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遐迷糊中感覺有人把他抱進浴池。
溫熱的水沒過他四肢百骸, 他靠在那人胸膛,任由那人手指梳過自己發絲,用軟布擦拭自己每一寸肌膚。
被陸塵彰壓在床上時, 他仍昏昏沉沉, 覺得可能要發生一些他無法控製的事,雙臂下意識橫在胸前:“殿下……”
陸塵彰一隻手把墨遐手腕疊壓在頭頂,灼熱呼吸噴灑在墨遐耳邊:“阿遐乖,彆怕。”
邊說,邊用另一隻手解開墨遐衣帶, 接著一路向下。
“殿下……不要……”春情散的藥效下, 墨遐一點點地失去意識。
恍惚間, 隻聽到陸塵彰重複呢喃:“乖, 彆怕……”
…………
墨遐睜開眼,已是第二日午後。
陽光刺激著墨遐雙眼, 令他猛地又將眼睛閉上。
寬大手掌覆住墨遐眼皮, 手掌主人帶著饜足笑意:“醒了。”
昨晚種種浮光掠影般, 在墨遐腦中回放。
墨遐猛地打開陸塵彰的手。
陸塵彰也不生氣,笑著看向墨遐:“阿遐真是翻臉無情, 昨夜求我時,可不是這樣的。”
墨遐驚恐地看著陸塵彰,身體忍不住往後縮, 卻不甚扯到傷口,疼得嘶了口氣。
陸塵彰斂了笑意,做勢要掀開錦被:“昨日上過藥, 應該不疼了才對。阿遐彆動,讓我看看。”
“滾開。”墨遐緊緊壓著被子,“滾。”
陸塵彰的手僵在被子上, 盯著墨遐。良久,他輕笑:“罷了,想必你現在不想看到我。我讓汀月來侍候,這總可以吧?”
見墨遐不說話,陸塵彰也不惱。
多年夙願得償,麵前又是他最心疼的阿遐,他當然舍不得發火。
隻是……
他把手搭在墨遐蓋著的被子上。
感受著身上重量,墨遐僵硬不敢動彈。
“阿遐,這種事你要早些習慣。”陸塵彰拍著墨遐,漫不經心,“這次我不計較,隻是阿遐,下次可千萬不要再逃了,知道了麼。”
說完,陸塵彰便起身離開。
隨後,杜汀月走了進來。
“見過公子。”
杜汀月跪在床前行禮,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絲毫不意外。
“汀月……”
墨遐和杜汀月關係最好,經曆昨夜的事,本就一腔委屈無處發泄。此時見到熟人,即便這是陸塵彰下屬,仍讓他感到一絲安心與歸屬。
“你扶我起來。”
杜汀月依言上前,扶著墨遐坐起。
昨晚被陸塵彰如此對待,今天又看到他們共同的熟人,墨遐難免尷尬,
二人相顧無言,還是墨遐先打破沉默。
“汀月,阿醇現在在哪?雲定呢?還有那些暗衛,他們怎麼樣了?”
杜汀月道:“公子,阿醇奉命照顧您,暗衛奉命保護你安危,卻出了這麼大紕漏,這是死罪。”
墨遐睜大眼:“這不能怪他們。”
他知道自己瞞過陸塵彰的眼線出府,陸塵彰定會發怒,但他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
杜汀月繼續道:“公子,這是他們辦事不力。若是公子真的出事,他們萬死難辭其咎。”
“可是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墨遐著急,“汀月,你有什麼辦法能夠救救他們?”
杜汀月搖頭:“公子,屬下無能。”
“怎麼會。”墨遐聲音拔高,“汀月,你不是殿下的心腹麼,你去求求殿下。”
“公子。”杜汀月苦笑,“屬下怎麼可能左右殿下的心思。除非您親自求情,否則沒人救得了他們。”
“我……”墨遐怔住。
他和陸塵彰在冷宮相依為命長大。陸塵彰禦下嚴苛,手段狠辣,對他卻總是溫柔耐心,再氣再急,也不曾說過一句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