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綰眼角的餘光瞥了下身後方,不動聲色。東方木質香調,絲絲縷縷若有似無,蓋過氤氳茶香。
五千萬,她就是全部取出來,一張一張點火燒著玩,也不會給這綠茶婊一毛!
“我和秦沐最近在鬨離婚,他不肯離,你幫我去勾-引他,拍下他出軌的證據。事成後,我給你五千萬。”
她看著虞落,一臉認真。
隻見虞落的雙眼越睜越大,滿臉寫著“懵逼”二字!
這大小姐當初花了兩千萬從她這買走了秦沐,現在卻要花五千萬讓她去勾引他……
虞落淩亂了。
喬綰悠閒自得地喝著茶,清楚地聽到了清脆的骨節摩擦聲。
她唇角上揚,笑得腹黑。
狗男人,還不信麼?
屏風後,聽得清清楚楚的男人,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凸起的骨節似要從皮膚裡掙出來!
“喬小姐,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你以前不是非秦沐不可的嗎?”虞落喝了一杯茶壓壓驚才問。
半年前,這大小姐還愛秦沐愛得不擇手段呢,這就鬨離婚了,為了離婚,也是不擇手段。
價錢還翻了2.5倍!
“虞小姐當自己是誰呢,值得我浪費時間跟你開玩笑?這事也是趕巧被你碰上了,我懶得找彆的女人了,而且,一般人的婊功也不如你呀!”喬綰皮笑肉不笑,煞有其事道。
話裡話外還損了虞落一頓。
虞落被諷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為了錢,她也豁出去了,“你得先給我一千萬訂金!”
話音剛落下,隻見對麵的屏風後,走出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帶來一股強勢的淩壓感,在看到那張輪廓分明,冷得如冰塊的俊臉時,虞落手一抖,手裡的茶杯脫了手。
茶水灑了她一身,狼狽極了。
喬綰順著虞落的視線,轉過臉,見到來人,故作驚訝狀,轉即恢複了冷靜,一臉嫌棄道:“你來了也正好。”
那表情,大寫的棄之如敝屣。
好渣一女的!
對麵的虞落簡直看呆了。
桌洞底下,喬綰踢了她一下。
“秦沐,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呢,當初是我花了兩千萬買虞小姐演戲,讓她離開你的。”她轉臉,仰著下頜,對上一張鐵青的臉。
狗男人是在為當初的事震驚麼?不會心疼這個綠茶婊吧?
那可真是好極了。
他們就配一對好了,少禍害彆人!
“秦沐……我也是不得已……我媽媽半年前得了腦瘤,做手術要錢……”虞落的戲,說來就來,看著秦沐,紅著雙眼,一副我見猶憐的委屈樣兒,怯生生地解釋。
秦沐居高臨下,一言不發地看著兩個女人默契地演著戲,毫無底線地侮辱他的智商!
“是啊,虞小姐她家現在又有親人得癌症了,急需手術費——”
“喬綰,你夠了!”秦沐沉聲打斷了她的話。
聽著他隱忍怒意的聲音,喬綰心情好極了,又給自己倒了杯茶,而對麵的虞落,慫得瑟瑟發抖。
自覺再演下去純屬找難堪,拿起一旁的包,招呼都沒打一個,落荒而逃。
這個秦沐,當初和她談的時候,就對她愛答不理的,她從沒指望他對她有什麼舊情。今天不過是想再敲人傻錢多的喬綰一筆,哪知道整了這麼淩亂的一出!
“虞小姐怎麼就這麼走了呀?”喬綰扭頭,故意問了句。
虞落已經跑沒影兒了。
男人拉開對麵的椅子,落座,目光一瞬不瞬地鎖著斜對麵,鐵了心要和他離婚的女人!
她以前每天都要戴婚戒,並且要求他戴,現在,無名指上已經沒了戒指,反倒左手食指套著一枚藍寶石戒指,大氣個性。
代表單身、獨立。
喬綰喝著茶,也看著他。
黑西裝、白襯衫、黑領帶,依舊簡約禁欲風,一身清爽氣,應該剛洗過澡,身上還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那是她為他特彆定製,獨一無二的男性沐浴露,高級的東方木質香調。
她剛剛一下就聞出來了。
知道他來了,故意演了“五千萬”那一出。
“為什麼?”沉默了好一會兒,秦沐終於開口。
他可終於相信,她是真心要離婚的了!
狗男人先前以為她沒他就不活了,以為她之前的反常都是故意作的,直到現在,他才真正認清這個事實!
“我送離婚協議的那天不就說了?玩膩了!”她雙眼直視斜對麵,神情恢複一貫淡漠的男人,無情道。
聽著這個理由,秦沐的直覺還是:不信!
但,想著她這麼多天來的表現,他也沒法不信。
她可以做到半個月不出現在他視線裡,不聞不問,就是最好的證明!
盛夏的雨,說下就下,雨聲瞬間蓋過了茶館裡的靡靡之音。
看著外麵的傾盆大雨,想著一會兒還得回公司開會,喬綰皺眉,起身走到一旁打電話,“林揚,我後備箱裡有傘,你來茶館接我。”
林揚一直在車裡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