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抬頭,見到眼熟麵孔後停止了無謂的掙紮。弱弱地叫了對方一聲:“ 貝利爾叔叔。”
小姑娘的聲音甜甜軟軟。
“嗯。”貝利爾淡淡地應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稱呼取悅了這個慵懶的男人。他銀灰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滿意。
他向來喜歡乖巧禮貌的小幼崽兒。
尤其是,十有八‘九還可能是他們自己人的小幼崽兒。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得說。
“ 才這麼丁點兒大,能力沒覺醒也就算了,還強行使用?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長了?”
貝利爾的語調和他本人一樣,懶洋洋的。導致這一番訓斥也沒什麼力道。不過臉上的嫌棄倒是顯而易見。
“ 你這身上怎麼還沾了血?”這個本來還神色慵懶的男人瞬間化為龜毛的處‘女男,嫌棄地皺眉,打消把小姑娘放到沙發上的想法。
他一路拎著安琪,把她扔進了自己從來沒有步入過卻異常整潔的次臥。
被碰到柔軟的大床上又被床墊彈了彈的小安琪一臉茫然地抬頭,緊接著眼前就被白色籠罩。
白色的襯衣罩住了安琪的小腦袋瓜。
顯然,這是貝利爾的傑作。
“ 這房間有單獨的浴室,洗完澡後把你那身臟衣服扔進垃圾桶。”
“ 這麼又腥又臭的味道,也隻有該隱造出的那些低等的後代才能忍受得了。”本就喜歡享受後來又給自己安排了醫生這一人設後養成了潔癖的貝利爾,說這話的時候真是又嫌棄又鄙視。
如果他能忍受血腥味兒,給自己立的人設就不是一個兒科醫生而是神經外科醫生了。
嫌棄完後,見小姑娘抓著襯衣傻坐在床上那茫然又無辜的模樣,貝利爾歎了口氣。
——沒有父輩教導也沒仆從在旁守護。
真是不知道這隻小幼崽是怎麼磕磕絆絆長大的。
能活到現在,也是不容易。
前跟著小醜浪,後被布魯斯養,又身負當代最強的兩個變種人基因,完美兼容了他們的基因又繼承了能力的小安琪:???
雖然曲折了些,但隻要不作死,完全可以活到老死呢~
……
安琪在貝利爾的公寓休養生息了一晚。能力爆發帶來的隱患也被貝利爾動用能力消除。但精神力是治愈不了的,隻有慢慢恢複。
不過總體來說,小姑娘還算生龍活虎。
貝利爾今天要去醫院,畢竟處於某種不可說的原因,他立於人前的人設不能毀。但打卡之後,這位醫生是在辦公室睡覺還是又去哪兒浪就不得而知了。
走之前,貝利爾留給了安琪一疊美金。
“ 上次你進醫院,是這個城市的首富送你來的。看樣子你們關係匪淺。”
“ 這裡是一千美金,不管你是準備留在這裡看電視,用它來解決一日三餐也好,還是打車回去找那個韋恩也好。都不能對人說,是在我這裡過得夜,知道嗎?”
他的清閒日子可還沒過夠呢,才不想暴露了。
至於那個女巫?
——嗬~
這位地獄君主心裡輕蔑一笑。
——她沒那個膽子。
“嗯嗯。”
小安琪連連點頭,模樣乖巧極了。
不用貝利爾說,小安琪也不會在公寓裡長待。
至於能力還沒恢複,跑出公寓可能遇到什麼危險什麼的,小姑娘還沒有那個謹慎的思想。而這點,也完全不在貝利爾的顧慮之內。
昨晚的女巫也就算了。但如果連麵對人類還會有性命之危,那也不配做他們的後代了。
況且,這孩子不是在這之前都活得好好的嗎?
“啪!”
貝利爾打了個響指,從公寓裡消失。
安琪則是攏了攏貝利爾留下的十張百元大鈔,卷吧卷吧塞進她的小包包裡。
接著,她又噠噠噠地跑回臥室,套上了她的衣服。
裡麵多少染了點兒血的內襯,已經被貝利爾扔了。不過外套和帽子在小姑娘堅決的態度中,保留了下來。
這可是親親爸比小醜送她的聖誕禮(之一)呀!安琪怎麼可能舍得丟掉?
就著那寬鬆的白襯衣,安琪套上了大紅色的羊絨鬥篷,都帶上了聖誕帽。
做好一切後,就準備出發的安琪在客廳停了停。
客廳的電視是早晨打開的,安琪一邊看電視一邊喝了貝利爾家裡唯一適合她的飲品,從眾多酒瓶子裡十分突出的一樣——葡萄汁。
電視現在正在插播一條新聞。
【小醜在平安夜越獄,襲擊韋恩莊園!】
就在無數女郎擔憂她們的哥譚小王子布魯斯寶貝的時候,主持人又不緊不慢地說幸好蝙蝠俠及時出現,製止了小醜,並且當晚就把他再次送回了阿卡姆。
多諷刺?
明明是秘密‘軍‘隊率先闖入韋恩莊園,態度強硬地要人,布魯斯還和他們交了手。可是這隊人就像是不存在一樣,隻有小醜是破壞者。
這一看就是美國政‘府的慣用手段。
把鍋扣在小醜身上,然後用蝙蝠俠出現和小醜重新被關押的消息粉飾太平。
“daddy?”
小姑娘看著照片上那熟悉的哥特風格建築,心裡有了去向。
貝利爾這位強大的地獄君主或許是無所不能,但顯然不是無所不知。
他給了安琪兩種選擇,卻沒想到這姑娘自己寫了第三個答案。
——要去找爸爸!
小姑娘堅定握起小爪爪。
要知道,她的親親爸比小醜可是還有傷在身呢。
打定主意的小安琪換了鞋子,帶上門出去了。
下樓後,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安琪茫然了一瞬。然後想起以前跟著小醜的時候,保羅待她坐過的一次出租車。雖然那出租車司機一臉戰戰兢兢,但還是把他們送到了目的地,錢都沒找保羅,就一腳油門兒跑了。好在,保羅也不在意。
這位體型彪悍的大漢,有時候在小事上意外地好說話。
安琪尋找和記憶裡相同的出租車,朝司機招招手。她開了車門,爬上後坐後,學著保羅的樣子,扔了一百美金給司機。
“去阿卡姆。”安琪說。
順利坐上出租車,正對即將見到小醜而欣喜的安琪,並沒有看到前座上的司機那麵上的違和的笑容。
安琪的能力目前儘失,導致感知也弱了不少。司機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惡意被安琪忽略了。
可能是曾經跟在小醜身邊時,身上自帶惡意的人太多,所以安琪已經習慣。隻要不是針對性的惡意,她不會去在意。
然而,等汽車行駛後,安琪才遲鈍地感覺到司機漸漸加強的惡意。
但還沒等她有所動作,就聞到了一股廉價香水和化學物混合的味道。這股子味道占據了她所有嗅覺,從鼻腔直衝大腦。
三秒後,小姑娘兩眼失神,暈倒在後座。
這時,司機得意一笑,麵上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他打開對講機,對那頭說道:“ hey,兄弟,怎麼樣?我今一大早就碰見了隻小綿羊。”
“……不知道,自己打車上來的。不!不像是什麼權貴人家的孩子,他們怎麼可能放任她自己跑出來?不過模樣還真不錯。會賣個好價錢。”
“ 嘿!你問這個我問你知道?”司機有點兒不耐煩,“ 送上門兒來的小綿羊怎麼可能放過?”
“嗯?你說她要去哪兒?”
“沒聽清……好像是什麼姆……”
是阿卡姆。
無知而無畏的蠢貨啊……我為你祈禱,希望你能承受得住哥譚犯罪之王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