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出來晃悠啊?”不是說桃花村裡的人都不怎麼出來串門了嘛。
“唉,在家裡悶得慌啊!小丫也不知野哪去了,我出來找找她。”錢大嘴隨口就找了個借口。
毛八姑知道她這是老毛病犯了,閒不住,正好她有些累了,於是就半推半就的跟她回家去了,路上朝她打聽:“最近村裡有啥新鮮事沒?”
說起這個,錢大嘴就來勁了,“怎麼沒有?李家那個小崽子,還記得不,叫新村長硬塞到李大家去了,李大婆娘天天打罵個沒完……不過那個小崽子都不是好惹的,打一回,就跑一回村長家,說村長不管的話,他們就要去找裡正。”
毛八姑聽了瞪大眼睛:“膽大不小,敢威脅村長?”
她來桃花村來得比較多,對桃花村前任村長熟,對這個新上任的村長也挺熟的,那可是個比前任村長更嚴肅凶悍的人,敢這麼威脅他,那幾個小崽子是不想好了?
到家後,錢大嘴就指使兒媳去做飯,她拉著毛八姑坐在小孫女搬來的小板凳上,毛八姑嘴角抽了抽,她小孫女這不是在家嘛,還說出去找,這借口找的,嗬嗬。
“那可不!我看啊都是活該!原先李忠家的對他們多好,啥都伺候著,還不是把人家給毒死了!
我跟你說,我到現在想起來,都不敢相信,也後怕得慌!平時都拘著這幾個孩子離他們李家的人遠遠的,一群沒良心的惡毒玩意!我呸!”
毛八姑對她的話深以為然:“是要離遠點,誰知道那幾個小的當初摻沒摻合。”
“可不就是這個理兒!哼,看著吧,以後有他們受的。”
“對了,郝家退親了,你知道不?”說起這個,錢大嘴笑的有些興奮。
毛八姑心中一動,忙問她道:“咋了?咋了?快說說,我好長時間沒來咱村了,又咋了?”
她記得沒錯的話,郝家跟苗家定親也沒多久吧,還是她記錯了?
錢大嘴:“我跟你講,可丟死個人了!那個苗家不要臉啊,閨女跟人私通,叫人正正好給撞上了,鐵板釘釘,真真兒的!”
毛八姑震驚了:“娘嘞,咋回事啊?不是說苗家挺有錢的,女兒根本不愁嫁?之所以這麼大年紀沒嫁出去,是之前挑花了眼?”
“呸,他們也好意思這麼說!再說了,有錢就能那樣兒了??
怪道說二十多的大閨女沒嫁人,我還想是不是人有什麼隱疾,哪想到人家這是吃著碗裡的,望著那鍋裡的,玩的一女二侍的好把戲!”
錢大嘴滿臉的鄙夷和嘲諷,乾出這樣的醜事,也好意思欺負老實人。
毛八姑還沒從這事中回過神來:“這,這郝秀才怎麼這麼倒黴啊?!奸夫是誰?苗家人怎麼說?起碼得有個交待吧?”
錢大嘴歪嘴:“屁交待!人家囂張得很,把郝秀才的庚帖直接扔了回來,說婚約就此作罷,以後各不相乾。
不過幸好叫縣令大人給撞上了,縣令大人聽了事情經過,頗為郝秀才打抱不平,說苗家人騙婚,證據確鑿,叫人打了苗老爺二十大板,還判賠給郝家二百兩銀子。
郝秀才沒收那銀子,當場將錢一分為二,一半捐給了縣衙作公用,一半捐給了縣裡的善堂。縣令大人還誇讚他風度翩翩,人品出眾呢!”
毛八姑驚的嘴都合不上,這郝秀才厲害啊!這般處置,縣令大人對他肯定會另眼相看。
她可是知道的,他們這位縣令大人平時可有些沽名釣譽呢,最注重名聲了,郝秀才這般,其實也是間接為縣令刷了一波好感。
嘖嘖,讀書人腦子就是好使,都不簡單呐。
“那,那個奸夫呢?”
“奸夫?哼,說是府城大戶人家的公子!聽說被抓奸在床後,他飛快扔下苗小姐,逃得賊快!
這種男人,嘖嘖。那苗家小姐的眼神定然是不大好。”錢大嘴說著有些幸災樂禍。
毛八姑認同的點頭:“所以也不能說郝秀才倒黴,起碼現在就認清了苗家人的真麵目,退了親重找就是。
不都說大丈夫何患無妻?男人嘛,成親晚點也沒什麼。再說了,他是秀才,隻要要求不提太高,再找是不難的。”
錢大嘴附和:“可不是嘛。”
揭過這個話題,毛八姑又說起了剛剛在路上遇到的老田地主家兒媳婦米花的事。
“老田地主怎麼給兒子找了個那樣的兒媳婦?單我碰上的,就有好幾回了。好家夥,那大包小包的,身上掛滿了包袱,這哪家家底能禁得住她這樣子往娘家拿?也就老田地主家了吧。”
錢大嘴歪嘴,卻說了句公道話:“老田地主哪管得了啊。一管那田福生就撒潑打滾的在家裡鬨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