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一跳,立即浮上不好的預感。
門內漆黑一團,門外暖燈照耀,鐘映雪貓著的身子此時也被投射的一半漆黑一半暖黃。
人像是定格一半,始終貓著,但身體卻是在一步一步的後退。推到圍欄扶手處,退無可退。
隱在黑暗中的那股寒氣慢慢凝為肉眼可見的實質,那人自黑暗中走出來,昏黃的壁燈打在他的側臉,竟有種陰森的可怖。
“誰放你上來的。”那聲音依舊清冷,卻隱隱帶著一股戾氣。
“我……我……”鐘映雪一向自詡聰明的腦子已經不好使了,張口結舌,竟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男人的手一瞬間掐上她的脖頸,指節用力,立即扼住了女人的呼吸。鐘映雪驚得六神無主,雙手拚命的拍打男人的手臂,卻半點效果也沒有,反而是自己呼吸愈發艱難。
“事不過三,再有一次,就是你的死期。”寧時驀然鬆手,鐘映雪立即跪坐在地上,拚了命的咳。
門被砰的一聲甩上,季美芝已經聞訊匆匆而來。看到這情景頓時也不急了,揚了下手,身後跟著的守夜仆人立即架起了鐘映雪。
將她送回臥室,臨關門前,季美芝淡淡囑咐,“先生這次沒有直接發落了你是你走運,下次可彆再犯這樣的毛病,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擺正自己的位置,對你,對我們,才都好。
鐘映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盯著那道被關上的房門喘著粗氣。
一個下人,有什麼資格教訓她?
“等著吧,早晚有一天要你們好看!”
……
第二日清晨,寧時照例七點鐘準時出現在了餐桌上,鐘映雪已經早早的等在那裡,一雙眼含情脈脈的看著寧時,仿佛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從始至終寧時都沒有看她一眼。
這次鐘映雪學乖了,不敢再擅作主張,隻是安靜的吃飯。
一頓飯,一個吃得沉默,一個吃得簡單。
因為是周六,今天寧時不需要去公司,吃完飯便直接去了書房。
偌大的辦公桌上堆摞著剛剛送來的最新文件,寧時的目光落在某個虛無的點,靜靜地發呆。
隔了很久,他按下內線,聲音慣常的冷漠。
“通知寧禮,那個新來的女人,立刻送回去。”
寧管家接到通知後臉色變了變,他在桁檀宮耳目眾多,昨晚的事他已有所耳聞,就預感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先生是向來不管這些瑣事的,桁檀宮大小一切事物都有寧管家代為決定,就連當初選人都隻是丟了句你看著辦,就推給寧管家了。
然而這次卻親自開口,想必是真的感覺到厭煩。
寧管家不禁扶額,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選了鐘家呢?隨即心中又開始暗罵這個不成器的鐘家小姐,讓她來是哄先生開心的,這可倒好,反而惹得先生不快。
得,既然先生都說了立刻,寧管家再沒有耽擱的理由,立即吩咐了四個仆人,前去幫鐘映雪整理行李。
不是對她尊重,而是切實落實先生的立刻。
鐘映雪接到了消息以後當場就懵了,臉紅了青,青了又轉白。她以為寧時那樣的人,既然昨天都沒把自己怎樣,估計就是打算放過自己了。思及寧落落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也就鬆了口氣。
起碼寧時是早晚會有這個需求的,她隻要等就好了。
卻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遣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