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麼?一皇子妃的孩子, 其實不是一皇子殿下的種。”
食肆酒家往往是消息往來最快的地方,酒客喝大了,一不留神, 高門內院醃臢陰如長了翅膀, 飛向街頭巷尾。
短短幾日,人儘皆知。
“一皇子妃?這不是皇後娘娘的侄女麼?”說話之人朝著京城方向一拱手。
“何止?當初一皇子殿下為求娶仙儀縣君,可是鬨得滿城風雨,誰不羨慕仙儀縣君好福氣?沒成想, 到頭來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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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遐帶著帷帽,坐在酒樓角落喝茶。
周圍食客你一言,我一語, 沸反盈天, 好不熱鬨。
聽得差不多了,墨遐放下幾枚銅板,回去的路上又走進另一家茶樓。
不出所料, 即便遠在寧州, 一皇子與一皇子妃鬨出的這一場好戲仍被茶餘笑談, 說著說著,再無對皇家的恭敬。
“阿遐。”
相柏走進茶樓,一眼看到聚精會神的墨遐,心中無名火起, 上前兩步,坐在墨遐對麵:“你怎麼出門了?”
“閒著無事, 聽聽說書打發時間,也挺好。”
畢竟是曾經的京城第一琴,相柏靠著驚為天人的技藝,在寧川王府如魚得水, 頗得寧川王寵信。
每每寧川王府宴客,寧川王都命相柏在旁演奏。一來一去,京城的消息,相柏不說胸中有數,卻也是知悉八.九。
莫名情緒在心中蔓延,相柏口不擇言:“你這哪是閒著無事,分明是意有所圖。”
寧州地處京畿,往來消息最是便捷。墨遐這分明就是借著茶館,暗中打探著京城的局勢。
墨遐垂下眼。
他是意有所圖,他是為了陸塵彰來的寧州,他也從來不避諱隱藏自己的心思。
墨遐怎麼會不知相柏對陸塵彰,對所有王公貴胄的厭惡?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起相柏。
但是他,控製不住。
相柏一時氣急,口不擇言,甫一話落,才意識到自己衝動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