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裡暗裡的多方協作下,康熙和阿哥們的幼崽文趕在除夕夜前全部寫完了。
胤祚本想把親爹和兄弟們的黑曆史固定在紫禁城,考慮到年後就要去江南,把帶到路上寫也太過敬業了一點,就此作罷。
為了早日完成這幾本注定能夠流芳百世的著作,他從名下的出版社中撈來了幾個作者幫忙,此處特意點名隆科多。
債多了不愁,反正隆科多早在康熙和諸位阿哥麵前掛上了號,多做點少做點沒什麼區彆,那就多乾點吧!
隆科多對此一無所知,還以為是六阿哥器重他,才把這樣的題材給他,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直到他頭懸梁錐刺股,頂著兩顆碩大的黑眼圈改完一本,再一本、再一本,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成了被六阿哥薅禿的羊。
隆科多:“……”
更讓他害怕的是:他不過是六阿哥名下一個普普通通的作家,僅有的那麼一丟丟成就還是借了六阿哥的東風,他憑什麼被邀請進宮參加除夕宴的晚會?
就憑他那隻會催更的親姐姐皇貴妃嗎?
隆科多左思右想找不到答案,並不糾結,直接向親爹佟國維求救。
佟國維也不知道隆科多有什麼參加宮宴的必要:“既然是六阿哥要帶你去,就往好處想,沒準他是想在除夕宴上誇你,讓你在皇上和其他阿哥麵前多刷刷存在感呢?”
隆科多:“……這話你信嗎?”
佟國維麵不改色地道:“或許是想靠你轉移注意力,避免每年除夕宴上的尷尬場麵。”
眾阿哥不想被誇,但皇上非要誇,還輪流誇、大誇特誇的場麵,可是近幾年來新增的餘興節目。
有道理!
但隆科多很好奇:“要用什麼辦法?六阿哥不可能在那麼多人麵前誇我啊。”
關鍵是,他全身上下加起來都沒幾個可誇的地方,非要誇的話……也就是寫得還不錯?
順著這個方向一想,隆科多不可避免地有了一個離譜的猜測:六阿哥不會把幼崽文的“功勞”全給他了吧?
不不不!
會死人的!真的會死的!
他修改的那幾本幼崽文中有大阿哥的,也有太子的,還有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的,占據阿哥群中的半壁江山。
而這幾個阿哥不是武力值高,就是黑芝麻餡湯圓,沒有一個是他能惹得起的,一旦被他們盯上……
隆科多隻覺毛骨悚然,幾乎已經預想到真相暴露的那一天,他會有多麼淒慘的下場。
可六阿哥明明說過改文這事會保密的,否則他也不敢狗膽包天地去改阿哥們的幼崽文。
或許六阿哥是看他寫得好,又是皇貴妃的親弟弟,目前和四阿哥有那麼點姻親關係,想提拔他呢!
懷抱最後一絲期待,隆科多戰戰兢兢、忐忐忑忑地等到了除夕。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資本家沒有良心”這句話在任何時代都能夠適用,所以當意外中的意外來臨的時候,他才會那麼驚愕。
今年的除夕晚宴和往年沒什麼不同,舞蹈和音樂都那麼中規中矩,就是桌上的吃食更多了,多了許多南方特產和新鮮蔬菜。
康熙就此打開話題,開始誇大阿哥:“海運線的安定極大地促進南北貿易……”
老父親念起了早早準備好的台詞,坐在下麵的阿哥們個個痛苦麵具。
正在遭受酷刑的大阿哥尷尬得靈魂都快要出竅了,萬分後悔海軍沒有過年也要在外駐守的規定。
事實上是有的,可因為他是皇子,過年得回京。
此時此刻,大阿哥隻能苦中作樂,慶幸自己不是唯一一個這麼慘的,兄弟幾個沒有誰能逃過。
下一個就是胤礽哈哈哈!
太子:“……”
不用扭頭都能發覺大阿哥看好戲的眼神,可他確實沒什麼辦法,隻能忍了。
唯一欣慰的點就是:一年隻有一次,還有兄弟們陪著一起社死。
其他阿哥也懷抱同樣的想法,不這麼想,他們是真的撐不下去啊。
想出去外麵透透氣,等誇完自己的部分再進來吧?
去年不是沒人試過,結果康熙很靈活地選擇跳過,等當事人回來後,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再誇。
沒有最尷尬,隻有更尷尬。
彆問,問就是當事人十分後悔!
在這樣的尷尬氣氛中,卻有一個人的表現不太一樣。
太子直覺裡麵有事,等康熙誇完十一阿哥就要誇胤祚這個壓軸時,就見胤祚站了起來。
阿哥們下意識挺直背脊,六弟/六哥不會想逃吧?
康熙順勢撈起手邊的潤喉茶喝上幾口,還用眼神詢問胤祚:你要逃?朕可以等你回來再說。
嗬,我已不是昨日的我,今天的我必定讓你吃驚不已!
胤祚露出一個充滿王霸之氣的冷笑,而後走到大廳中間,“汗阿瑪說了這麼多話,應該也累了,暫時歇息一下,看看我給您準備的禮物如何?”
來了!太皇太後瞬間精神。
康熙沒發現親祖母的異樣,還以為胤祚真的背著他準備了什麼禮物要獻,“哦?送上來看看。”
阿哥們:???
六弟/六哥想靠送禮讓汗阿瑪放過他?這可能嗎?
胤祚用實際行動證明:這是可能的。
因為這件驚天地泣鬼神的禮物一旦送出,康熙再無法分心關注他一絲一毫。
“好,那我就開始了。”胤祚單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做了虛虛捋胡子的動作,“今日,借著如此良辰美景,我給大家說一段書。”
所有人:???
“書的名字叫做:《全大清最靚的崽康三歲》。”
所有人:!!!
書名的指向性太強,再加上他們聽到過六阿哥在寫以皇上為主角的幼崽文的消息,六阿哥要做什麼就是顯而易見的事了。
康熙的臉色瞬變,一句“胤祚閉嘴”就在嘴邊,卻沒了再說出去的機會。
因為胤祚早就知道老父親可能會有的反應,說完書名就開始巴拉巴拉往下說:“話說X治十一年三月十八,這是一個注定不尋常的日子,風和日麗,晴空萬裡,景仁宮的屋簷之上盤旋著一條巴掌大的小胖金龍。”
康熙默默打出一個問號,有你這麼說書的嗎?
以及,金龍就金龍,為什麼還要規定金龍的大小和胖瘦?
其他人:“……”
沒錯,是六阿哥這個味了,一聽就知道是他親自操刀的。
“龍,自古以來就是君王的象征,更不要說那是一條金龍了,就算他小,就算他胖,那也是金龍啊!”胤祚見鋪墊得差不多了,繼續往下說,“金龍現世,必有明主,這一日景仁宮果然誕下了一名男嬰。”
康熙知道不應該讓胤祚說下去,但這開頭確實聽起來比較正常,沒什麼毛病,這就讓他猶豫了。
也正是這一猶豫,令他錯失阻止胤祚的最佳機會,並為此悔青腸子。
胤祚:“男嬰排行第三,自小就顯露出了極高的天分,他一歲能言,兩歲啟蒙,三歲出口成章,勤奮好學,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