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含著淚水, 直到說完,方才落下淚來,看著著實憐極了。
杭母衝過去一把抱住, 不顧形象痛哭起來。
“我憐!”
“求老太太給我做主啊!”
杭老夫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老爺子剛致仕,就有膽敢這般算計她親孫!
, 哇, 這是當他們杭家無了不成!
杭大夫氣得不行,她長早已出嫁, 但娘家妹妹若是叫給輕薄了去, 她麵上豈能過,在婆家豈非叫輕視!
再加上,杭家又沒家, 侄還是她打小看著長大,活潑愛, 確實比旁討喜許多, 她挺心疼。
見著弟妹不顧形象抱住痛哭,口中一直求老太太做主, 她壓下心頭怒火,先上前去寬慰老太太。
彆將老太太氣出個什麼歹來才是。
正堂裡動靜不輕,外麵守門是杭老夫身邊嬤嬤,她們在裡麵說話, 外麵無敢靠近。
這會門簾卻被掀了起來, 原來是杭老太爺帶著下值杭大老爺和杭父過來了。
杭家規矩, 一般如無意外,杭家晚膳都是一起用。
原來辰都這麼晚了。
父子三進了正院聽到正堂裡動靜,都不知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三麵麵相覷, 匆匆進來一看,見那娘幾個臉上都有難色,杭母還毫無形象抱著在哭,杭父頓大急,忙衝上前去問:“這是怎麼了?”
杭母隻哭不說話,杭父急不行,求助看向杭老夫和杭大夫。
“阿娘?大嫂?”
“了,彆哭了,彆嚇著音了!家裡爺們都在,老大媳婦帶著老三媳婦領音先去梳洗。”杭老夫終究更沉得住氣些。
杭大夫應是,忙帶著掩麵垂泣弟妹和侄先出去。
這外麵來報:“稟老太爺,老夫,曲成伯府求見。”
“不見,讓他們滾!”杭母最先受不了,不遮掩麵容了,直接朝外麵怒吼道。
她此舉驚著不少,她嫁進來這麼些年,向來溫和親,連聲說話都不曾有過,這到底是怎麼了?
杭老爺子嚴肅著臉,隻看向杭老夫,最奇怪是杭老夫並未有責備三媳意思。
杭老夫隻朝杭大夫擺擺手,示意她先帶出去。
杭大夫隻半拖半拉帶著杭母,杭母臉色血紅,顯見是氣得狠了。
“阿娘,我餓。”清音沒想到杭母反應會這麼大,拉著她手,輕輕晃了晃。
杭母回過神來,看著那張白白嫩嫩小臉蛋,心裡難受極了。
她是她第一個孩子,曾經那麼小,軟乎乎,不容易才養到這般大。
她小候一個蹙眉她都能心疼到吃不下飯,那麼軟軟小,長到這麼大,是被給害死了,她不活了。
杭母一把抱住她,親了親她額頭,攬著她出了正堂。
她想了,若是杭家不能給做主,她絕不與那些乾休!
為母則強,為母則剛。
隻是有候,非是不疼,隻是這疼,說不出,難以叫外知。
其實清音看到杭母這副模樣,心裡已然是後悔叫她知道實情了。
原身父母真心疼愛她,是疼到心坎裡。
但事已至此,原身所受傷害,唯有用加害她之鮮血,才能衝刷乾淨。
她私心裡隻是希望杭家能對曲、孫、郝三家加以防備,而不是像原身那世一般,被利用了,後知後覺,待到有事發生,已然就晚了。
正堂裡,杭老夫看著底下戰戰兢兢著她回話下,冷冷道:“去同他們說,今日家中不便待客,讓他們改日再說。”
下終於得了準話,一刻不敢多待,飛快跑去回話了。
杭老太爺耐心,杭父卻已經快急死了,“阿娘,究竟怎麼回事?”
杭老夫沒理她,朝杭老太爺,將清音所說話,轉述了一遍。
如果清音在,一定會很佩服這位杭老夫,她轉述居然與清音方才所言,幾乎一模一樣,隻是稱呼不同罷了。
杭老太爺聽完後臉色鐵青,本來因著致仕而生出落差,在這一刻再次被提至最。
害他小孫這三家,曲成伯府不過是個沒落勳貴,早些年就無子弟在朝中任職了。
一個比老三小不了幾歲鰥夫豈敢覬覦他嫡出孫?豎子敢耳!
那孫家更是毫無底蘊家,發家才第一代,前不過是個在地裡刨食鄉野村夫,竟妄敢踩他孫上位?不量力!
還有郝家,與孫家差不多,兩家是連襟,都娶了伏家閨。
那伏家閨嫁不進家,專在那新科進士裡頭挑婿,不過是個一門心思投機取巧匹夫罷了。
杭老太爺將這幾家關係,在心裡過了一遍,看了眼兩個子。
長子還算沉得住氣,麵上隱有怒色,卻很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