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調皮也沒什麼,你還有個幫手替你搭理。”
“ 你真幸運J,you got a bad bitch.”
這本是一句讚賞,歎小醜有哈莉這麼一個厲害的女人,讓人羨慕。
可是聽到安琪小朋友的耳朵裡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蹲在小醜腿邊正在與水晶茶幾上的黑森林小蛋糕奮鬥的小姑娘一聽這話,手裡的金色小叉子一頓。淺色的眉毛也微微皺起,抬頭,十分不滿地瞪著麵前更加不禮貌的男人。
像是察覺到閨女的不滿,小醜抬手按住她的小腦袋瓜,然後笑道:“ 確實如此,可是世上獨一無二,美麗動人的蛇蠍美人。沒有人能拒絕她!”
“ 你也是一樣,對嗎?”
“……”泰格沉默。他總覺得這是一道送命題。
“ J, 她是你的馬子。”
所以也是認可了?
小醜紅色的唇咧開一個看似滿意的笑:“我就知道,沒人能拒絕她哈哈哈哈哈……”話尾跟著的,是令人膽寒的小醜牌怪笑。
被按住的小安琪也沒安分,似乎她是默契地從自家爸比的怪笑聲中聽出了什麼,門邊朝同樣已覺不好的小醜的心腹看過去一眼。而後者竟然也隻是與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一個對視,就領會了她的意思,抬手往牆壁上的電子控製麵板上一點,棚頂主照明燈被打開,室內大亮,金色的燈光灑滿整個包廂。
包廂內,突然亮起的燈光惹得泰格不適地眯了眯眼。
接著,泰格就覺得腦後突然竄上一股寒意。長年混跡在黑暗勢力中的泰格因這股直覺般的危機感下意識地一偏頭,也是這一瞬間,他看到一個反射寒光的金色精致下叉子,那尖銳的一端,險險地擦著眼前飛過。如果不是他反應及時,他的左眼站在已經沒了。
就在這時剛鬆一口氣,連惱火還沒來得及生出的泰格突然瞪大眼睛。隻見眼前的金色小叉並沒有遵循慣力插’進他腦袋後的沙發裡,而是竟然十分不符合物理學地在中間硬生生地掉了個頭,小叉的尖端對準了他因偏頭而暴露出的脖子。
“噗呲!”一聲,精致得宛如藝術品的金色小叉沒入了泰格的脖子,準確地刺進他脆弱的頸動脈。
泰格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捂著脖子,試圖給自己止血,但手中一股股溫熱粘稠的觸感告訴他,自己的舉動徒勞無功。
他艱難地扭動,去看向小醜,想死個明白。
可是眼前一暗,對上了一雙淺色眼眸。
小安琪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茶幾上,影子籠罩泰格,微微低頭,俯視著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即使在陰影下也是玲瓏剔透,如同兩團溫暖甜美的蜂蜜。可是從裡麵透出來的眼神卻是讓人發冷。明明是清澈乾淨得沒有一絲冰冷的殺意,但那純粹的厭惡卻已經足夠讓人心底生寒。好像他不應該活在這個是上,而是去做一個毫無存在感的死人。
“你才是bitch,你全家都是bitch!”小姑娘瞪眼說,配上那張蒼白精致,稚嫩無害的臉蛋兒,好似個還沒長全利爪,就張牙舞爪的小凶獸。奶凶奶凶的,又萌又可愛。可是,以付出生命為代價的泰格,卻知曉了一個道理。凶獸,哪怕隻是幼崽,也還是凶獸。
——奶凶?去他媽的奶凶!
隻為了一句bitch就要人命?!泰格用餘光不甘地瞪了眼小醜。果然是瘋子,養在身邊的也是個小瘋子!!!
“ 你居然還瞪人!”小姑娘生氣叉腰。
——超凶!
她小臉兒氣鼓鼓的,伸手把那金色小叉把了出來。
“噗呲!”又是一聲。
鮮血高濺而出,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透明的玻璃牆,瞬間被染紅一大塊。小姑娘蒼白的小臉兒也因此濺上了幾顆大小不一的血珠。不過她倒是不在意,反而抬手去撓撓小脖子。也不知道是頭發絲瘙到了還是怎麼樣,她的脖子有點兒癢。
嵌在脖子裡的叉子被拔出,代表生命符號的血液流失得更快了。
他快要死了。
泰格甚至感覺到了自己的體溫正在下降。
早在保羅開燈時,舞池中的哈莉似乎就察覺到了這一點,扭頭看過來。見包廂亮起,她也收了撩撥人心的舞姿,就這麼赤著腳從中央的台子跳下,扭動著腰肢過來。走到中途,見玻璃被血濺紅,冷漠地眨眨眼。在他們的地盤上,死得肯定不會是自己人。但一想到小安琪也在裡麵,她的腳步不由加快。
剛一進門,哈莉就看到癱坐在沙發上血流不止卻還沒斷氣的泰格。然後她轉眼又看看站在茶幾上的一身血的小寶貝。本來想轉身給小醜一個親吻,在在視線移開之際感覺哪裡不對又猛得轉回到了安琪身上。
“ 寶貝,你怎麼了?!”小姑娘今天穿了一件白底碎花小洋裝,可能是她下的手,所以一身血跡。可是濺到她身上的血量絕對不可能透過衣服,一路蔓延在腳底流個不斷!
哈莉一垂眼,發現她家小寶貝可愛的小腳丫已經踩在一灘小血泊裡了。
“ ……啊?”還在撓脖子的小安琪,聲音聽上去比平時虛弱了許多。待她茫然轉身,處於兩人盲點的右半身鮮血淋漓。深紅色的血液一部分從她的脖子蔓延進衣領,悄然流逝,少數透過她的指縫,順著胳膊低落在裙擺上。
“ 媽……咪……”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的小安琪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虛弱,往前一張,差點兒摔下茶幾,好險被反應及時的哈莉借住。
“ 布丁!寶貝這是怎麼回事?!”
“!!!”小醜皺著眉發出一聲似野獸般的怒音,狂躁無比。顯然,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早在那金色小叉飛過去讓小醜意外地挑眉後,他就端起伏特加喝了一口,順便習慣性地怪笑了一聲,誰他媽的知道他家小寶貝脖子上的致命傷是怎麼來的!而且這傷口他媽的居然沒、有、愈、合!!!
“ **!”
小醜咒罵了一聲。
自家小寶貝脖子的血瘋湧而出,眼見就要急壞這對瘋子爸媽。而這對瘋狂愛人的小瘋子卻還有心思疑惑。
——爸爸不是說想殺就殺嗎?
為什麼自己還會流血?!
爸爸騙人!!
小姑娘撅起小嘴兒,琥珀色的眸子淚光閃閃,對著“騙人”的醜爺無聲控訴。
——得,居然還有空委屈!
姑娘,你知不知道自己快死了?
“ 做點什麼!布丁!!!”哈莉按著安琪脖子上的致命傷,大喊道。她身後一直充當背景板的保羅也是掏出了手機第一次撥打了醫院的電話號碼。
而對上自家小寶貝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小醜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曾經小安琪第一次在阿卡姆殺人後兩人的對話。在哈莉和保羅的莫名詫異中,小醜看了眼還在喘氣的泰格,舉起槍,一槍打穿他的腦袋送了他一個痛快。
小醜飛速地下身,不顧哈莉的拒絕把小安琪奪在懷裡,也扳開了哈莉按在她傷口處的手。
見傷口沒有如所想的那樣愈合,小醜整個人像是被激怒的野獸,雙眼通紅,周身散發出狂暴的殺意。
就在野獸即將出籠之際,小醜突然感覺到手底下的傷口流出的血有減少的趨勢。他身上的暴虐微微一凝,小心翼翼地抬手查看,見真有停止流血的趨勢,雙眼中駭人的猩紅稍稍褪了褪。
他像是完成了什麼費力的救世之舉一樣,抱著他的小寶貝把自己往身後柔軟的真皮沙發上一扔。
“ 寶貝?”哈莉見安琪脖子上的傷口正緩慢愈合,失而複得般地驚喜捂嘴,也不顧手上都是鮮血,染了一嘴的血跡。保羅也是保持著拿著手機的動作一臉震驚,然後在通話那頭不斷地問詢中掛斷了電話。
“……daddy?”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身體重新恢複生機的小安琪如夢蘇醒。見自家爸比麵色不好,歪頭看他。
“ 二十秒,小寶貝!”小醜舉出兩根蒼白修長的手指,低沉出聲,聽著好像還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 你這次的傷口用了二十秒,比上次慢了整整一倍!”
“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忘、記和daddy說。”那個“忘記”咬得極重。
“嗯?”最後的這個字音尾音上挑,更是莫名危險。
小安琪?
小安琪撅起小嘴兒,委屈巴巴。
——明明是daddy騙人!QAQ
作者有話要說: “騙人”的醜爺:你也就仗著你是我閨女!【咆哮(或咬牙切齒?)】
啊,這張寫得長一點兒,時間晚了,抱歉。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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