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一行人中,對神像最有研究的是林洛陽,聞言也過來看,然後點頭確認:

“確實放反了。這可是大忌……”

不等林洛陽說完,宋錫就以身護到神龕前:

“什麼反不反的,我信神總不違法吧,警察同誌,家裡放神像違法嗎?你們彆太過分!”

兩個警察被指責了也無話可說,長歎一聲後,對徐昴他們說:

“行了,你們查也查了,既然沒找到人就回去吧,該報警報警,彆在這兒瞎折騰了。”

徐昴也知道沒理由繼續留下搜查,正要開口叫林洛陽走的時候,就聽‘咣當咣當’兩聲,兩尊神像就被時卿用掛在神龕旁的雞毛撣子給戳倒。

“你……不——”

隻見宋錫頓時驚呼,想阻止神像摔地,但已經來不及了,隻聽‘啪啪’兩聲,兩尊神像碎了一地。

就在神像碎地的一刹那,兩股帶著邪氣的濃煙觸地升起,呼嘯而出,奔騰的湧向老屋的各個角落,邪氣中仿佛裹挾著來自地獄的聲音,慘叫哀嚎,尖銳的刺痛著在場所有人的耳膜,讓人忍不住伸手去捂住耳朵。

然而,沒什麼用。

黑色煙霧中,除了時卿、徐昴和林洛陽三人之外,其他人全都像是被邪氣鎮暈了靈魂,軟軟的倒在地上,其中也包括這間老屋的主人宋錫。

時卿在這邪氣亂境中仍十分淡定,絲毫不為所困,若這時候有人靜下心來觀察就不難發現,與其說是時卿在混亂中紋絲不動,不如說是那些邪氣像是長了眼睛般全都繞著時卿走,根本不敢觸碰她半分。

徐昴當然也聽見了周圍的恐怖聲音,他從黑煙縫隙看見時卿仍孤身站在神龕前,趕緊過去她身邊保護,關切的問:

“你沒事吧?”

時卿搖了搖頭,見有邪氣在徐昴身後試探,她雙目微眯,借著挽住徐昴胳膊的動作隨手往他身後一拂,邪氣便像被燙著似的從徐昴身後迅速離開。

“那是什麼?”

時卿挽住徐昴後,指著碎了的神像肚中一張卷起的黃紙問:

林洛陽狂念金光咒才勉強穩住心神,不被這邪氣侵擾,他離時卿很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忍著難受上前撿起黃紙,隻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對徐昴說:

“是替身符。二少的生辰八字。看來是姓宋的作了孽,利用鬼祟伎倆轉嫁到了二少身上……”

這結果跟徐昴猜的差不多,隻是這滿屋的怨氣實在太多,他問林洛陽:

“這些是什麼東西?”

“應該是被封在神像裡的地縛靈,怨氣很重……”林洛陽喘著氣說:“不過地縛靈隻能待在這間屋子,我們先把地上這些人弄出去,我再畫符封住門窗,它出不來。”

“好。”

徐昴配合著林洛陽把暈倒在老屋裡的人全都拖到院子裡,林洛陽直接咬破指尖,以血畫符,很快畫出八道驅邪符,貼在老屋前後門窗上,恐怖喧囂的世界終於安靜下來。

林洛陽抹了一把冷汗,剛想坐下休息會兒,時卿就湊了過來問:

“井泉童子的主井在這裡嗎?”

林洛陽搖頭:“沒有,我和大少前後看了一圈,彆說井了,連個土坑都沒看見。”

回答完時卿的話後,林洛陽看著時卿有些納悶,自己有金光咒護體,徐大少是特殊體質,可這位徐太太看著凡人一個,她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徐太太你……”林洛陽欲言又止,剛想發問,就聽徐昴在院子角落喊他:

“林大師你過來看,這塊地有問題。”

林洛陽應聲:“來了。”

徐昴蹲在院子東南角,這塊地方普通人看來沒什麼奇怪,但在徐昴眼裡卻透著異常,像是鎮壓著什麼。

“我覺得井口原本應該就在這裡,被姓宋的給填了。”徐昴說。

林洛陽拿出羅盤勘查一番,也認同徐昴的說法。

“也不知有多深,怎麼弄開呢。”林洛陽喃喃道。

徐昴說:“不會太深,肯定不到水麵的位置。”

灌水泥封井最主要是封住井口,不可能把下麵的井水全都凝固的。

“確實。”林洛陽說:“就算是井口也不好弄啊,要不去工地借……”

話沒說完,就聽不知什麼時候蹲到徐昴身旁的時卿說:

“你們不是有雷法嘛,召個雷來劈開不就得了。”

林洛陽很想說,你以為這雷是你家的,隨便召一召就下來了?說的可真輕鬆。

在兩道目光的注視下,林洛陽直言道:“我剛接連畫了好幾張符,真氣用儘,現在引雷估計不行。”

徐昴點頭表示理解,時卿卻說: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林洛陽見她一副‘你要不試我是不會死心’的神情,無奈盤腿而坐,靜息過後,手指捏訣,口中念誦:

“天火雷神,賜我神威,乾坤借法,五方降雷,召!”

像剛才召喚土地時一樣,一遍天罡五雷咒念出,除了召來一片微風之外,毫無動靜,林洛陽似乎早就料到這個結果,或者說,對於這些高深道法他念咒掐訣從來就沒有一次成功的,失敗後就習以為常的念誦第二回,第三回。

林洛陽召雷的時候,時卿就在旁邊學他捏訣的手勢,徐昴見狀,不禁道:

“道家法訣很難的,你彆扭傷了手。”

時卿卻恍若未聞,學著林洛陽的樣子捏訣念誦,一句天罡五雷咒重複念出,隻見天際烏雲驟聚,將原本就不太亮的月亮遮住,轟隆一聲驚雷,自天際砸下,伴隨著電光火石,精準無比的劈在了被封住的井口處。

地麵被辟出一個大坑,水泥化作齏粉落入深井,被掩藏的井口就這樣毫無征兆的露了出來。

驚雷過後,院子裡再次恢複安靜,徐昴吃驚得雙目圓睜,林洛陽的嘴張得能塞倆雞蛋。

良久過後,徐昴才反應過來,對時卿問:

“老婆,你一遍就學會了?怎麼做到的?”

時卿收起捏訣的手,放在唇邊小吹了一下,淡定回道:

“好像也不是很難。”

一旁被喻雲真觀這一輩最有天分大弟子的林洛陽徹底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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