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遐單純, 但也不傻。
前些日子被陸塵彰的謊言蒙蔽,撥開雲霧後,一層層真相剝絲抽繭,鮮血淋漓地顯現在他眼前。
“在想什麼, 你的相柏麼?”
聲如鬼魅從身後響起, 墨遐被嚇得一個激靈, 轉過身剛要行禮,對麵之人抬手:“免了。”
陸塵彰大馬金刀地坐下,拍了拍身側椅麵。
這是一張寬大的雙人座椅,還是以前墨遐特意找人定做的。
墨遐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邊。
陸塵彰睨了墨遐一眼:“不坐?”
墨遐局促抓著袍袖:“我坐了一天,站一會。”
陸塵彰輕笑:“隨你。”
說罷, 拿起手旁一卷書, 慢慢讀看。
身居高位多年,無論誰被攝政王召見,都會被那攝人威勢所迫,兩股顫顫, 心神惶惶。
陸塵彰怕嚇著墨遐, 以往總是刻意收斂,生怕墨遐在府中待得拘謹,過得不開心。
現在,他卻不想忍了。
他的阿遐已經想要離開他,甚至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他憑什麼還要裝模作樣,陪阿遐玩一場你情我願的遊戲。
墨遐站了一會就有些站不住。
本來就受過傷的膝蓋, 在墜崖後未曾得名貴傷藥養護, 更是舊疾沉屙。
疼痛之下,墨遐不由思維發散。
說起來,他難道是擁有光環的天命之子麼?居然喜提墜崖不死定律。
但是他這一生, 也著實不像主角該有的命運。
“過來。”耳邊冷不丁想起陸塵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