兩個孩子,站在一起,薑蕙的嘴角都有些扯不起來了。

“薑姨,晚上好。”費瀾語氣平和,聽不出半點對薑蕙不滿的態度。

薑蕙視線卻是落在葉令蔚身上的。

後者看著她,眼神似乎是有些疑惑,像是剛剛入世的小獸,好奇的看著自己。

“薑姨,晚上好。”葉令蔚學費瀾,但語氣慢吞吞的,就像是對待自己朋友長輩一樣的客客氣氣,不失禮貌,但沒有任何的親近之意。

唯一顯得熱絡的就是費鏘了。

他看著葉令蔚,眼裡儘是愉悅,伸手摸了摸葉令蔚的腦袋,“這是你媽媽,叫什麼阿姨?”

或許費瀾的惡劣和目中無人是跟費鏘一脈相承。

費鏘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在其中充當的是什麼角色,他依舊把自己當葉令蔚的長輩,當自己還是葉令蔚的費叔,即使已經好幾年沒見過了。

薑蕙也很久沒見過葉令蔚了,使她一眼認出來的原因,就是這個男孩子即使站在黑夜裡,也如同站在聚光燈底下,一如當年的葉楓冕。

費瀾看見費鏘的動作,當著費鏘的麵,拉著葉令蔚的手腕往後拽了幾步距離。

費鏘掌心落了空,也不顯得尷尬,自然地收回了手。

葉令蔚還是沒叫薑蕙,費鏘可能是有意給兩個人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他跟費瀾先離開了。

“嬌嬌”薑蕙有些無措的開口,叫了名字卻發現不知道說什麼,她根本不知道現在的葉令蔚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連找話題都無從下手。

“乾什麼?”沒了外人在,葉令蔚不再給薑蕙臉麵了,他輕淡地笑著,“發現費瀾太難搞,又想從我這裡撈好處?”

薑蕙愣住。

“如果你隻是母愛泛濫想找人使用一下,彆來打擾我,”葉令蔚眼神平靜的看著薑蕙,“您何必呢?您應該一往直前啊。”

拋下自己,拋下大哥和二哥,去追尋她所謂的愛情。

她以為自己活在童話裡呢?

麵對著葉令蔚,一輛車停在了校門口,熟悉的人從駕駛座下來,往這邊走來,葉令蔚清了清嗓子,問道,“我的心臟病,是因為您的關係,對不對?”

這幾句話,宛如一個炸雷投放在薑蕙耳邊,她驟然回過神,不可置信道,“許麗告訴你了?她答應我誰都不說的。”

“您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葉令蔚看著站在薑蕙身後的葉岑,“是或者不是?”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薑蕙絕望地閉上眼睛,“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以為沒有事的,是我對不起你。”

聽起來,對方好像也很會很痛苦。

可是她依舊選擇在那種艱難的時候,拋棄這一家人,有可能,她隻是擔心這件事情總有一天會被人所知道,所以她提前離開了。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葉令蔚就沒繼續說話了。

他不想再跟薑蕙多說一句的話,多一句,都是多一分的惡心。

但他的表情卻是難過到極致的模樣,臉色極為難看。

薑蕙心裡一慌,以為葉令蔚是心臟有什麼不舒服,伸手試圖去拉對方,肩膀卻被背後突然出現的力道握住推開。

“沒事吧?”葉岑看著葉令蔚,微微低頭,伸手把葉令蔚的校服拉鏈拉上了,就要帶他離開。

整個過程當中,他都當薑蕙沒有存在一樣。

薑蕙看著好像是突然降落在這裡的葉岑,對方已經三十歲了,寬闊的肩膀,他現在在商界的聲名,都已經足夠證明他是個可以扛起葉家的男人。

有那麼一瞬間,薑蕙是有點後悔的,產生出要是當初沒走就好了的想法。

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扼殺掉。

她不走,一旦她當初因為偷偷服藥害得葉令蔚得了先心病的事情敗露,就會陷入現在這般困境。

薑蕙叫住葉岑,“阿岑。”

“薑女士,”葉岑冷冷說道,“當初的事情我不會再去追究,希望您以後不要再打擾葉三,謝謝。”

薑蕙站在原地,一步都無法邁動,她眼睜睜的看著葉令蔚和葉岑離開。

但是就在她以為這兩人會絕然離開的時候,葉令蔚忽然扭過頭來,笑得粲然,還揮了揮手,“薑女士,再見哦。”

葉岑頓了一下,把葉令蔚的頭掰了回來,“好好走路。”

葉令蔚收起笑意,拉開了跟葉岑的距離,“大哥,遲來的抱歉,比什麼都要廉價,你覺得呢?”

“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葉岑不疾不徐說,“做與不做,是我的事情。”

“那我可以請問大哥,請問你知道,我的心臟病都是你的好媽媽的責任,你有什麼想法嗎?”葉令蔚上車之前,看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費鏘的車,想努力的看見費瀾,但車窗**性很好,從外邊根本無法看見車內,更彆提還是在晚上。

葉令蔚係了安全帶,靜靜的等待葉岑的回答。

葉岑打著方向盤,目不斜視,他聲音低沉語氣平穩,“對於以前的事情,我大哥對你感到很抱歉,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你都可以提要求,我儘力滿足你。”

許梅這幾天給葉岑惡補了如何當老大的知識。

“第一,就是打錢,錢永遠都不會被嫌多,直接打,不要問要不要。”

“第二,就是看對方想要什麼了,男孩子嘛,喜歡遊戲,喜歡電子,應該都差不多。”

葉岑想了想,“打多少?一百萬?”

許梅噎住了,冷漠臉,“葉總,這個問題超綱了。”

葉岑確實沒有當兄長的經驗和自覺,不僅是對葉令蔚,對葉絢也是一樣。

葉令蔚靠在椅背上,他看著葉岑露出來的半邊肩膀,努力的去想自己以前是怎樣渴望得到對方的關注和愛護的,那時候怎麼都求不來的東西,現在對方捧著送上來,他都不想要了。

“我想想啊”葉令蔚慢吞吞含糊的說,過了會兒,他上身前傾,趴在副駕駛椅背上,眼睛亮亮的,“大哥”

他嗓音軟軟的喊,一般這樣都是沒什麼好事的,要是高臨浩在,早就跳起來了。

但葉岑不知道,他應了一聲,心軟成了一片,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我想要爺爺的那盆墨菊,”葉令蔚像是根本不知道墨菊跟十塊錢一把的雛菊有什麼區彆一般,就像在討要普通的想要的玩具,“你明天把它搬到我的陽台。”

葉岑從後視鏡看了葉令蔚一眼,片刻,收回視線,應了聲好。

葉令蔚挑了一下眉。

他還真沒想到,葉岑真會答應。

墨菊也分三六九等,墨菊本身的花色是紅裡透黑,極為瑰麗的墨紅色,平常也會有人侍弄培養,但像葉祖閔這個階層的人,斷然不會栽種普通常見的墨菊。

他放在花房裡的墨菊,是專人嫁接培養出來的,顏色是墨黑色,極為少見,深沉的啞光黑,花瓣柔軟的朝內卷起,上邊覆蓋一層層細小的絨毛。

很是清貴和傲慢的模樣。

葉祖閔愛得要死,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摸摸的他的這個寶貝。

葉岑不是最聽葉祖閔的話嗎?他就要偏不讓葉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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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佳藝被丟在葉家老宅了,準確來說,不是丟,是葉鈴蘭是在管不住了,眼不見心不煩,讓葉祖閔幫忙看著點兒。

但劉佳藝也就做做表麵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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