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在待遇上麵, 連賞賜上麵的區彆都很大。
這其中,一甲三人間的差彆也很大。
像是陛下賞賜下來的東西,其中狀元得的是一塊純金打造的牌子, 而榜眼和探花則都是銀牌。
嗬嗬。
清音瞄了一眼狀元的那塊金牌,還彆說, 怪好看的。
金燦燦的,造辦處的手藝就是好啊。
唱名結束後, 時辰已經不早了,但下麵還有一道重要的流程要走——狀元遊街。
說是狀元遊街,自然不可能隻有狀元一個人去遊街,新科進士都要去。
隻不過那時大家最關注的肯定是排名在前的進士們, 尤其是狀元。
當然,還有清音這個探花郎。
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
這話毫不誇張,儘管有禦林軍在前為他們開路, 他們這一行人騎著馬還是稍顯擁擠了些。
清音發現,這個時代或許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保守,因為道路兩旁圍觀的人, 還有在樓上倚窗憑欄往下看的人,多是女子麵孔。
狀元和榜眼年紀比她略大一些, 二十來歲, 不知有沒有成親, 但她能看出來兩人都挺享受彆人看他們的灼熱目光的。
清音輕巧躲開朝她扔過來的香囊、帕子、鮮花、果子等物,心裡暗暗叫苦。
這打馬遊街也沒想像中那麼美好嘛。
“公子,公子——”誒,聲音很耳熟啊。
清音循聲望去,見到幾張熟悉的麵孔。
林氏、裴玉娘、林嬤嬤, 剛剛大聲叫他的是興硯。
清音朝林氏點點頭示意,林氏滿含熱淚,但眼中卻全是驕傲自豪之色。
清音朝她燦然一笑,整個人光芒耀眼,一下子將身邊所有人的光華都掩蓋了下去。
一陣又一陣的尖叫聲和歡呼聲,仿佛要將她淹沒,更多的香囊、帕子、鮮花、果子朝她扔了過來。
清音可以肯定,要不是她身手好,非被那果子給砸傷不可!
不過她朝林氏等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回府去等她,便繼續向前行進。
“夫人,公子出息了,您可以放心了。”林嬤嬤的眼淚止也止不住,還不忘安慰林氏。
林氏難得沒有再流淚,她臉上滿是笑意,隻嗔林嬤嬤:“快收了淚吧,叫人笑話。”
林嬤嬤見林氏穩得住,不由更加放心。
裴玉娘和興硯不知實情,兩人是真心實意的隻有高興,沒其他情緒。
簡直樂壞了。
幾人走到樓下,還聽到許多人在議論探花郎的風采,得知探花郎還沒成親,都紛紛猜測哪家姑娘能有這個福氣嫁給探花郎。
林氏和林嬤嬤默默對視了一眼,笑容中不由都帶著幾分苦澀。
這一場遊街之後,狀元郎自然引人注目,但探花郎的名聲卻也徹底傳揚開去。
一時間,裴家的門檻都差點被媒婆踩爛了,林氏是高興並痛著,不知清音這婚事該怎麼辦才好。
還有玉娘,上門給她這個探花郎姐姐提親的也的不少,她承認她有些挑花眼了。
等到清音參加過“恩榮宴”,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帶著一份女婿候選名單過來找她,林氏這才如釋重負。
“母親,這幾人你看看,也給姐姐看一看,看哪家合適,就給姐姐定下來,成親的事之後再說。”
就幾頁紙,林氏反複翻看了好幾遍,“清兒,這些人你都派人打探過了吧?”
何止是打探過,連他們祖宗十八代,小時穿開檔褲,在哪顆樹上掏過鳥蛋,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清音都叫人問清楚了。
隻是那又是另一份名單了。
之前趙王給她的名單有十來人,被她刪減成現在的三個人選,具體要選誰,得交給當事人裴玉娘來定奪。
萬一她選的裴玉娘不喜歡,那可就不美了。
成親要慎重,選婿更得慎之再慎,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母親,這幾人你可以放心看,兒子都派人查過了。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先問過姐姐再說。若還不確定,兒子可以安排你和姐姐見一見這幾人。”
“不過,最好還是不要約見,隻遠遠看一眼……”
林氏明白清音的意思,這是怕事有不成,男方那邊會生波瀾。
以裴玉娘的品貌,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清兒考慮得很周全。
“好,這些事我會同你姐姐說。”
“對了,清兒,上麵可有說要你幾時去翰林院報到?”說完裴玉娘的親事,林氏轉而問起她的事。
按照慣例,狀元授予翰林院修撰之職,是為從六品。
而榜眼和探花則是授予翰林院編修之職,是正七品。
清音現在就是翰林院編修,正七品的官職雖不大,日常從事的也都是一些文書方麵的整理事務,但這對她以後的從政生涯卻有著極大的幫助。
她可以利用這三年時間,儘快融入官場,適應政務,學習各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