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建立於秘密基地之下的祭壇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溫斯蒂覺得,起碼不是這個樣子。
身為一個以“拯救世界”為旗號的邪’教組織, 秘密存在了近百年, 溫斯蒂在知道真相後腦子裡就閃過了由被獻祭者的屍骨堆砌而成的高台。高台白骨累累, 猩紅的鮮血從頂端灌入, 流至地麵。
然而, 在看到真實的祭壇後,溫斯蒂:“……←_←”
與其說這裡是祭壇, 倒不如說是一個寬敞的人造山洞。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關係, 這裡的溫度明顯比基地裡高出不少, 襯得人心間也是一片燥熱。
山洞呈半圓形,周遭的牆壁被打磨地平滑整齊, 掛著騰騰燃燒的火把。每兩支火把間, 雕刻著五個不甚走心的人形圖像, 分彆代表著女表子、愚者、運動員、學者、處子。
每年, 五麵雕刻圖像被鮮血注滿,分彆對應的“祭品”死亡, 儀式才算完成。然而,今年不太一樣,整個山洞的牆壁都被鮮血染紅。這些血液的提供者來自於死於怪物之手的基地人員。猩紅粘稠的血液沿著光滑的牆壁滑落, 一直向下,仿佛沒有儘頭。
其中, 除了處子那雕刻線條的凹處是空白以外, 其他四麵都已注入鮮血。女表子和學者裡的血最多, 明顯是已死朱爾斯和荷登的, 愚者的血最少,畢竟馬提的傷勢不重,至於運動員……不用猜了,隻剩差點兒失血過多而死的科特。
艾瑪深深地掃了一眼這五麵雕像,再看了眼幸存的三個大學生,深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興味,嘴角意味不明地上揚。這個笑容,看得丹娜莫名其妙,而她卻又不難從中看出有些惡劣的味道。
電梯門對麵的道路儘頭,是切麵整齊的懸崖。
安琪上前兩步,好奇地抻著脖子瞅了瞅,發現血液一直順著牆壁流到了地底。在安琪探出頭的那一刻,熱氣撲麵而來。這並不是什麼深不見底的幽暗,而是炙熱粘稠,宛如水一般波動的岩漿。
而那岩漿好像是有生命一樣,從牆壁上滑落的鮮血,
每個石像上都有一個細小的管子,獻祭儀式開始後,死掉的祭品的鮮血就順著這個管道進入石像內部。平台下方數十米處,是一片炙熱的岩漿,即使站在幾十米高的平台上也能感受到那股熱度。
艾瑪把這不省心的小夥伴兒往回拽了拽,順帶瞥了一眼下方,而後挑眉。
——溫度差異,找到了原因。
不過……
艾瑪斂眸。
她可不記得紐約境內有什麼活火山。
艾瑪的思索被一道陌生的聲音打破。
扭頭順著聲源處望去,隻見一男一女從陰影處走出來。而第一時間跑去啟動列車的鹵門,則是雙手舉起,一步步後腿到人群。
這是兩個中年男女,男的一身臟亂破舊的藍色製服,扣著一頂染滿油汙的運動帽。女的則是打扮精致乾練,一副企業精英高管的模樣。
這女人昂首挺胸,哪怕己方隻有兩人她也不亂陣腳。或許,是她身後一臉凶相,舉著手‘槍的男人給了她底氣。
“是他?!”科特虛弱出聲,認出了那個男人。
“ 這不是加油站的那個壞人嗎?”馬提顯然也認出了那個中年男人,瞅瞅他又瞅瞅那趾高氣昂的女人,最後咬牙怒道:“ 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馬提的表情憤怒極了,給人的感覺也是情緒十分激動。恨不得想衝上前去跟兩人拚命。
然而,要“拚命”的馬提瞅瞅那中年男人手上的槍,又瞅瞅神色高傲的中年女人,最後上前一步……一步站在了安琪身後,雙手撐著膝蓋低下身,像個要告小狀的狗腿子一樣,附耳道:“ 安琪,他們和上麵的人是一起的,都是壞蛋。”
其實,馬提的行動和話語可以用四個字概括——大佬,揍他!
然而,一直守著祭壇,最後才知道上頭發生了什麼根本沒見識過安琪大發神威的場麵的中年女人,把眾人能成功逃到這裡的功勞歸於“叛變”的鹵門。
“ 我就說新員工應該在其他地方接受幾年培訓再調來總部,”女人看向鹵門,自以為是地和他又像是在和身邊的中年男人說道,“ 他們自以為是的同情憐憫會導致世界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