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一聲不吭, 走過去直接粗魯的將地上的孫月梅背了起來,那看起來毫不費力的模樣讓孫家人不由多打量了她幾眼。
吳媒婆見了眼睛一瞪,斥道:“往哪看呢!都給我閉緊嘴巴!要是胡亂說出去, 你們孫家誰也彆想好!”
孫家人連忙彎腰賠笑, “不敢,不敢。”
吳媒婆冷哼一聲,跟著那小丫頭一起離開了。
看著這一幕,清音眼睛微眯,看來事情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
很多事, 果然不能隻看表麵。
吳媒婆跟著那個沉默的小丫頭, 一路往山裡走。
走到目的地,吳媒婆上前一步,張望四周, 不一會兒對麵就走出兩個衣著襤褸, 一臉凶相的男人。
“兩個都是?”
其中一個男人目光在背人的小丫頭和已經蘇醒過來卻仍然裝睡的孫月梅身上流連,目光淫|邪且又放肆。
吳媒婆對著這兩個男人不敢如對孫家人那般鄙視嗬斥, 小心翼翼的看了那個不說話的小丫頭一眼,解釋道:“不不不, 隻有那個昏迷的丫頭, 這個是主家那邊過來幫忙的。”
男人其實也沒怎麼看上這瘦巴巴的小丫頭,但他們大山裡缺女人啊,沒女人就生不了孩子, 沒孩子,他們就要絕後了。所以在女人這事上,並不如何挑剔。
聽吳媒婆這麼一說,他目光更多的就落在孫月梅那張姣好的麵容和玲瓏有致的身段上,心裡暗自滿意, 麵上卻裝出很嫌棄的樣子。
“這麼瘦,能不能生?怎麼外麵的女人都跟沒吃飽飯似的?”他挑刺道。
吳媒婆暗暗撇嘴,顯然不打算就此事多說,賠著笑,朝小丫頭使眼色,讓她趕緊交人,將他們打發走。
小丫頭把孫月梅直接扔在地上,孫月梅咬牙沒敢呼痛出聲,心裡先給她記了一筆。
“彆叫輕易死了,更不能讓人跑掉。否則……”小丫頭一開口聲音陰惻惻的,如毒蛇一般帶著狠意與惡毒。
孫月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好在眾人都被那突然說話的小丫頭吸引了目光,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雙方說定之後,吳媒婆抖著手接過男人遞過來的兩串銅錢,她數都沒數,直接塞袖袋裡去了。
男人動作粗魯,毫不憐香惜玉的要去拉扯地上的孫月梅,不想手才剛觸碰到對方,就感到頭一陣眩暈,腳底打晃,一下就沒了知覺。
撲通撲通的倒地聲接連而起,孫月梅數了四聲之後,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看著手中殘留的藥粉痕跡,心裡感激談姑娘給她防身用的迷藥起了大作用。
若不然……她咬牙暗恨,她對孫家人還不夠好嗎?!孫家從前什麼樣兒,現在又是什麼樣?!
難怪都說生米恩,鬥米仇。看來有些人根本就不配對他們好!窮是活該,苦是活該!活該他們生來就吃苦受罪,純屬是自作孽!
這一晚,孫家人親手斬斷了與她之間的親緣,以後就隻當他們都死了,她也再不會回那個家。
至於報仇?沒了她,就憑他們那一家子的臭德性,好日子隻怕是從此與他們都絕緣了。
慢慢磨吧。
至於眼下要怎麼做?她腦海裡不禁浮現出談姑娘的影子,孫月梅決定要向她求助。
也不知怎的,她從見到對方的第一麵開始,就覺得她可信,能信。
她的這種直覺,在前世時,從未令她踩過雷,她決定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去找談清音。
清音自然不會拒絕,她讓人過去把那兩個山民暴打一頓,扔進了深山野林之中,那裡野獸毒物橫生,是死是活,端看天意罷。
至於吳媒婆和那個小丫頭,她讓人把他們帶了過來。
毫無疑問,吳媒婆是被人給收買了,她從前做過的陰損事不少,昧著良心撮合的姻緣害苦了許多人家,稱得上罪孽深重。
清音豈能輕饒過她,次日就讓人去縣衙遞了狀子,直接扔大牢裡去了。
先讓她在牢裡醒醒腦子,後麵還她受的呢。
她發現她現在偽造的這個身份很好用,至少在這個小小的縣城裡是足夠用了。
至於會不會暴露,暴露了以後怎麼辦,哦,那就以後再說罷。
先解了眼下事再說。
另外,那個來曆不明的小丫頭,嘴挺硬的,但用藥之後就全都招了。
為什麼要害孫月梅她並不知道,但她背後的主子是誰,她吐口了。
府城,尹家三夫人。
孫月梅曾經的主家。
清音直接叫來孫月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