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你就不再掙紮一下嗎?”
四阿哥翻了一個白眼:“早在木蘭圍場,我就已經被拉去當過苦力了。”
三阿哥:“……”失敬了,苦力四弟。
四阿哥看三阿哥的眼神有些哀怨,語氣中也有幾分:“三哥快活了那麼些天,現在才開始當苦力,就知足吧。”
三阿哥:“…………”苦力竟是我自己。
梁九功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把堆積在康熙和太子桌上小山似的奏折搬了過來,兄弟倆一人一半,誰也不多,誰也不少,十分公平。
分完了奏折,梁九功又重新回到禦書房的門口,一副“奴才就在這守門,兩位阿哥就放棄逃跑”的架勢。
三阿哥:“……”
四阿哥:“……”
就在他們兄弟皺著小臉看奏折的時候,康熙父子三人來到了慈寧宮。
胤祚前前後後來過這裡不知道多少次,卻第一次在進門前有些躊躇,小腳丫都邁進去了,又悄悄退了出來。
康熙和太子不明所以,“怎麼了?”
胤祚捂著嘴,超小聲地說:“烏庫媽媽會不會不同意我去啊?”
康熙:“……”
太子:“……”
都到門口了,你才想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晚了?
康熙懶得理會犯傻的兒子,大手一拎,揪住胤祚的後領子,就跟拎貓貓似的拎進去了。
胤祚耷拉著肩膀,以“弱小、可憐、無助”的姿態進了慈寧宮。
太皇太後一看他們父子進來的古怪架勢就被逗笑了:“哎喲,小六這是犯了什麼錯?”
康熙把胤祚拎到太皇太後麵前才放手,小家夥還挺敦實,掉落地麵時發出了好大一聲“咚”,在空曠的宮殿裡產生了那麼點回音。
太皇太後和蘇茉兒的眼裡都染上了幾分笑意,太子淺淺地笑了一下,康熙就誇張多了。
“你小子最近不是在忙著整理這整理那嗎?怎麼忙來忙去還胖了?”康熙也是搞不懂了,捏捏胤祚的小胖臉,“還真胖了啊。”
胤祚不服,拍掉親爹總愛揉他臉蛋和雙下巴的大手:“我這是正當年紀,長身體呢!不是胖!”
康熙樂了:“那朕是不是還得誇你一聲苗條?”
胤祚又不是沒有自知之明,哪敢說自己苗條?可說他胖也不行。
小家夥“哼”了一聲,立馬投入太皇太後的懷抱,當麵告起狀來:“烏庫媽媽,你看他!當著你的麵,他都這麼欺負我,可想而知平時有多壞!”
太皇太後不要太清楚他們父子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打打鬨鬨的,聞言笑道:“那你想怎麼樣?讓烏庫媽媽幫你打他手心嗎?”
胤祚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這個可以有啊!
太子的瞳孔微微放大,汗阿瑪又要挨打了?心動。
康熙臭著臉:“想都彆想!”
胤祚那臭小子老愛跟他作對,愛看他的熱鬨就算了,保成居然都心動了。
可惡,愛新覺羅家祖傳的父慈子孝就這麼硬核嗎?保成都給帶歪了!
太皇太後攤了攤手,對胤祚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胤祚想起上次康熙主動討打手心,是為了玻璃係列的生意,這次要是能拿出個差不多的,或許還能照搬一回?
反正他要跑去天津衛了,山高皇帝遠的,來回不便,等他下次回京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再大的氣都消磨乾淨了。
搞完就跑,這波可以搞!
胤祚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一看就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這讓康熙無法不分一點注意力在他身上,太子和太皇太後也是。
然而,胤祚並沒有當場發作。
他好好地哄著太皇太後,把老太太哄得開開心心,當晚卻把兄弟們全部叫到自己的房間門,開啟了深夜會議,會議的名字就叫:《如何讓汗阿瑪挨打》。
胤祚作為會議的發起人,第一個說話:“心動不?行動不?”
看了大半天奏折看到眼花的三阿哥率先響應:“心動不如行動!”
當了太久苦力的四阿哥迅速跟上:“好的。”
太子在慈寧宮就已經心動了,此時更加不用說,微微一笑,勝過更多言語。
哥哥們帶頭搞事,搞的還是汗阿瑪,幾個弟弟自然跟上。
全票通過,七個阿哥躍躍欲試,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搞事!搞他!”幾個大字。
康熙:“……”
還在慈寧宮那會兒,他就知道臭小子不會輕易放棄,特地讓人盯著他,一聽說幾個兒子都來這就趕了過來,正好聽到了熱乎的。
好家夥,真夠孝順的!
太子有些擔心:“今天在慈寧宮,汗阿瑪已經看出來了,可能不會上當。”
胤祚並不擔心,現場翹起了二郎腿,特彆嘚瑟:“被動挨打有什麼意思?咱們這一次不玩陰謀詭計,就玩陽謀,跟玻璃一樣,讓汗阿瑪為了銀子,不得不主動向烏庫媽媽求打。”
哦豁!刺激!
兄弟們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了。
一牆之隔,康熙的手也開始癢了,這群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