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個神展開驚到了的高臨浩,咽了咽口水,他呆呆的看向費瀾,“這,這算殺人了吧?”
“那又怎樣,他沒成年,頂多被教育幾句。”人群裡不知道是誰憤憤不平地抱怨了一句。
在他們心裡,張嫻再不對,也是老師。
事關重大,很多人都被請去了教務處,這大概是教務處第一次站上這麼多人,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主任頭都大了,恨不得拿著喇叭叫他們安靜。
留下了參與了的一批人,主任喝了口水潤潤嗓子,“剛開始有人來告訴我,我還以為我們這兒不是學校,是瘋人院,你們在做什麼?”
他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一聲嗬斥,是給韋揚的。
韋揚坐在沙發上,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但他臉上沒有出現任何害怕的表情,平靜得有些可怕,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你跟老師有什麼矛盾,你對老師有什麼不滿,你可以跟我們反映,你還想不想參加高考的?”
“有什麼用?”
“什麼?”主任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有什麼用,”韋揚慢吞吞問道,“之前葉令蔚不也被那賤人搞孤立嗎?你們難道不知道嗎?最後還不是轉班才能解決,哦,要不是礙著他大哥,估計他現在也不會太好。”
“你們隻看能力,不看人品,我不是被逼瘋的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韋揚陰惻惻的笑起來,“我他媽倒想看看,那賤人有沒有命再回到學校。”
主任愣了很久,韋揚他是知道的,很優秀的學生,但現在麵前這個人,宛如被鬼上了身,他拍著桌子站起來,怒不可遏,“你在說什麼混賬話?”
教務處裡十幾個人,都安靜如雞,葉令蔚和費瀾還有高臨浩在最後邊,費瀾站著,葉令蔚坐在門口的單人沙發上,高臨浩蹲在地上,他們當然也聽見了韋揚說的這些。
高臨浩還有些讚同,“其實,韋揚話糙理不糙,凡事講究個因果嘛,但他還是太激進了。”
“這真不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兒。”
“不過我聽說人長期處在壓抑的環境下會產生心理問題。”
“不過我覺得這也不稀奇,張嫻那婆娘再這樣下去,還會有第二個韋揚,第三個韋揚......”
“以前我就聽說過,張嫻被畢業生打進了醫院,那畢業生還是京大的呢,瀾哥對吧?”
“......”費瀾睨了高臨浩一眼,“你又知道?”
高臨浩伸長了脖子往裡看,看見主任的臉漲紅如豬肝,忍不住咧開嘴笑了,“那可不,我還知道,你彆看我們同學,我們班,隔壁班,其他班,左一句韋揚瘋了右一句韋揚瘋了,其實都覺得爽,張嫻是自己造孽。”
“葉令蔚,”高臨浩突然叫了本來聽得津津有味的男生一聲,“你還記得去年,你們班那個割腕的女生嗎?”
割腕的女生?
葉令蔚有些勉強的去想,想不起來。
高臨浩見他這樣也不像是記得的樣子,“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我是在校門口奶茶店聽店員說的,消息封了,但他們在學校裡多半是有關係的,所以知道。”
“那女生,好像挺脆弱,張嫻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麼,她掏出一把美工刀直接當著張嫻麵,唰的一下,眼睛都沒眨就割下去了。”
“要我說,張嫻最好不要生孩子,不然,誰知道她做的這些事兒會不會報應到她的兒頭上。”
“高臨浩。”葉令蔚叫他。
“嗯?”高臨浩眨眨眼睛。
“你真的好八卦。”
“你知道得好多。”
“你要好好學習才行。”
高臨浩扭過頭,“看戲看戲。”
他們聊天的這一會兒,前邊又開始鬨了起來,有為韋揚打抱不平的,也有為張嫻覺得委屈的,主任的頭都炸了。
“行行行行了!”主任拍著桌子,“都滾滾滾,韋揚留下,其他人都給我滾回教室。”
“還有,這事兒不能拿出去到處說......”
“主任那教室裡那麼多人,又不是隻有我們幾個,現在全校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
“知道張老師自作孽不可活!”
辦公室裡靜謐了一陣子,隨後主任的咆哮聲震破天花頂,“都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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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辦公室裡出來,繞半圈操場回教室,途徑校門口,葉令蔚被叫住。
有點眼熟的一個青年,他額頭上蓋著紗布,脖子上也有,葉令蔚腳步頓住,他想起來,這好像是二哥的朋友。
轉身對著費瀾,“你跟高臨浩先回去吧,那個好像是我哥的朋友。”
費瀾點點頭,看向高臨浩,“你先回去,我等他。”
高臨浩看著這兩人,覺得渾身一股電流淌過,隱隱開始發起光來。
校門雖說是大鐵門,但門衛好說話,把門開了讓這兩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