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茵自從原身受傷後就沒了人影,清音覺得正好,省得做什麼都不方便。
她得趕緊利用今晚養好傷,方便之後行動,要不然明日怎麼分出精力來盯蔓茵和她背後的幾重主子。
而且蔓茵背後的某個主子需要自己死,一計不成,難保不會有二計三計在等著她。
清音一邊在心裡琢磨,一邊運氣調息,等到又服下一顆藥丸至全部吸收,這才覺得身上好多了。
一身的狼狽和汙糟,她想梳洗一下,要不然真的很難受。
外麵冰天雪地,沒熱水沒浴桶,要甚無甚,隻能進空間裡去洗漱。
她也不怕明日會被懷疑,最多施一個障眼法罷了。
清音在空間裡舒服的泡了個澡,還給自己熬了些養身粥喝了,這才找出一件合適的裡衣,外麵套上一件原身洗淨的旗裝。
她從來沒有來過清朝這樣的時空,所以空間裡是沒有旗裝備用的,隻能先這麼將就穿了。
沒穿過卻也見識過,而且粗使丫鬟的服裝穿起來也簡單,沒有任何難度。
等到她換了條乾淨被褥舒舒服服躺下來的時候,心裡想的卻是剛剛洗澡時,看到的原身相貌。
這次原身的相貌與她仍是有幾分相像,隻是原身年紀小,又瘦瘦小小乾巴巴的,還看不出太大的殊色。
最重要的是,她洗臉時洗下來不少的灰,這才發現,這灰是原身自己塗抹上去的。
這個發現才最叫人驚詫,原身並不是個一味乾活不知世情的傻孩子啊。
她知道保護自己,知道自己的長相並非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這樣一個被萬千人關注的四爺後院裡。
……
清音想了想,既然不能直接以神識刺入彆人識海裡去找真相,那又沒說不能用藥或用其他手段吧。
再不濟,她也有傀儡可以去盯著她想要盯的人,還得找一個專門替她乾活的。
好在原身性格本就沉默寡言,就算不怎麼搭理人也沒事。這樣也好。
哦,對了,她這回被打,還能不能回去繼續乾那活計還不一定呢!
正好也不想乾,先休息一下,待明日試探了蔓茵背後之人再說。
看她就是不死,對方狗急了會如何安排下一步,還是一定非要弄死她不可。
……
次日一早,清音估摸著時辰,掛了個障眼法。
隨即沒過多久,門就被推開了,外麵進來一個十三四歲,麵相看著忠厚老實的丫鬟,看來這就是那個蔓茵了。
也難怪原身從沒懷疑過她,看看這老實人麵相,誰能不先放下兩分戒心,何況原身那個沒經過多少事的小丫頭。
蔓茵快步進來,見清音還在睡,皺了皺眉,有些急躁的上前推了推她。
清音被推就勢慢慢睜開眼,眨了眨。
“青茵,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這兩天我被派去前麵乾活了,你沒事吧?”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一般人還真以為她是有多麼關心原身。
清音心裡嗤笑,口中卻道:“還好。”
蔓茵似是沒料到她會這麼說,眼睛裡有一閃而過的詫異,要不是清音五感過人,可能根本就看不到。
“你彆硬撐著了,受杖刑可不是小事情!”蔓茵焦急的勸道,還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摸出一個瓷藥瓶。
“你看,這是我特地為你跟主子求來的藥,聽說敷上去就不會痛了!”
她兀自說得興奮,卻對上清音漆黑明亮的眼眸,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蔓茵心下一跳,不會是懷疑她了吧?
不,不會,她才多大點點,怎麼可能!
“青茵?來,我幫敷藥吧。”
蔓茵說著已經抬手去掀被子了,可能是做壞事太緊張了,絲毫沒摸出被子的異常。
清音沒有拒絕,邊轉過身去,邊似無意的問她:“求的哪位主子啊?等我好了,親自去謝過主子。”
蔓茵忠厚老實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不耐,可能是覺得清音轉過去了看不到她的表情,便沒有及時收斂。
“你彆管了,主子哪是我們想見就能見的?再說了,我已經替你磕過頭了,隻要你能好起來,也是主子的一份功德!”蔓茵話說得很漂亮。
清音笑了笑,功德?就是不知道這一份“功德”,你後麵的主子受不受得起。
她沒再追問,聲音裡滿含感激地道:“那就謝謝蔓茵姐姐了!”
蔓茵終於鬆出一口氣,手下不慢的給清音上了藥,等藥瓶裡空了,臉上才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
清音後麵沒長眼睛,不過,那正被蔓茵上著藥的是傀儡人。
這會清音見了蔓茵的這個笑,她也跟著笑了。
不管幕後指使者究竟是誰,這個蔓茵都不能簡單放過!
對一個一起住了兩年,才滿十歲的小孩子下毒手,哪怕不是她的本意,但她這把刀明顯乾得很愉快,那她也會給她安排個好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