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瀾的手從葉令蔚的下巴滑到脖子那裡輕輕握著, 纖長脖頸令人感覺十分脆弱,雖然脆弱,可是這種將葉令蔚按與身底下的感覺又實實在在的滿足了自己的那麼點兒惡趣味。
接著, 他的摩挲至腦後, 迫使葉令蔚昂起頭。
“我有一個請求。”費瀾說。
兩個人的鼻尖若有似無的輕輕碰撞,氣息交纏在一起,“我能不能粗暴一點?”
費瀾的嘴唇輾轉至葉令蔚耳廓, 趁人還在發呆思考的時候, 舌尖不輕不重地順著葉令蔚耳廓刮了下來,於是費瀾感到懷裡的身體因此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葉令蔚眼神蒙了一層水霧,眼神好奇又熱烈, 亮晶晶, 水盈盈的。他昂起頭, “粗暴一點,是怎樣的?”
費瀾吻下去, 葉令蔚偏頭躲開, 吻在了臉側,偏偏躲過去的某人還不知死活的繼續問, “你不說,我就走了。”
他喝了酒, 一身酒氣, 滿嘴都是清酒裡邊的草莓味兒, 連頭發上那幾撮頭發都開始張牙舞爪起來。
費瀾顧忌到葉令蔚身體,他又絲毫沒有經驗,脾氣還大, 向來都是順著他極儘溫柔的, 但今天自己生日, 再怎麼
鬆開禁錮葉令蔚的手,費瀾一手抬起他的下巴,氣息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
葉令蔚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微張的嘴被舌尖徹底打開,齒麵被狠狠的舔舐,下巴上的手鬆開,一路從頸椎按到腰間,最後握住腰,掐住直接將葉令蔚這個人抱離了地麵。
這時候,體力的差距就出來了,前者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皮膚一掐一道殷紅,後者如狼似虎,大肆進攻,所經之處,寸草不生。
葉令蔚整個人都依靠著費瀾,他隻有腳尖能碰到地麵,卻給不了任何支撐。
他仰著頭,眼前一片模糊,嘴唇被咬得發疼,想要躲開,又被按著後腦勺擰回來。
嘴裡的酒氣早就被汲取乾淨,他毛衣下擺被掀開,對方微涼的指尖碰上去,葉令蔚瞬間清醒過來,他眼裡還是迷茫一片,但下意識地就開口說道,“不行,我還沒成年。”
費瀾看著他,瞳孔幾乎染了緋色,盯著葉令蔚的臉,他的呼吸變為實質,像蛇信子,攪著葉令蔚的睫毛,從他兩片唇瓣之間探進去,想要探進喉管,探進葉令蔚身體裡各處。
葉令蔚頭皮都開始發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平時在費瀾麵前那些小動作,難怪費瀾無動於衷,跟逗小孩兒般的敷衍附和。
現在,才是野獸真正的進食時間。
葉令蔚腰一軟,靠在門板上,躲開費瀾的視線,有些絕望的呢喃,“現在,不行”
他微微垂眼,望著費瀾流暢的肩頸線,他還沒來得穿衣服,現在肌肉上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汗水,葉令蔚看得口乾舌燥,鬼使神差湊近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
鹹的。
還沒怎麼回味,就被一把摟住,近乎粗暴的被按在了床頭的櫃子上。櫃子上有兩本書和一盞台燈,費瀾嫌礙事,連插線一起被扯掉丟在了地上。
“那我們做點兒你現在可以做的。”
葉令蔚整個人都一抖,費瀾嗓子跟破了似的,像被漫天黃沙腐蝕過的堡壘,露出危險的跡象。
他被拉住後腦勺的頭發,仰著頭,手撐在櫃子的兩邊,費瀾跨站在他兩腿邊,毫不猶豫的吻了下來。
葉令蔚被親得整個人都在抖,眼淚無意識地順著眼角往下流。
他依附在費瀾的臂彎,軟得不像話,不舒服的時候弓著腰想要躲開,渾身都汗津津的,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知道費瀾是什麼時候停下的。
等醒來的時候,床頭櫃上的台燈已經放回了原位,兩個色調,費瀾調的是暖色調的燈,房間裡還殘留著酒精的味道,葉令蔚記得是費瀾一腳把酒瓶踹了老遠,裡邊剩下的酒全部灑了出來,估計是還沒來得及打掃。
葉令蔚掀開被子,瞬間一股涼意襲遍全身,就算屋子裡有暖氣,也掩蓋不了他沒穿褲子這個事實。
他褲子呢?
褲子呢?
不都說了沒成年嗎?
葉令蔚在床頭櫃上找到了褲子,還有放在旁邊的一條新的內褲。
趴在地毯上,恨不得用放大鏡把自己穿過的那條內褲找到,手指探進布料四處打轉按壓的感覺回憶起來令人全身發燙,他喪氣的在地毯上坐了一會兒,穿上褲子還是得下樓去,今天畢竟是在費家的宴會上。
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手機,手機好像,也不見了。
樓底下費鏘已經在送客了,他望見站在樓梯上頭發亂糟糟,一臉茫然的葉令蔚,笑了笑,“你大哥說如果你醒來的時候太晚的話,就在這裡住下。”
“費瀾跟你們另外的幾個朋友在後邊小花園裡弄露天燒烤,快去吧。”
對待葉令蔚,費鏘特彆像一個真正的父親-
小花園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陳豐寶正拿著一盤串好的肉往燒烤架上擺,其他幾人圍著坐在地上的毯子,旁邊的石墩反而成了他們的單人小桌子,一人抱著一瓶酒,嘻嘻哈哈地在說著什麼。
小花園露天,本身是有鋼化玻璃罩子的,但要燒烤,就隻能扯掉,因此,他們幾個都穿上了羽絨服,葉令蔚在出來之前,也拿了阿姨遞過來的外套。
高臨浩瞥見他的身影,沒看清神色,開心的招手,“葉令蔚,快點過來,我跟你說,陳豐寶烤肉巨”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卡死在了喉嚨裡。
費瀾旁邊有一個默認的給他留著的地方,葉令蔚走過來盤腿坐下,打了個哈欠,就跟沒骨頭似的靠在了費瀾的肩上,抬眼,“我手機是不是你拿了?”
費瀾點點頭,“嗯,怕有電話來吵著你睡覺。”
高臨浩覺得自己雖然單身,還是母胎單身,但是,他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葉令蔚平時就漂亮,可平時的漂亮,是帶著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是無法直視,攻擊性極強急極為紮眼的漂亮。但現在,他像熟透了的一顆草莓,豔紅得快要滴下汁水的玫瑰,纖長卷翹的睫毛,露在外邊柔軟的頸子,眼神裡竟然帶了風情。
跟帶了鉤子一樣。
高臨浩看著葉令蔚,望向他拿著水果的手指,瑩白如玉,慢悠悠的動作,高臨浩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他知道,葉令蔚之前上樓肯定不是瀾哥說的喝醉了睡著了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