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題不難, 可以說是極為簡單了。
因為縣試考的多是需要背誦默寫方麵的知識。
一般情況下,隻要背會四書五經,這第一場多少都能應付下來。
同理, 若是連第一場都考不過,那後麵就彆想了, 隻能說你書沒讀好,需回爐再造。
她看完試題, 心裡已經有數,就先滴水磨墨。
磨墨時又認真想了一下自己該如何決定名次。
清音並不打算一上來就鋒芒畢露,六元及第的名頭雖好,卻屬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消受得起的。
尤其是在世家的眼皮子底下, 她不欲多生事端。
她要走一條更穩的路。要穩,就不能擋人路。要不然就會提前進入某些有心之人的視野,平白暴露自己。
世家……她此時還不打算與之對上,也不想過早牽扯進紛爭中去, 她的肩膀挺硬,但她的軟肋也極為明顯。
雖然她有信心護好軟肋,但不排除種種意外情況。
所以對於科考成績, 她得把握在一個度上麵,不惹眼, 卻也不能太泯然於人。
縣試首日考的就是帖經, 也就是現代的填空題和默寫題。
記憶力稍微好一些的基本不成問題。
在她看來, 這些都是基礎中的基礎,一般栽也不會栽在這第一場考試上,否則,真的就不適合科舉了。
答卷時,首要保證卷麵的整潔, 字跡需清晰,該避諱的字或詞,一定要記得避諱。
如此,不出意外的話,必是都能過的。
事關重大,清音答完,還是檢查了一遍,見並無疏漏之處,就放下了筆。
等著有人交卷她再跟著交,到時正好筆也能晾乾了。
不怪她要這般謹慎,第一次嘛,又是隻許成功,不能失敗的一次。
她不得不格外謹慎一些。
她並沒有等太久,她覺得試題簡單,自然也有其他人會覺得試題簡單,等到有人交了卷,她也起身過去交卷。
作為前兩個早交卷的人,嚴縣令自然會關注些。他掃了一眼考卷,第一個交卷的不必說,答的不錯,字跡工整,並無疏漏之處。
第二個交卷的人,亦是如此,規規整整,無甚出挑之處,嚴縣令揮手同意二人離開。
清音不知道的是,在她剛離開不久,嚴縣令就對著她的考卷“咦”了一聲,看了一會兒,又不動聲色的放下了。
縣試一般分五場,也有隻考四場的,如她這次在京縣科考,就隻需考四場即可。
第二天考的是墨義。墨義是對四書五經中的某個句子,進行注釋解答,或是對出下一句,也是對記憶力的考核之一。
題目也不難,前幾題都是出自《論語》、《中庸》,最後一題略微有些難度,引用了《大學》裡的一段話,讓考生自行注釋。
這就有些難度了,就比如這段話的大致意思,是眾所周知的。
但要自行注解,就代表著一種主觀行為,算是考生個人的意見。
最終考試成績如何,卻是取決於閱卷官的喜惡了。
所以才說有一定難度。不過中規中矩的不出錯也行,最多名次上有計較。若是想要出彩,確要花費一番功夫。
這也是為何科考之前,考生都要千方百計的先打聽考官信息。
投其所好不一定管用,但若不小心遭了對方的厭惡,卻難免冤枉至極。
清音沒想多出彩,這兩年她熟讀這個世界的曆史,也了解外麵文人所推崇的各種學說,她就選了其中一種較廣為人知的注解,進行論述。
第二場她也是等人交卷之後,再緊隨其後交了卷。
這次她發現了嚴縣令對她暗中的打量,不過清音並未放在心上,她早調查過對方的官聲等各方麵,並無甚劣跡。
天子腳下嘛,誰敢造次。此人倒無妨。
第三天考的是帖經加墨義,難度自是比前兩場都更難上一些,比如這次竟有兩道題出自《周易》。
不得不說,這兩道題在此卷中出現略有些超綱。
不過還是那句話,熟讀四書五經,便是不能拿滿分,過線是肯定的。
隻看這一次縣試參加考試的總人數,和最終取中人數了。
第四場考的則是經義,經義就是取四書五經中的一段或一句話,作為題目,以此來闡述自己的理解和認識,可以理解為讀後感。
經義很考驗文采,對喜歡引經據典文采斐然的人來說,隻要破題不偏離中心思想,這一題絕對是加分項。
如果寫不好,也不用太擔心,這第四場考試比前三場的題目要多一些,除了經義以外,還有詩賦和算學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