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父就送他去讀書,他在學堂裡認了幾年字,就不願意再去了,所以讀書那條路也叫堵沒了。
杜父怒其不爭,轉而教原身認字認藥,原身雖然沒多少天賦,學得卻很認真。
這也是她常常出去采藥,杜父對她挺放心的一個原因。
杜大郎的嶽家,花家,是開雜貨鋪子的,老兩口還在,自然不可能將鋪子交給女婿管。
花氏能拿捏住杜大郎,平時花家的重活累活都是他乾的,再加上花氏有孕在身,就更有恃無恐了。
聽說小姑子學了公公的醫術,還能看病製藥,她自然很不高興。
在她心裡,她是獨女,娘家的東西肯定會是她的,而丈夫是獨子,夫家的東西更是她的,老人都得指望著她養老送終,所以她從來就沒擔心過家產問題。
現在見小姑子儼然一副繼承杜家家業的架式,她忍不了,便慫恿丈夫回去探探公婆的意思。
要不是花父花母攔著,怕她動了胎氣,她早自己回去問了。
憑什麼呀?
哪有女兒繼承家業的?
她家也是因為沒兒子,隻她一個獨女才這樣的。
可杜家還有大郎在呢,小姑子憑什麼霸著杜家的家業不肯放?
她氣了好幾天,杜大郎回去一趟,回來支吾著說,小姑子不要杜家藥鋪,她製的藥是她自己研製的藥方子,跟杜家無關。
花氏氣死了,小姑子人才多大,她說是自己研製就是自己研製的?
鬼才信!
“可能真不是祖傳的,要是祖傳的,杜家傳承至今怎麼不拿出來用,要給她個小丫頭片子用?”花父分析道。
“你也說她是個小丫頭片子了,她能有那本事自己研製?”花母撇嘴不屑。
花父一時拿不定主意,“等閨女這胎穩了,讓她和大郎一起回去探探話,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好問一問親家是什麼章程。
“也行,總之要是杜家的,斷沒有便宜外人的道理。”花母道。
她還覺得,不管是不是閨女她小姑子自己研製的藥方,都該歸杜家所有,杜家將來是大郎和她女兒的,那藥方自然也該歸大郎和她女兒所有,沒毛病。
“嗯。你好好勸咱閨女沉住氣。”花父交待她。
花母滿口應下。
清音不知有人要算計她的藥方,可能還不止一家,她這會剛出空間,大多時候她都是在空間裡做事的,這樣事半功倍,也省時省力。
快要到原身那世杜父被人冤枉治死人的時候了,她近幾日格外注意倪寶兒那邊的動靜。
還真叫她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她決定親自去一趟縣城,她不想坐等人家鬨到杜家藥鋪來,那樣勢必會影響到藥鋪的聲譽。
最重要的是,她想讓罪魁禍首受到重創。
哪怕暫時不能摁死對方,她也要搞事情。
“爹,我準備明天去縣城看看,有幾種藥材咱這沒有。”她先找杜父報備。
杜父沒意見,但閨女從未獨自出過門,這讓他有些擔心,“用爹陪你去嗎?”
清音搖頭:“不用了,這麼近,我去去就回。”
杜父不放心:“帶上樂澄。”
清音本想拒絕,她想留樂澄在藥鋪坐鎮的。
聽杜父這麼說,擔心不帶上樂澄,杜父會更不放心。
其實自從知道樂澄的武力值後,杜母對樂澄的態度,有時比對她都要好。
“……行。”她答應下來。
對杜母的欲言又止,假裝沒看見。
沒辦法,自從她“暴露”醫術後,張家那邊也聽說了這事,想叫她過去,可她真不想去。
從前原身在外家多受忽視啊。說實話張家人並不極品,但有時一些關係,遠遠處著就行了,真沒必要太過親近,遠香近臭。
上次杜母回去參加張表哥的婚禮,得知張大姨竟將女兒說給了鄰鎮的一個鰥夫鄉紳做續弦,她就有些排斥接近他們了。
至於解救表妹脫離苦海什麼的,恕她無能為力,這個表妹有父有母,還有眾多親族在世,怎麼都輪不到她來發這份大善心。
最多以後她向她求助,她會出手相助。
再多的,她不會強行乾預。
清音帶著樂澄,換了男裝打扮,連車都沒坐,二人也不需要,不過一柱香的功夫,兩人就進了倪寶兒家食鋪的對麵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