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四阿哥的突然變卦,是胤祚沒有料到的。
為了不打出平手的結局,兩個哥哥居然合作起來,寧願和對方一起分享弟弟。
嗯……總覺得這個說法哪裡怪怪的。
就在胤祚沉默的同時,康熙在屏風外無聲咧嘴,笑得彎起了腰,哈哈哈臭小子,你也有今天!
胤祚看看太子,再看看四阿哥,確認兩個哥哥息事寧人、攜手合作,並沒有鬥起來的意思,搞事的心暗暗躁動。
“確定要出布嗎?這個問題應該隻有一個答案。”
太子微微一笑,不接受弟弟如此粗淺的挑釁,“是你說的猜拳決定,我們遵循你製定的規則。”
四阿哥故意用胤祚的話來堵他:“你知道這個問題隻有一個答案,為什麼還讓三個人一起猜拳?你沒有提前考慮到三個人猜拳,會有兩個人同時勝利的結果嗎?”
這段話的語氣詞末尾分明是疑問,卻被四阿哥硬生生地給說成了肯定,就差直說一句:你故意的!
即便被哥哥當麵拆穿,胤祚也隻是微笑著眨眨眼,滿臉的無辜。
“正因為我考慮了,才讓三個人一起猜拳,出全了剪刀石頭布,沒有勝負就是最好的結局啊。”
他隻是一個弱小、可憐還很可愛的弟弟,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不過是想要多幾個哥哥疼愛他,並且希望這些疼愛他的哥哥們能夠和平共處而已。
太子:“……”
四阿哥:“……”
他們倆不是第一次知道六弟擅長忽悠人,卻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直麵六弟的厚臉皮式忽悠。
最可惡的是,即便知道六弟又渣又海的本質又怎麼樣?他們照樣沒辦法狠下心不予理會啊。
“你們都是我很喜歡的哥哥,非要區分出個第一第二,那不是故意為難我嗎?”經常把最喜歡掛在嘴邊的人倒打一耙,“會為難我,就證明沒那麼愛我!”
太子和四阿哥都被噎住了。
想再說兩句吧?總覺得會被六弟歸結到為難那一行列去。
不說吧?那不就是默認同意嗎?
康熙就在外麵聽著呢,發覺兩個兒子被胤祚的發言所困,立即加重腳步聲。
“誰?”胤祚和太子四阿哥倏地看了過去。
“是朕。”康熙繞過屏風,裝作先前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裝病的日子怎麼樣?”
胤祚沒敢放鬆警惕,康熙太愛聽牆角了,而且守在外麵的魏珠也沒有給予提示,誰知道老父親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聽到什麼?
他也不怕康熙發現,就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康熙,“不怎麼樣,我以後肯定不會再配合你們。”
康熙:“那可說不準。”
胤祚不服:“我是說到做到的男人!”
他要說這個,康熙第一個不同意,還有實際的證據可以拿出來:“你說要做空調,這都多久了?”
剩餘的話康熙沒有用嘴說出來,隻是那輕蔑的眼神和態度都在表示:就這,你也敢說自己說到做到?
胤祚噎住了。
胤祚生氣了。
胤祚忍住了。
“你放心,就算是為了不被你嘲笑,我也會在明年夏天之前把空調研究出來,讓你過一個差點被凍死的夏天!”
“被凍死”三個字加了重音,還帶著磨牙效果,可見小家夥有多麼氣憤。
梁九功:“……”
死這個字在宮裡還是很受忌諱的,也就六阿哥敢隨隨便便掛在嘴邊。
他的記性不錯,還記得上一回六阿哥說“士為知己者死”的時候,被皇上和太子用眼神瞪了回去。
而這一回……康熙和太子都沒有太激烈的反應。
康熙還很有閒情逸致地想了想,紫禁城那麼悶熱的夏天裡,凍死是個什麼死法,要怎麼做才能達成這個死法。
“你準備怎麼凍死朕?把空調變成冰窖?”
又是這種要命的話題。
梁九功默默歎氣,左耳進,右耳出,就當自己是個漏風的工具人。
“凍死隻是一個用來形容空調製冷效果的詞彙。”胤祚的思維被康熙帶偏了那麼一點點,“再怎麼熱的夏天,製冷空調打到二十多度就已經很冷了,變成冰窖去搶冰箱的工作,那也太過分了吧?”
康熙點了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幾十年前,伽利略發明了一個可以測定氣壓,類似溫度計的東西,後來經過朋友的改造,做成了能夠測定人體溫度的東西。經過傳教士的傳播,大清許多人都知道一些有關溫度的常識。
趁著康熙思索之時,胤祚趕緊問道:“汗阿瑪,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康熙立馬回神,卻假裝神思恍惚,“來了有一會兒了。”
胤祚提起一口氣:“你都聽到了些什麼?”
“聽到你在為難兩個哥哥。”康熙火速伸出兩根手指,夾住胤祚的小鼻子,“仗著他們倆寵你,天天胡作非為。”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被夾住鼻子,導致胤祚說出來的話帶著嗡嗡嗡的濃重鼻音,好在還能聽清楚。
康熙:“你是沒仗著他們倆寵你,還是沒有在外麵胡作非為?”
太子和四阿哥不敢接話,默默低頭,不參與這對父子的角力,那模樣和躲在角落的梁九功差不了多少。
胤祚哼哼:“哥哥們寵我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普天之下,還能找得到第二個像我這樣的弟弟嗎?”
太子和四阿哥默默在心底回:如果論作妖的能力,小八快成為第二個你了。
康熙有一樣的想法,“所以呢,你是覺得胤祐不如你好,還是覺得胤禛不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