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七個瓜12 狗咬狗(1 / 2)

房間的門“吱嘎”一聲開了。

夏永德和羅恒走進了房間, 看到倒在地上的少女,兩人嘴角勾起了狡黠的笑容。

茶杯在夏澄澄昏迷後滑落,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淡黃色的茶水也流淌出來,在地麵上形成了一片水漬。

羅恒撿起了地上的一片茶杯碎片, 冷笑著,“果然,她對你還是很警惕啊!你倒的茶她可是一口都沒喝!”

夏永德眉頭緊了緊,嘴硬道,“不是還有迷煙?到底是個小姑娘,還不是栽在我手上?”

如果夏澄澄當真喝下了茶水, 夏永德倒是會對她謊言粉碎機的身份保持懷疑。畢竟是爆料了那麼多瓜的營銷號, 居然輕輕鬆鬆就被放倒了,警惕性也太低了。

但正是因為夏澄澄一口茶水都沒喝, 他們更是覺得, 夏澄澄很有可能就是謊言粉碎機。

“現在要怎麼辦?”夏永德問, “時間不早了,夏天華是知道她來我這裡的,我擔心他查過來。”

“怕什麼!老辦法就好了!”羅恒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等他們找到夏澄澄的屍體, 也查不出什麼了!”

夏永德抱起了夏澄澄, 三人離開了房間。

但誰都沒注意到, 那本應該冒著青煙的香爐, 此刻早已沒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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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十分, 山林寂靜。

半山蜿蜒的柏油馬路上落滿了銀輝,月光皎潔,在夜幕中如一輪圓盤。粉色法拉利和黑色的寶馬一前一後, 披著銀亮的月光,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上。

兩輛車在靠近懸崖的彎道停了下來。這是半山彎道最急的地方,護欄邊是各式各樣讓司機減速的路牌。

站在柵欄邊,身側就是幾十米高的懸崖,岩壁周圍落滿了嶙峋的碎石,還有一些車體的殘骸。夜幕中,白色的巨浪不顧一切奔湧向了岩壁,千層的浪花如炸彈般接連不斷地炸開,聽得人不寒而栗。

即便交警設下了限速的車牌,但每隔幾年,總有那麼一兩輛車,不小心墜入崖底。

夏永德戴著白色手套,駕駛著粉色法拉利,把車子停在了柵欄不遠處。

他和羅恒走下車,一起把昏迷的夏澄澄搬到了駕駛座上。

女孩緊閉著眼睛,睫毛上落滿了月輝,像是沉睡不醒的睡美人。

車後座還放著一些夏白露的遺物,那本日記丟在副駕駛座上。夏永德複又在夏澄澄身上撒了點威士忌,酒瓶子也丟在了副駕駛座上。

這是他們第三次做這種事情了。

夏永德和羅恒不複最初的緊張,動作都變得嫻熟起來。

油門上壓著一塊海邊隨時可見的碎石,壓力作用下,車子緩緩啟動,粉色的車體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筆直朝著前方的柵欄開去……

夏永德和羅恒站在車後,目送著車速由緩至急的法拉利。

要結束了。

這段時間謊言粉碎機給他們帶來的屈辱、憤怒……終究會隨著這滔天的巨浪消失在蒼茫的大海中。

等到次日大家發現夏澄澄的遺體時,也隻會以為,她是因緬懷母親而過於悲傷,醉酒之下發生了車禍。

在這種鬼地方發生車禍,多麼正常。

之後夏永德作為夏澄澄法律上唯一的直係親屬,必然可以繼承她所有股份。羅恒也能在夏永德的幫助下逃離海外,得到東山再起的機會。

兩人看著法拉利的背影,得意地笑了。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兩個臉上難得露出的……真心的笑意。

豪華超跑的加速度極快,短短幾秒鐘,已經突破了百碼的速度,眼看著就要衝破柵欄!

就在那一個瞬間,月輝之下,突然傳來了急促又淩厲的刹車聲,在寂靜的夜幕中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羅恒和夏永德下意識捂住了耳朵。

緊接著,那本應該破空滑落的法拉利突然來了一個急轉彎,車胎和柏油地麵摩擦著,車身和柵欄擦肩而過,銀光閃閃。

豪華超跑,每一項機能都是頂級,不僅加速度極快,轉向刹車也非常靈敏!

再當羅恒和夏永德想要追尋法拉利的身影時,這輛車已經完成了掉頭。車頭對準了兩人。遠光燈驟然亮起,眼前亮如白晝,晃得人睜不開眼。

呼嘯的引擎撕裂長空,車胎摩擦著地麵,冒出了滾滾白煙。

羅恒和夏永德的目光終於適應了白光,透過指縫,堪堪注意到法拉利上的夏澄澄。

兩人瞬間瞪圓了眼。

沒等兩人反應過來,法拉利突然如一頭粉色的獵豹,瞬間朝著兩人撲來!

迎麵的衝擊嚇得兩人一個哆嗦,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上。

但夏澄澄卻很快轉向刹車,車身就在他們不到一米的地方略過,及時停了下來!

兩人大口呼吸著,喘著粗氣。

而夏澄澄卻閒閒地坐在法拉利駕駛座上,悠然笑了聲。

羅恒和夏永德震驚失語。

夏澄澄怎麼沒事?她怎麼沒有昏迷?

不等兩人反應過來,趙警官和丁警官帶著一乾刑警瞬間從周圍的黑暗中跳出來,用槍指著兩人!

“不許動!”

“你們?!”

夏永德和羅恒看到這陣仗,都嚇傻了。警察怎麼會在?難道警方一直都在這裡?

那剛剛他們布置凶案現場,偽造夏澄澄醉酒開車落崖的一幕,豈不是被警方儘收眼底?!

夏澄澄從法拉利上下來,走到了趙警官身邊。

趙警官見她安然無恙,鬆了口氣,“夏小姐,你嚇死我了,我剛看到他們把你抬到駕駛座時候,還以為你真的被迷暈了呢!”

白天,夏澄澄進入半山彆墅頂層房間後,沒有先看日記,而是掃視了整個房間。

她相信夏永德可能在茶杯裡下藥,但能下藥的地方遠不止茶杯。

當看到那個不符合房間裝飾風格的香爐時候,夏澄澄知道,這就是夏永德的後招。

她倒了半杯茶水在香爐裡,把迷煙給掐滅了。之後她又打碎了茶杯,營造自己沒有喝茶卻又昏迷的假象。

為的,就是讓夏永德和羅恒放鬆警惕,對她實施犯罪!

此時,知道自己失敗的羅恒和夏永德,眼中滿是絕望。

尤其是羅恒。

要不是謊言粉碎機,要不是夏澄澄,他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羅恒目光中閃過一絲淩厲,突然拔出了藏在後腰的古董刀,趁著還沒被警察拘捕,瘋狂朝著夏澄澄刺去!

“夏澄澄!要死我也要拉著你一起陪葬!”

空氣驟然凝固。羅恒還沒接近夏澄澄,就被一邊衝出來的謝知行一腳踹飛!

謝知行把夏澄澄護在身後,警方一擁而上,把羅恒和夏永德都按住了。

“夏澄澄!我殺了你!我殺了你!”羅恒還在嘶吼著,瘋狂掙紮。

卻無法擺脫警方的桎梏。

趕來的不僅有謝知行,還有夏天華,兩人齊刷刷把夏澄澄護在身後,不讓羅恒和夏永德再接近她。

夏澄澄本來還神采奕奕,看到兩人,小臉一慫。

“你們……怎麼來了?”

她對趙警官使了個眼色,眼神分明在說:不是讓你不要告訴謝知行和夏天華嗎!你怎麼把他們也帶進來了!

趙警官壓著羅恒,眼神無辜:不是我帶進來的啊!是夏天華帶著謝知行來的啊!

一個妹控,一個戀愛腦,他怎麼攔得住嘛!

謝知行和夏天華都臉黑至極,引發著半山夜幕都死氣沉沉的。顯然,兩人對夏澄澄這種自當誘餌的行為十分不滿。

夏澄澄立刻討好撒嬌道,“老公,哥哥,你們彆生氣啦,為了抓到這兩人,我都受傷了……”

“受傷了?”謝知行和夏天華異口同聲,聲音裡滿是擔憂。謝知行搶先一步追問,“傷在哪裡,還痛嗎?”

夏澄澄如搗蒜般點頭,淚眼汪汪,泫然欲泣,“可痛了,都痛死我了……你們還凶我,這樣我更難受了……”

謝知行和夏天華頓時一臉愧疚。

連帶著趙警官都有點愧疚了。

畢竟夏澄澄是來幫他當誘餌抓羅恒和夏永德啊,他們居然讓誘餌受傷了,怪不得她老公和哥哥要來興師問罪呢!

趙警官關心道,“夏小姐,您傷在哪裡?我們警車上有醫藥箱,可以幫您包紮。”

“傷在這裡,”夏澄澄小心地抬起了她那隻如蓮藕般纖細雪白的胳膊,露出了關節下那小拇指般大小的血痕。

“包紮的話得快點。”夏澄澄心虛道,“不然,傷口就要愈合了……”

趙警官:“……?”

丁警官把醫藥箱遞給了趙警官。但醫藥箱裡全是醫用繃帶,止血能力超強。而夏澄澄那個被茶杯碎片擦出的不到一厘米的傷口,早已經愈合了。

為了解約資源,趙警官默默收起了醫藥箱。

身後突然落下了兩道淩厲的目光。

趙警官幽幽轉過身,看到夏天華和謝知行都怒視著自己。

夏天華蹙眉,“趙警官,你為什麼不給澄澄包紮了?”

謝知行冷聲,“澄澄手臂上傷得這麼重,流了這麼多血,你沒看到嗎?!”

趙警官抱著醫藥箱,看著自己手臂上剛剛為抓羅恒摩擦出的一道二十公分的血痕,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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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警官最終還是用他那個止血超強的繃帶,幫夏澄澄完成了包紮。謝知行和夏天華見狀,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

趙警官:“……”

另一邊,羅恒和夏永德被拷上了銀手銬,壓到了警車旁邊。

兩人臉上儘是頹然之色。

夏天華走上前,一拳砸在夏永德的臉上。

“夏永德,你當年就是用這種辦法殺了姑姑和姑父的,對不對?你這個禽獸!”

夏永德“呸”地吐了口鮮血,餘光瞥了眼夏澄澄,見她聽到“姑父”二字後,臉上全無驚詫之意。顯然,夏天華已經把她的身世告訴了她。

夏永德冷冷看著夏天華,眼神嘲弄,“誰說是我殺了他們?你們有什麼證據?沒有證據,可彆隨便汙蔑人!”

夏白露和商河已經過世太多年了。就算擁有當初尿檢的鑒定報告,也不能指定夏永德就是凶手。

這也是為什麼,夏澄澄等不及趙警官繼續調查,願意用自己做誘餌的原因。隻有夏永德和羅恒再度犯罪,他們才有機會把夏永德繩之以法!

“我們確實沒有證據,”

夏澄澄輕聲道,“不過羅先生,如果夏永德當初早告訴你,我繼承了夏氏集團的股份,估計你也不會引我進入《銀河少女》,也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了。”

羅恒表情懨懨,“夏澄澄,你彆想從我這裡套話,我不會上當的!”

“是麼?”夏澄澄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無論你信不信啦,但我確實是從夏永德口中知道了《銀河少女》有問題哦!夏永德當初想要用這個跟我交易,換取夏氏集團董事長位置來著。”

“夏澄澄!你胡說!”夏永德瞪大了眼,“我根本不關注娛樂圈!我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

他看向羅恒,極力解釋著,“他在騙你!他想拉我下水!”

夏澄澄眨巴眨巴眼睛,“真的不知道嗎?那你為什麼不告訴羅先生,我繼承了夏氏集團股份的事情呢?”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

夏永德一時說不出來。

他不告訴羅恒,是想要擺脫羅恒的束縛。毒品這種事,沾染了就是死罪!但如果他說出真相,就說明他和羅恒早有聯係。

夏永德怒視著夏澄澄,咬牙道,“我跟羅先生不熟,我為什麼要告訴他!”

這個理由,顯然沒有說服羅恒。

羅恒並不相信夏澄澄。

但即便不相信程度高達99%,卻依然有1%,如同一根刺,深深紮進羅恒的心中。

哪怕他懷疑,他也會介意。

夏澄澄靠近了羅恒,笑眯眯道,“羅先生,我再告訴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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