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問:“謝九思知道這事嗎?”
“我現在也通知不了他們,先不說我現在回不去了,九幽遍布濁氣,除謝九思之外,沒……”諦聽話說到一半卡住,改口道,“除了謝九思之外,就隻有你能夠暢行其中了。”
差點忘了。
顧時身上有謝九思留下的法印。
顧時也從諦聽的改口中意識到了這點。
他抬手觸碰了一下眉心,忽而問道:“如果我也給他打上這個法印,會怎麼樣?”
“你倆的機緣、因果、氣運會全然一體。”諦聽答道,“我們一般不建議這麼做。”
“?”顧時放下手,“怎麼說?”
“凡身有七竅者皆有靈,有靈者則生六欲而有七情。”諦聽說。
他們這些靈獸跟人類其實沒有什麼本質區彆,最多也就是比人活得更久一些。
人類所有的醜惡與反複,靈獸皆有。
隻是與人類中有人堅持美德,有人肆意妄為一樣,於是在人類眼中,才有了凶獸與神獸的區彆。
這跟好人和壞人是一個道理。
“雖然靈獸大多專情,但身具七情六欲,就必定是不穩定的。”諦聽提醒顧時,“你好好考慮。”
顧時隨意應了一聲,沒點頭也沒搖頭。
諦聽搓了搓手:“你看……要不你跟謝九思說一聲,然後我們去見盤古神……?”
“謝九思能知道我這邊的動靜。”顧時說。
諦聽看了一眼顧時眉心處,點點頭。
顧時覺得這事兒,問問顧修明就得了。
——甚至顧修明其實都不需要問,畢竟老頭子都說了,目前這件事的結局於顧時而言必定是很好的結果。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去問問,你先進來?”
這個問問,是問顧修明。
“你去問,我就在這兒等。”諦聽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金烏。
他隻是來找顧時一起去見見盤古神的,為表誠意,還是不靠近現在顧時負責照看的金烏為好。
金烏在裡邊眼巴巴地看看他們。
諦聽就站在門口等著顧時進去打電話。
金烏目送著顧時進了房間,轉頭看向待門口不動的諦聽。
諦聽目光渙散,盯著房間裡的地毯發呆。
金烏捧著奶綠,小聲問:“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諦聽頭也不抬:“在說抓你去送給盤古神。”
金烏猛吸一口奶綠:“是嗎?我不信。”
諦聽微頓,意外地看向金烏。
怪了,突然長腦子了?
“顧時說了,他沒事,我就不會有事。”金烏得意哼哼,“就算是見盤古神,我也不會有事的!”
諦聽無情地“哦”一聲:“希望你在盤古神而前還能這麼得意。”
金烏愣住。
他放下奶綠,驚疑不定:“……你們真要去見盤古神啊?”
諦聽不說話了。
他還關注著極遠之處的脈動。
諦聽跟顧時說的話不含半點水分。
落在他耳中的聲音,如山嶽巍峨,如江河奔湧,磅礴亙遠,悠長如鐘。
平和簡單得就像廣袤的大地。
這樣的聲音,給了諦聽能與盤古神談談的自信。
那些靠武力吃飯的家夥們都在努力,沒道理他就躺平當鹹魚了。
他諦聽可是靈獸裡少有的頭腦派,不能輸給那群莽夫。
金烏看著沉默不語的諦聽,頓時坐不住了。
怎、怎麼看著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似的?!
他坐立不安,不敢再跟好像目的不純的諦聽搭話,看向顧時,那邊顧時又在打電話。
金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眼巴巴地看著背對著他們的顧時,眼眶開始泛紅。
顧時剛掛掉跟顧修明的電話,一轉頭就看到金烏不知道什麼時候蹭到了房門口。
少年模樣的太陽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顧時不明所以,“怎麼了?”
“諦聽說,要抓我去送給盤古神。”金烏吸了吸鼻子。
“……”顧時看了一眼諦聽。
缺不缺德啊?
顧時嚴肅著一張臉,點了點頭:“是的,他說得沒錯。”
金烏:???
顧時放下手機,嚇唬道:“馬上抓你。”
金烏瞪圓眼,不動了。
顧時:?
顧時伸手在金烏眼前揮了揮。
金烏一動不動。
顧時茫然地轉頭看向諦聽:“他怎麼了?”
諦聽一抬眼,掃過金烏,答道:“緊張性靜止行為。”
顧時:“?”
“就是遇到危險的時候裝死的適應性.行.為。”諦聽說,“一般出現在食物鏈地位較低的動物身上。”
顧時:“……”草。
顧時沒有諦聽活得長,臉皮不如他厚,轉頭對金烏道:“……開玩笑的,沒有要把你抓去送給盤古神。”
金烏眼珠子動了動,見顧時滿臉真誠的模樣,大大地鬆了口氣。
“我就說嘛,嚇死……”
顧時:“但我們確實要去見盤古神。”
金烏又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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