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爸,他要一天不同意我和時卿的事,我就一天不會回來,希望您理解。時卿,我們走。”
徐昴說完就要拉著時卿離開,被徐大夫人一把扣住:
“走什麼走!你爸那邊我去說,好好的家不待著,偏要住外麵,什麼道理嘛。”
見徐昴還想說話,徐大夫人直接打斷:
“你不用說了,反正你們的東西我都搬回來了,你要出去住,就一個人去,時卿肯定是要留下的。讓開讓開,我帶時卿去看看新布置的房間。”
說完之後,徐大夫人便不管兒子,拉著時卿就往裡屋去。
一個家庭裡,要是老媽和老婆同時決定做一件事,男人是很難扭轉的,徐昴家也不例外。
於是,他就這麼稀裡糊塗的住回了家裡,不過心裡仍做好最壞打算,要是過年的時候,爸爸依舊不待見時卿,他還是會照搬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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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昴的院子叫冉竹,也確實種了很多竹子。
除了竹子之外,院子裡還有一處比較特彆的景觀,就是一片假山石做的區域,周圍有一圈高聳的不鏽鋼柵欄。
吃完晚飯後,時卿就坐到廊下的躺椅上,看著那片假山石的區域發呆。
徐昴捧著兩隻紫砂壺過來,裡麵泡好了茶,遞了一壺給時卿,在她旁邊的躺椅上坐下,見她對那片假山石區域感興趣,主動介紹道:
“你知道那地方以前是乾什麼的嗎?”
時卿喝了口茶,回道:“不是養猛獸的嗎?孫姨都告訴我了。”
徐昴失笑:“這孫姨,怎麼什麼跟你說。”
時卿問他:“所以,你這裡養過多少猛獸?”
徐昴把腿收到躺椅上,優哉遊哉搖了兩下後,對時卿掰起了手指:“我算算啊,一頭、兩頭、三頭……”
數到後來,徐昴自己都笑了出來:
“沒有,就一頭!一頭通體雪白的吊睛白虎,那皮毛彆提多漂亮了。”
時卿扭過頭問他:“就皮毛漂亮嗎?”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們男人果然膚淺。
徐昴立馬解釋:“不止!除了皮毛漂亮之外,它還身姿矯健,威武霸氣,它吼一嗓子,整個徐家都要為之一震。”
時卿聽著他的形容,但笑不語。
徐昴見她笑得好看,問她:“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會養老虎呢?”
時卿說:“鎮宅?你不是怕鬼嘛。”
沒想到被一猜一個準,徐昴有些失落,但也沒為了麵子否認,說:
“我確實怕鬼。你都不知道我小時候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語氣低落,試圖引起一點某人的同情心。
時卿卻問他:“你小時候真正被鬼傷過嗎?”
徐昴回憶片刻後,回答:“好像……沒有。就是能看見,它們有事沒事就飄過來,總嚇唬我。所以小時候,我三天兩頭的生病,不是生理機能出問題,就是被嚇得驚惶不定,六神無主,後來長大些才稍微好點。”
“不過,自從我養了那頭白虎以後,我這院子裡好像就真的沒有鬼敢進來了。可惜當時跟動物園隻簽了三個月合同,我想續期,可動物園的園長換了個人,他不同意,於是合同到期後,那頭白虎也給動物園帶回去了,後來我還去看過它,動物園的人卻說已經把它送回東北了,不知現在怎麼樣了,還記不記得我。”
時卿轉頭看了他一眼,問他:
“你那時對它好嗎?”
徐昴說:“好到爆!每天十隻雞,三天一隻羊,五天給它送半幅牛,就連它喝的水都是我讓人去接的山泉水。現在想想,我對它這麼好,它肯定會記得我的。時卿你覺得呢?”
時卿眨了眨眼睛,盯著徐昴看了好一會兒後才點頭說:
“確實。”
“對吧?像我這麼好是飼主,它打著燈籠也難找,你說動物園帶它回去的時候,它怎麼就不知道耍耍賴,隻要它跟我耍個賴,我哪怕給它單獨建個動物園,也會想辦法把它留下的。可惜啊,人走的時候,連頭都沒回,絕情的很。”
徐昴回想當時動物園要把它收回去的時候,自己抓著籠子攔了好久,偏偏籠子裡的那頭沒良心的白虎連眼皮子都沒掀一下。
“不過,那隻白虎還是給我帶來好運的。”徐昴忽然語氣溫情的說,從自己的躺椅上伸手牽住時卿的手,摩挲幾下後,感慨道:
“它從動物園回去沒兩天,我就遇到了你。”
“要不是那晚的醉鬼,我還不知道你暗戀我那麼久,對我情根深種,非君不嫁呢。”
徐昴說著兩人的愛情,不管說幾次依舊很感動,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兒願意用生命來愛他,為了他以身擋刀,正因為這份難得的愛,才讓徐昴深陷其中,寧願跟家裡鬨翻也一定要娶她為妻。
時卿看著徐昴感動的樣子,稍稍有點懵,她那時跟徐昴怎麼說的來著?
徐昴見她麵露迷茫,敏感且受傷的問:
“時卿你不會不記得了吧?不會變心了吧?”
時卿心下一虛,但表麵上仍風平浪靜的說:“怎麼會,我對你的愛從未改變。”
徐昴聽到情話就甜得冒泡,他親了親時卿的手背,深情款款的回道: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