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是六阿哥的哈哈珠子鐵蛋哥和柱子哥找我們過來的。”
戴梓又和孩童聊了幾句,眼看快排到他們,和好友對望一眼,把太子的那份招賢令塞了回去,倆人默契地去了另一邊隊伍的末端。
他們倆剛過來,排在末端的那人就笑著塞了兩張胤祚寫的招賢令過來,“我剛看到你們排在那了,你們也是聽說太子和六阿哥打賭之後,想讓六阿哥贏的吧?”
好友憨憨點頭:“對。”
本就是為六阿哥而來,自然更希望六阿哥贏。
那人也笑:“你會什麼啊?我會機關術。”
好友愣住:“你也會機關術?”
那人也愣住了,打量好友半天,試探著問:“你是墨家子弟?”
好友震驚:“你是公輸!”
戴梓:“……”
好家夥,千年世仇聚集到一塊了,這是什麼可怕的場麵?
墨家子弟得習文學武,每一個都是祖傳的一言不合就是乾,公輸家學的是霸道機關術,知道死對頭習文學武也跟著卷,兩邊都是看著瘦弱卻非常能打的配置。
接下去的時間可想而知,原本歡歡喜喜的交友場麵就差直接上手打起來,每一分每一秒對戴梓而言都是煎熬。
他十分後悔今天出門沒看黃曆,要不怎麼先前沒在乾清宮遇到六阿哥,後來又在皇莊遇到了好友的世仇?
太慘了,他想回去一個人鑽研火器嗚嗚。
好友:“嗬。”
那人:“嗬嗬。”
好友:“嗬嗬嗬。”
那人:“嗬嗬嗬嗬!”
兩人中間隔著個戴梓,冷嘲熱諷,眼刀亂飛,誰都不肯輸給誰,就連嘲諷都得比對方多一點,比人家旁邊主持秩序的孩童還幼稚。
幸好今天過來的人不算多,很快就排到了。
柱子坐在桌後,“自我介紹一下。”
那人:“公輸勝,出自公輸家,擅長機關術……”後續就是兩百字讚美公輸家的優美小作文。
柱子寫著寫著就覺得手酸,無奈地看了一眼公輸勝,老老實實幫忙記載。
他覺得得跟張廷玉反饋一下,這種會寫字的就讓他們自己寫吧,不會寫字的再讓他們代寫,否則這樣的人多來幾個,他的手得報廢。
“好,去那邊排隊等二輪麵試,下一個。”
戴梓往旁邊讓了一下,好友上前一步,“在下墨溫書,出自墨家,擅長機關術……”
後麵是深情並茂的讚美墨家的三百字小作文。
柱子:“……”
寫字的手開始哆嗦。
今天是什麼日子?
怎麼不來則已,一來公輸家和墨家的都來了,還詭異地排了個前後?
這兩個人排隊的時候居然沒有打起來嗎?
柱子胡思亂想著,一心二用,還是幫忙把這篇小作文記了下來。
“好,去那邊排隊等二輪麵試,下一個。”
戴梓往旁邊讓了一下:“在下戴梓,是陪好友過來的,並不參與。”
柱子點點頭,正要說下一個,忽然想起六阿哥曾經提起過這個名字。
“你是不是擅長……”火器事關大清軍防,柱子沒敢胡說,換了個說法,“你是不是跟六阿哥認識?”
戴梓:“正是。”
柱子明白這人應該就是那個戴梓了,往旁邊一招手,五六歲大的女孩跑了過來。
“小丫,你帶他去化學實驗室,拿一本化學初級教材給他。”
“是。”小丫做了個請的手勢,“跟我來吧。”
戴梓:?
“我,我不是來麵試的呀。”
柱子:“我知道,六阿哥提過你,正好你朋友要等二輪麵試,你先進去看看,喜歡就待一會兒打發一下時間,不喜歡再出來就是。”
戴梓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就跟著小丫走了進去,他還是挺好奇六阿哥的化學實驗室和初級教材是怎麼回事。
那一瞬間,背後射來兩道逼人的視線,如果視線能化作刀,他的背後已經刻上了墨家和公輸家的印記。
戴梓:“……”
公輸家那個也就算了,墨溫書,你還記得咱們倆是秉燭夜談、抵足而眠的好友嗎?!
這是什麼塑料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