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實在太香了,有些人就沒忍住在廚房裡多坐了會兒,倒不是為了吃人家的,隻為了多聞聞這香味。
說實話,打從下鄉以來,哪回吃油敢這麼舍得放的?
不過,什麼菜沒油能好吃?
等清音忙活完,見有幾個男知青坐著沒動地方,她拿刀切了一張蔥油餅端過去,“今天做多了,大家幫著嘗嘗味兒。”
這話肯定是客氣,但人家釋放了好意,咱就接著唄,以後抓著兔子或是野雞,還人一個兔腿或是雞腿的成不成?
成!吃吧。
味道是真沒得挑,噴香噴香的!舍得放油,怎麼不香?
金黃微焦的蔥油餅,要是能再來點醬,抹上那麼一層,會更好吃。
幾個男知青,一人一小塊就分完了,吃完意猶未儘,但那也不能再要了呀,人家這午飯還沒吃呢。
其中一個知青老大哥,周海鵬就笑:“沒想到林知青還有這手藝呢。”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姑娘做這個,之前都是簡簡單單的白米飯細麵條,雖然都是細糧,但那手藝吧,也就那樣。
其他幾人都附和他:“是啊,雖然自從下鄉就再沒吃過蔥油餅了,但今天吃這一回,就覺得比我媽做的還好吃。”
“去你的!”旁邊有人就推了他一把,怕他說話不動聽,讓人聽了不舒服。
這個叫蘇文的就忙解釋:“哎呦,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林知青手藝是真不錯!”
清音笑笑,她還真沒多想,這些人確實都沒有惡意,要不然她也不能給吃的。
她把手裡的蔥油餅都切塊了,這麼好夾著吃,要不然沾的滿手油。
一旁的沈繼怕蘇文越解釋越顯得欲蓋彌彰,也怕清音吃飯會不自在,忙起身招呼人,“都回去歇會兒吧,下午乾活不困啊。”
其他人頓時會意,紛紛打招呼就回屋去了。
清音端著盤子也進屋了,進來把一份看起來跟剛剛男知青吃的差不多的那份遞給睡她對麵的陳雙,“嘗嘗,新學的,我姐在信裡教的步驟。”
這是解釋之前沒做過,突然廚藝好起來了的事,含糊歸含糊,說一聲也省得人家多想。
事實證明,沒人會多想。這年頭有吃的,又不缺吃的,誰不儘量弄得好吃點兒?
清音是覺得,給男知青吃了,女知青總不能給落下吧,一張餅而已,不想叫人說嘴。
好在她不是第一回讓人吃東西,隻是之前都是買來的糕點啥的,這回是做的吃食。
儘管不知她手藝如何,但就衝這味道這麼香,用料這麼足,大白麵嘛,上麵又都是油,能難吃了才怪。
反正陳雙略微推拒了兩下,在清音說:“做多了,晚上吃涼的不好消化。”時,她還是給接了過去,彆管人家咋說,給你吃了,再拒絕下去真不好看,她端過去讓其他兩人過來吃。
另兩人也都肯承情,道謝過後,就一起吃了起來,女知青人少,一人兩塊是有的。
經過這事,下午知青院好似更加融洽和諧了。
天太熱了,怕中暑,所以下午是一點半才開始上工,原身平時兩點才出門,所以等人忙完都走了,她才出去打水洗臉。
端著臉盆轉身就差點撞上去而複返的沈繼,他一個人回來……清音詫異了一下,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正準備進屋去,結果沈繼卻叫住了她:“林知青。”
清音不解的回頭看著他,問道:“有事兒?”
她記得,兩個原身的記憶裡都沒這出啊。
兩人離得太近,沈繼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這才指著她的腳道:“換雙鞋吧。”
他頓了頓又道:“要是有多餘的,就燒了這雙。”
說完,便沒多留,轉身就大步離開了。
清音愣了愣,低下頭去看自己腳上的鞋子,上麵沒沾血啊,她回來時看過了的。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