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按著原身的樣子,一板一眼的聽容母教導,其實也沒多少事,畢竟不可能每天都有那麼多事要她們親自處理。
容母給她講的都是一些典型範例,會先提出問題,讓她提供對策方案,然後提點幾句,再教她怎麼處置更好,這些。
看理解的差不多了,容母放下手中的冊子,又問了她幾個問題,話題不知怎麼就轉到原身幾兄妹身上去了。
五房長子容九郎比原身大四歲,現下正在議親,之前容母說是有些眉目了,但一直都沒有定下來,後來容母便再未同原身說過這些。
但聽今日容母這意思,似乎是要定下來了,清音翻了翻原身的記憶,很確定原身那一世,容九郎至死都未曾定下親事。
或許是因平陽侯府當時不平靜,容八郎和容七郎相繼死去,容九郎怎麼可能會在那時議親。
不過,不知容母想給他定下親事的是哪家娘子?
“阿娘,你給九哥相看的是哪家姐姐啊?”她裝作好奇的問容母。
容母聞言倒不瞞她,提起這個,她臉上笑意加深,顯見是對那人很滿意,這讓清音不由更加好奇了。
“是都察院劉大人的嫡長女。”
都察院?劉大人?
清音詫異,雖然容母是縣主,但容父的官職委實不算多高,不過是從四品的少卿。
而容母口中的劉大人,若她沒有記錯的話,是都察院右都禦史,正一品。
這不能不叫人生出懷疑,古代素來講究高嫁女,低娶媳,一般人家是不會選擇將女兒嫁到不如自家多矣的人家中去的,尤其還是嫡長女。
且先記下來,稍後有機會要查一查。
畢竟是長嫂,還是要多慎重一些的,而且容九郎自身條件不差,娶錯媳婦可就太委屈他了。
似是看出她的疑慮,容母解釋道:“聽聞是劉夫人不願意讓女兒嫁到高門大戶去,怕她會受委屈。”
這個理由,嗬!清音有些陰謀論的想,恐怕真沒這麼簡單了。
不怪她草木皆兵,實在是平陽侯府的滅門一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她不得不防備任何有可能會害到自家的人。
哪怕劉家真是無辜的,她也不介意先疑上三分。
“那阿娘可曾見過那位劉大娘子?九哥見過嗎?”她問。
容母輕哼:“當然見過,你以為我會擅自做主,給你九哥定下親事?”頓了頓,又道:“不過,你九哥還不曾見過。”
怎麼說這也是她的長媳,她必然要好好看過,而且還讓嬤嬤私下去打聽過,那劉大娘子確實落落大方,不矜不伐,堪為長媳。
清音見容母是真的滿意,便沒再問下去了。
她肯定會再讓人去查探一遍,如果那劉大娘子人真有那麼好,她當然欣喜。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必定要讓容九郎順順當當的成婚生子。
“我當然相信阿娘啦。對了,阿娘,七哥和八哥他們定下來沒有?”
她很自然就問出來了,時人說親,講究長幼有序。
而且平陽侯府還未分家,除容六郎已經定親,還未成婚外,他之前的五個兄長都已經成婚了,有的生了子嗣,有的還沒生,成婚時間也都不算太久。
不想容母聞言麵上閃過一絲不悅,不過她沒明確表現出來,清音就當沒看到。
隻聽容母歎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什麼都要彆苗頭,連定親對象都要比著來,差點沒把你三伯娘和四伯娘給愁死。”
清音笑笑,玩笑似的道:“那阿娘給九哥定親可要再等等了。”
容母嗔她一眼,到底知道女兒這是在好意提醒,依她來看,這門親事算得是上佳,要是在容七郎和容八郎沒定下親事之前定下,或許會引來兩房的不悅。
可也不能對劉家那邊沒個說法,看來她得抽空回娘家一趟,讓她阿娘去遞遞話,把原因講明,看能不能再拖一段時間。
這就是不分家的難處了,做什麼都瞻前顧後的,還不能不考慮,哎。
“明明都是同年生的,怎麼就那麼大的火氣呢。”
想到兒子的親事可能要往後拖拖,容母心裡也有些不悅,卻也隻是這般小小的抱怨了一句。
清音聽了卻心中一動,腦海中閃過一個極為荒唐的念頭,她不動聲色的問容母:“阿娘,我記得七哥八哥,還有我九哥都是同一年出生的?”
容母不知她怎會提起這個,還是道:“是啊,怎麼了?”
她看向女兒:“他們三人生辰隻相差了一個多月,府裡當時連著給他們辦洗三,滿月,一時間好不熱鬨!那時你祖母還在,被其他夫人們誇著有福氣,你祖母還動過把你八哥抱去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