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父欲言又止,清音朝他點頭示意無妨。
劉暻沒有拒絕,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杜姑娘,不知可否請你出外診?”
清音微微蹙眉,“將軍應知我學醫不久,恐怕……”
醜話要說在前頭,雖然她醫術高明,卻也不是什麼病都給治的。
聽她說出“將軍”兩字時,她能明顯的感覺到殺機四伏。
劉暻默了默,突然笑了起來,“姑娘放心,若果真治不了,不會有人為難姑娘的。”
清音微微低頭,似是想了片刻,道:“我要先同我父親說一聲。”
這人來前,必是打聽過她的,要不然也不會無緣無故指名要她去看病。
不管他們打聽到了什麼,手底下見真章。
也看那人是否值得她一救吧。
樂澄留下,以防杜家有什麼意外。
其實他們這樣光明正大的來找她看病,也算是幫了杜家,最近因為她給人義診,藥鋪生意又好,已經引人眼紅了。
杜家沒有靠山,那些人應也忍不了多久,她本還想著攢一塊給收拾了,現在有了這一樁事,想來那些人一時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唉,在哪都有這種事,沒有權勢支撐,做什麼都會叫人覬覦。
此刻正好借此人勢力一用罷。
“請姑娘儘快——”劉暻沒有拒絕。
清音點頭,轉身同杜父透露了一下這些人的來曆,杜父知此事不容他們拒絕,隻叮囑她要小心行事。
人命關天,沒有把握,寧可不治,也不要貿然治了,又給治出個什麼好歹來。
清音認同杜父的觀點,鄭重應下。
又招來樂澄,囑咐幾句,實則是又給她多加了幾道符籙,以防萬一。
交待好一切,便往等在藥鋪門口的劉暻等人走去。
外麵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輛馬車,清音沒有多耽擱,直接上了馬車。
一行人來得快,走的也快,很快塵土飛揚,人馬都沒了蹤影。
他們一走,圍觀的人就要上前打聽,樂澄搬了個板凳往藥鋪門口一坐,“看病抓藥的進!閒聊免談!”
這麼些時日大家也都知道杜家新來的這個小丫頭不是個好惹的,前回有個大漢來挑事,叫小丫頭一腳給踹了出去,那大漢直飛出四五丈外。
好家夥,這以後誰還敢上來惹她!
眾人訕訕散了,有那真來看病的自然不怕,藥鋪有樂澄坐鎮,清音確實放心許多。
她在樂澄身上用的靈氣最多,連她的真身都不是用的一般紙,武力值絕對杠杠的,相信以後能夠陪她很久。
清音揭開車窗簾一角,果然是出了城,她沒多想,這些人肯定不會怎麼她的,便閉目養神。
馬車速度不慢,無比顛簸,清音覺得自己虧了,這趟罪遭的!
她決定一定要好好利用這些人的價值,要不然真對不起自己這差點就被顛散架的小腰。
等到目的地下了馬車,劉暻很自覺的過來給她背藥箱,清音沒拒絕,苦活累活重活最好都有人乾。
軍營氣氛肅重,沒她之前想像的練兵情景,看來要她治病的人,軍職應不低。
等往主帳去時,這才發現,病人不僅軍職不低,應還是主帥。
她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凝重起來。
一軍主帥,不知得的什麼病。
她滿腹疑問,卻也不打聽。劉暻引她入帳內,道:“需要什麼儘管說。”
清音點點頭,“先見見病人再說。”
二人進內帳,裡麵迎出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副將,“少將軍回來了!”
待看到劉暻身後的清音時,他臉色不由有些遲疑起來。
劉暻沒有多解釋的意思,隻道:“先看診。”
副將明白他的意思,先前他們找遍了桐城附近稍有名氣的郎中大夫,他們的診斷同軍醫一樣都是束手無策。
隻是他見著少將軍這次帶回來的竟是個年輕女子,難免會生出疑慮。
不過他不敢多說,大將軍如今這情形,說難聽點,就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一切儘看天意了。
他垂首應是。
劉暻引著清音入內室。
床榻上的中年男子,若非那一絲似有若無的氣息還在,基本上已經算是個死人了。
她不用診脈,已經看出這位大將軍所患何病了。
她蹙眉,桐城這邊按說不至於的,怎會如此?
見她若有所思,劉暻緊張:“如何?”
中年副將也有些急切的看著她。
清音思緒被打斷,象征性的上前把了脈,然後站了起來。
有些話她不好多問,隻道:“你們應該從其他大夫那裡知道了,他是中了毒。”
劉暻頷首,“不錯。不過他們對此毒皆束手無策。姑娘可會解此毒?”
清音歎了口氣,“他所中並非普通的毒,乃是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