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彰為墨遐倒了一杯茶:“嚇著了。”
墨遐一口氣把茶水喝完,心有餘悸:“嗯。”
一言不合就下跪,他又不是菩薩,哪見過這種陣仗。
陸塵彰聲音淡淡:“這是他該受的。”
阿四對墨遐誤會頗多,以往無論是在宮中還是五皇子府,都是麵上恭謹,心中敷衍。
因墨遐不計較,甚至總是勸著他,說阿四是難得的衷心,不要因為自己失去一員心腹大將,他才勉強容忍。
直到五年前墨遐義無反顧地替陸塵彰頂罪,阿四才發覺原來這麼些年他一直誤會了墨遐。
阿四一直後悔他曾經對墨遐的偏見,隻是斯人已去,又如何彌補?
今見墨遐歸來,悔恨愧疚一同湧上心頭,又思及墨遐從未怪罪過他以下犯上,自是羞窘難當,這才有了方才的磕頭請罪。
陸塵彰很高興墨遐能夠來找他,見墨遐注意力放在阿四身上,有些不悅,握著墨遐想要拉回他的注意力:“阿遐,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嗎?”
墨遐這才想起晚間用膳時未儘的話:“殿下,我想問問,阿柏他……”
陸塵彰眸子一沉,轉瞬,又恢複了以往的溫柔:“阿遐,我派了人去寧州。隻是前些時日,寧川王舉兵謀反,朝廷派大軍鎮壓。眼下寧州兵戈擾攘,寧川王府更是亂作一團。你的朋友也不知所蹤。你放心,我會繼續派人,定會尋得你朋友的下落。”
墨遐不疑有他,緊緊反握陸塵彰的手:“殿下,求您一定要幫我找到他。”
見墨遐為了一個外人如此求他,陸塵彰醋意橫生,陰暗怒意更是肆意增長。
偏生墨遐完全不知陸塵彰此時心中暴虐狠戾,想著自己五年未回明襄侯府,墨清他們一定很擔心自己,憂思重重下再次開口:“殿下,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經曆整整五年的分彆,墨遐才又回到陸塵彰身邊。
患得患失,如夢如醒。
陸塵彰隻恨不得將天下一切捧到墨遐麵前,讓他的阿遐不再受一點傷害,不再經一絲委屈。
無人敢欺,無人敢辱,他的阿遐,他護在心尖的珍寶,每天隻需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便好。
所以即便陸塵彰再氣再惱,也隻是閉眼,壓住心底竄動的欲.望:“阿遐,你說。”
“我想見一見思芸,阿清,還有徐姨娘。五年杳無音信,我很擔心他們。”
“墨思芸和徐氏去了郊外大悲寺禮佛,閉門齋戒,下月方才歸來。你若實在想見,我便派人召她們回京。”
“不用了。”聽到墨思芸和徐氏在大悲寺,墨遐連忙拒絕,“拜佛需得心誠,我日後再見也是一樣的。”
“既如此,我明日先讓墨清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