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這心裡頭憋著火,就想要搞事情。
說來,自從上次孫家大鬨曲成伯府之後,曲蘭成衝動之下要娶溫柔,曲成伯還沒怎樣,曲成伯夫人氣得吐血。
她是死都不願意讓兒子娶“孫胭兒”的,她以死相逼,本以為兒子定會乖乖聽話。
卻沒想到曲蘭成打定主意要娶溫柔,誰反對都沒用。
曲成伯夫人不敢相信兒子之前還看中杭家姑娘,這會兒竟突然變得這樣快,一心隻當是那“孫胭兒”給兒子吃了什麼迷|魂|藥。
她遷怒女兒引狼入室:“都是你這個死丫頭,你大哥都是叫你給害的!”
“那孫家算個什麼東西!孫家能幫你大哥什麼?你這是要害死全家人啊!”
曲成伯夫人也顧不得形象了,揪住女兒一通捶,曲蘭佳又疼又委屈,她怎麼知道會這樣?
而且她當時隻是覺得孫胭兒除了家世差點,長得普通了點,其他也挺好的,比如對她言聽計從,會捧著她;比如對侄兒侄女和善親切……
她也沒想到啊!
何況前兩日大哥帶孫胭兒過來看望她,她又覺得之前可能都是誤會她了,孫胭兒對大哥一片癡心,根本不可能害她這個大哥的親妹妹的,一定是阿娘誤會了!
“阿娘,其實孫姐姐也不錯……”
“你閉嘴!”曲成伯夫人恨的不行,“她害你被水鬼纏上你忘記了?”
曲蘭佳被迫想起這事,心裡也怪不自在的,但她狡辯:“這怎麼能是她害的?我看都是杭清音招來的!”
“死丫頭,口無遮攔!”
曲成伯夫人越想越氣,不知兒子女兒是怎麼被那孫胭兒給蠱惑的,隻恨不能立即過去劈頭蓋臉揍對方一頓先出口惡氣。
她自動忽略了曲蘭佳口中的清音,因為現在已經不是之前落水的事了,而是她的兒子女兒都不向著自己,一心隻向著孫胭兒那個外人。
至今為止,除了孫胭兒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其他人曲成伯夫人已經全然都不在乎了。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跟孫家那個來往,你就給我滾出去,彆認我和你爹!”曲成伯夫人撂下狠話。
曲蘭佳紅著眼,“阿娘偏心!明明是大哥要娶孫姐姐,阿娘卻全都怪到我頭上!”
“你不同她來往,她有機會見到你大哥?!”
曲成伯夫人不想再跟這個不講理的女兒理論,她揮揮手,讓人拉走曲蘭佳,繼續禁足。
曲蘭成一回來,就收到曲蘭佳的求救,想讓他幫她解禁,天天被這麼關著,連院門都出不了,她快要悶瘋了。
曲蘭成想到溫柔同妹妹最為交好,一時心軟便應下了。
到曲成伯夫人麵前,才提了個頭,就被打斷了,“還不都怪你!”
曲成伯夫人胸口的火再次被挑了起來,“我就不明白了,孫家那個長得平平無奇,家世又是那個樣子,你和你妹妹到底是看上她哪點好了?”
曲蘭成目光閃爍,想起溫柔那張雖然普通,卻格外柔情蜜意的臉龐:“阿娘,胭兒她很好。”
他不說這話還罷,說了這話,曲成伯夫人的目光頓時怨毒極了,她忙掩下沒叫兒子看見。
心腹嬤嬤臨死前曾跟她說過,那孫胭兒被她推下樓時,流了滿地的血,明明該是沒了呼吸的,卻不想又睜開了眼,這事情有古怪。
是啊,她也覺得古怪極了,兒子前段時間提起杭家姑娘,像個沒成婚的毛頭小子般,她也心酸,卻完全不會像現在這般排斥杭家姑娘。
可現在這個孫胭兒呢,一提起她,不,隻要一想到她,甚至是隻提起她的名字,她就覺得厭惡極了。
她很明白這不僅僅是因為對方家世不好,幫不了伯府的緣故。
她很確定這是一種本能的排斥反應,她也說不清楚,總之就是厭惡對方,沒有原由的厭惡對方。
對方怎樣她都覺得厭惡至極。
尤其是兒子在提及對方時,麵上的表情,像是極度的癡迷,還有女兒,對她也是一味的袒護。
兩人都似是被勾了魂。
或許真是撞了邪。
那孫胭兒身上必有古怪。
曲成伯夫人猩紅著眼,一心琢磨著要怎麼除掉她。
溫柔顯然也沒閒著,她墜樓傷得重,卻好得極快。
一般人要是傷成她那樣,非死即殘。
可是她呢,養了不過一個月,人就好的差不多了,不僅如此,還愈加精神起來。
連容貌也較從前柔和許多,不知道的還當她這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她依然沒有接收到孫胭兒的記憶,但她弄清了自己現下的處境,從孫胭兒的貼身丫鬟那裡知道了曲蘭成曾心儀過杭清音的事,便下定決心要讓兩方再無可能。
了解了之前落水一事的前因後果,她果斷繼續孫胭兒未竟的事業——
將伏四又提溜出來利用。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動了伏四聽她使喚,還咬牙拿出了孫胭兒積攢多年都沒舍得動用的積蓄,給伏四打探消息用。
伏四之所以會被說動,也是因為孫胭兒這種長相,根本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是個浪蕩紈絝子,愛美可是天性,再加上杭家姑娘生的貌若天仙,家世又那樣好,他得了銀錢,占足便宜,哪可能會不動心。
不得不說,這個溫柔很有心計了,挺會把握人心的,與她的原身孫胭兒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