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方似乎並不認為這是玩笑,美目垂斂,喃喃自語:“不應該啊……”
這下輪到徐昴不解,問:“什麼?”
那位小姐猛然抬眼看他,用與她眸色一樣疏淡的聲音說:
“我說你不應該見過我。”
徐昴沒想到她這麼認真,正要解釋,就見她驀地一笑:
“不過,就算見過也不要緊。”
徐昴看不懂眼前這位出奇美貌的小姐,總覺得她話裡有話,意有所指。
突然感覺周圍有點安靜,徐昴轉頭看了看,隻見會所走廊上空蕩蕩的,隻有他們和暈過去的偷襲者,雖說這裡是私人會所,本來人也不多,但總不至於這麼冷清吧,各雅間包廂就沒客人要添些酒水什麼的?
徐昴不禁聯想起自己的詭異身體特質,從小到大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陰邪入體,這靜悄悄的氛圍,徐昴很難不朝‘見鬼’那方麵去想。
就算不說周圍環境,就眼前這位小姐驚世駭俗的美貌和她製服偷襲者的手段,也足夠叫人懷疑。
當然了,徐昴理智上是應該要懷疑的,但也不知怎的,他心裡就是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害怕,完全沒有往年‘見鬼’時遍體森寒的感覺。
“見過你……有什麼要緊不要緊的?”徐昴盯著她的臉輕聲追問。
隻見那位小姐似笑非笑,目光灼灼的盯著徐昴,緩緩舉起右手,當著徐昴的麵打出一記響亮的響指。
她是在打響指調戲我嗎?
這是徐昴意識陷入混沌前想的最後一句話,當他再次回神,就看見一位極其美貌的小姐站在麵前,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徐昴下意識的問出一句:
“小姐是哪位?我以前好像見過你。”
同樣的問題從同一個人口中說出,前後相差不過三分鐘,這大概是他跟人搭訕時的口頭禪吧。
“……我叫時卿。”
“時卿,時小姐。所以,我之前見過你嗎?”徐昴又問。
時卿微笑淡然的說:
“見過的,就在剛才。那個人從背後偷襲你,是我救了你。”
徐昴順著時卿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個男人暈倒在那,手邊掉著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隨著這位時小姐告訴他‘真相’,他的腦海中立刻就有了對她所說這件事的記憶,確實是這樣,剛才就是有人在背後襲擊他,幸好有時小姐搭救。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徐昴說。
時卿舉起自己右邊的胳膊,微笑說:“不用客氣,但我受傷了,能麻煩你送我去醫院嗎?”
徐昴一愣,往時卿的胳膊看去,猛地一驚,剛才他怎麼沒看見這位時小姐右邊的胳膊幾乎要被血染紅了。
“哎喲!這傷也太重了,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徐昴說完,不敢有絲毫耽擱,扶著‘救命恩人’就往外走去,這時候會所的經理也趕了過來,看見徐昴有些狼狽的扶著個半邊手臂全是血的美女,走廊地上還有個躺在地上,手持凶器的人。
“徐大少,這……”經理嚇得麵色慘白。
而就在剛才他在辦公室接到保安室打來的電話,說會所東邊走廊的監控突然黑屏,他趕緊跑過來一看究竟,可不知怎的,從二樓到五樓,連走帶坐電梯最多三分鐘的路,他愣是走了十五分鐘,其間,不是轉錯了彎,就是忽然迷失了方向,總之亂七八糟,直到這時候才趕過來。
“那人想偷襲我,這位小姐見義勇為救了我,她受傷了,我要馬上送她去醫院,你趕緊報警。”徐昴急急吩咐,經理儘管有些心驚膽戰,但很快鎮定下來,一邊讓人去把地上那個捂著腦袋哀嚎的男人控製住,一邊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徐昴小心翼翼的把時卿扶上他的跑車,往最近的醫院狂飆而去。
時卿的傷口不算重,可以回家休養,但徐昴還是不放心,硬是要了一間醫院的vip病房讓時卿住下,而他自己則儘心儘力的在床邊照顧,半點不敢鬆懈。
養傷期間,時卿向徐昴介紹了自己的情況,說自己是會所的服務人員,問徐昴會不會嫌棄她的身份就不想和她做朋友,徐昴當即搖頭表示自己不是那樣的人。
兩人越聊越投緣,越聊徐昴越覺得好像找到了此生的靈魂伴侶。
時卿出院後,徐昴就開始對她展開瘋狂追求,全然不顧他人眼光把自己深深的陷入愛河之中,沉溺到不想自拔。
哪怕身邊的家人朋友都對此提出反對,他們所有人都覺得時卿接近他不懷好意,是為了他徐家的錢和地位。
但徐昴知道時卿不是的,對此他堅定不移。
時卿確實沒有令他失望,在徐昴被盛怒的父親趕出家門後,時卿對他的態度絲毫未變,貧富不論的跟著他。
而跟時卿在一起後,生活裡也不時發生一些奇怪的事。
因為徐昴的特殊體質,剛和時卿在一起的時候還總見鬼,但每一回都被時卿碾壓性的收拾掉,而這些時卿在他麵前施展術法的記憶,無一次不被篡改和掩蓋……
直到被那金魚精的泡泡擊中,這些被篡改和掩蓋的記憶都回來了。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堅定的認為他和時卿是兩相情願,珠聯璧合,這天下再沒有比他們更般配的。
但是現在,他懷疑了。
懷疑自己對時卿的感情,懷疑時卿對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