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大的優秀軍訓學員有葉令蔚一個,經大的優秀軍訓學員有費瀾一個。
兩人在這場軍訓裡露了個十足十的臉,經大的總教官把費瀾當兄弟,申大的總教官把葉令蔚當兒子,每天都要把他的粉頭發拎出來說一次。
但兩個人的關係,始終隻有顏樂樂知道。
彙演結束後的二十公裡拉練,途徑泥濘的山路,陡峭的岩壁,渾濁湍急的河水以及灌木叢繁茂的山林,背上還背著十公斤重的沙包。
申大和經大在讓學生好好吃苦這方麵,向來觀點一致。
教官甚至還問他們要不要給臉上抹泥。
前一百名到達目的地的學生,可以獲得榮譽徽章,學分加二十分,怎麼選擇道路由學生自己決定,自由組隊,途中可以用空包彈淘汰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被淘汰者結束拉練,遇到危險決定放棄可以朝天放出信號彈,很快會有專業人員前來接應。
葉令蔚被總教官忽悠著給臉上抹了兩綠兩紅的泥,“我在目的地等你。”
各個專業的輔導員也到了,他們坐著大巴車,在車上說著激勵人心的話,比他們站在地上馬上要進行拉練的學生還要激動。
“葉令蔚,我和幸玨跟你組隊,”顏樂樂拖著幸玨走過來,“幸玨超級厲害,他是在大院長大的,彆說空包彈,就是真槍實彈□□,那都不在話下。”
“......顏樂樂你不臊得慌我還臊得慌。”幸玨踹了顏樂樂一腳。
“你對象呢?”顏樂樂伸長脖子,“他應該來跟你一起啊。”
葉令蔚係好了腰帶,戴上帽子,淡淡道:“我跟他說好了,這次各憑實力,輸的人......”
“輸的人怎麼了?!”顏樂樂好奇地問。
“輸的人叫對方爸爸。”葉令蔚說道。
“啊......”顏樂樂對這個答案有點失望,“我還以為是大戰三十天呢。”
葉令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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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選擇哪條路,道路都一樣的崎嶇不平,學生已經全部分散在了山林,但因為這座山並不巨大,有些人說話的音量太高甚至還能傳至耳邊。
拉練還剩一大半,他們三個人來到了濕滑的岩石群,上邊生滿了綠色的苔蘚,顏樂樂率先過去,直接滑倒,砸地“砰”一聲。
“艸了,好疼!”顏樂樂爬起來,搖搖晃晃地小步走著,他扭頭去看葉令蔚,發現葉令蔚沿著岩石群邊緣慢慢繞。
葉令蔚手裡抱著槍,他聽見草叢附近有人,人還不少。
“躲起來。”葉令蔚小聲朝顏樂樂和幸玨說道。
那樣濕滑的苔蘚,顏樂樂走一步摔一跤,幸玨看不過去,直接將他拖了出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碩大肥厚的草木葉子搖擺起來,葉令蔚聽著他們的呼吸聲,轉身毫不猶豫地開/槍,幾聲悶響,短暫的安寧過後,一群男生哀嚎起來。
“絕了啊葉令蔚!”
“你後腦勺張眼睛了?”
葉令蔚裝模作樣地吹了一下槍口,睨了這群身上臉上都五顏六色的男生一眼,“是你們動靜太大了。”
“......”
頭頂不停傳來信號彈的聲音,還有廣播裡不停地傳出學員被淘汰的通知。
顏樂樂趴在幸玨背上,為了讓幸玨不把他丟下,他需要一直罵自己,幸玨才會背著他。
“我是廢物,顏樂樂是垃圾。”
“顏樂樂是廢物,顏樂樂是漂亮的廢物。”
幸玨:“你想死?”
葉令蔚跟費瀾選擇了兩條根本不可能碰到一起的路,幸玨體力好,背著百來斤的顏樂樂跟玩兒似的,沒有顏樂樂拖後腿,他們的速度一下子就快了起來。
但就在臨近頂點那麵小旗子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隊強敵。
葉令蔚躲在樹背後,顏樂樂被丟到坡的背麵,幸玨趴在灌木叢後,葉令蔚頭上戴著一頂花環,幸玨是藤草圈成的,顏樂樂實事一件沒乾,無聊的事情一件沒少乾。
幸玨的空包彈落了幾次空,他皺眉,“對麵的人裡邊肯定有專業的,他奶奶的。”
幸玨麵無表情地說出罵人的話,葉令蔚看了一眼,沒忍住笑了,顏樂樂爬過來,說道:“他大院長大,說話一直這樣,你不覺得很搞笑嗎?”
局麵一直僵持著,他們跟對麵應該最先到達這裡的,再拖下去,後邊的人就要跟上來了。
“瀾哥,對麵誰啊?好像就兩個,怎麼這麼難纏?”
“媽的。”
費瀾帽子早就不知道丟哪兒了,之前過眉的碎發也因為軍訓剪成了很短的短發,毛刺刺的,眉眼全部露出來,平時的溫和蕩然無存,不笑時令人根本不敢直視。
“過去圍他們。”費瀾垂眼,慢悠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