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罪惡的男人胤祚的是一記鐵拳。
康熙收回幾乎沒用什麼力道的拳頭,臭著臉說:“好好說話。”
還罪惡的男人。
這小子知道“罪惡”是什麼意思嗎?!
胤祚的小嘴剛剛撅起,被康熙敲過的地方就落下了兩隻輕柔的小手。
太子是因為這段時間時不時就得安慰胤祚,已經習慣成自然,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摸。
那一記是康熙打的,他不敢明麵上問,隻用眼神詢問:疼嗎?
而胤禛猶豫了一下,出手就比太子慢了,伸出去的手放在了太子的手背上。
他想貼貼的是六弟,和太子貼個什麼勁?幾乎是意識到自己摸的是太子的瞬間,就把手收了回去。
那迫不及待收手還有點想擦擦手意味的嫌棄,令太子沉默了。
雖說同是搶六弟的競爭者,本應該對敵人毫不留情,但四弟同樣也是他的弟弟,如今被弟弟如此嫌棄,感覺略有些微妙。
“我沒事。”胤祚可算是發現太子和四哥之間氣氛上的微妙之處,趕緊一手抓一個,“謝謝太子哥哥和四哥的關心,汗阿瑪沒有打得很重,不疼的。”
因為胤祚隻注意太子和胤禛,沒被注意的康熙臉色有些黑,直到聽到最後那句話,這才有所緩和。
意識到這一點後,康熙的臉色再度黑了起來,這翻牌子陪/睡的既視感怎麼越來越強了?!
胤祚開始發揮自己的端水大師技能,安撫完太子和四哥,正正經經地對康熙解釋道:“太子和四哥先來找我玩,都想晚上和我一起睡,但是床太小了,我們就決定用射擊比賽比出勝者,彩頭就是今晚的陪/睡名額。”
這是康熙已經讓小太監打聽過的消息,他知道但沒有表現出來,省得讓臭小子知道他時時刻刻關心著,能驕傲得把尾巴翹到天上去。
胤祚接著說:“皇貴妃來找四哥,和額娘相談甚歡……”
太子:???
胤禛:???
那就差用眼神丟刀子的情況也叫相談甚歡?要不……還是給六弟找個師傅吧?
“皇貴妃娘娘對我一見鐘情,對我新添的彩頭不屑一顧,隻想要陪/睡的名額。”胤祚皺著八字眉,小胳膊杵著膝蓋,搖頭晃腦,模樣可樂。
太子和胤禛聽著聽著,表情就有點不太對了。
六弟所說確實是事實,但是聽上去古古怪怪的,果然還是因為那個“一見鐘情”用得不對嗎?
本是陪/睡名額競爭者的兄弟倆對視一眼,第一次如此默契:還是得給六弟找個師傅!
否則這奇奇怪怪的成語用出去,說的人不覺得有什麼,聽的人渾身不對勁。
康熙表情古怪,一見鐘情,不屑一顧?這都是臭小子從哪裡學來的?
胤祚攤著小肉手,感歎道:“這可都是汗阿瑪的妃子,如今為了我差點打破頭,我可不就是個罪惡的男人嗎?”
要不是這小子才三歲,差點打破頭的妃子中還有這小子的親額娘,康熙的頭頂能多出一片碧綠的大草原。
即便沒能長出真草原,這話聽起來也十分刺耳,還很紮心。
康熙又給了一記鐵拳:“不想著拉架,還拱火,打你一點都不冤!”
哪裡不冤了?
胤祚抱住被接連敲了兩下的腦袋,滿腦袋的問號,“是皇貴妃和額娘之間有矛盾,借著射擊的機會來發泄,關我什麼事啊?”
“我可太冤了!”胤祚嗚嗚哭著撲進太子懷裡,“太子哥哥,你要給我做主哇!”
太子:“……”
他和康熙都很清楚皇貴妃和德妃之間的恩怨是怎麼回事,把德妃生的胤禛交給皇貴妃撫養這件事,康熙要負主要責任。
正如胤祚所說,皇貴妃和德妃隻是借此契機發泄心中不滿。
誰贏比賽今晚就陪胤祚睡,隻是一個正好撞上來的借口,沒有這個,她們倆遲早也能尋找到合適的契機。
頂多是胤祚的說話方式有點問題。
所以太子明知六弟是假哭,依然抱著六弟,用譴責的眼神看著康熙。
——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讓他們這幾個孩子摻和什麼?
康熙心虛地彆開眼神,認錯是不可能認錯的,打手心也不可能認錯。
“行了,她們愛打到什麼時候就打到什麼時候,讓奴才在旁邊看著點,我們走吧。”
“去哪?”剛剛還嗚嗚假哭的胤祚立馬抬起了頭,臉上沒有半點淚痕,眼睛都沒紅一下。
這戲也演得未免太不走心了。
康熙無奈歸無奈,臭小子這熊性子有一半是他舍不得下手揍寵出來的,懶得追究了。
“乾清宮,或者你想留在這兒?”
“那肯定不行!”誰知道這兩個女人會拚到什麼時候?
胤祚可不想自己頂著咻咻咻個沒完的射擊聲睡覺,太影響睡眠質量了!
“走走走!”胤祚左手太子,右手胤禛,一馬當先地在前麵開路,把老父親康熙徹底丟在了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