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什麼?”季美芝剪掉花葉,“先生想找她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
寧時合上電腦,剛剛完成一個跨國視頻會議,他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屋子裡靜悄悄的,雖然往日也是安靜的,但偏偏就是有些許不同。
寧時睨了一眼空蕩蕩的沙發,臉色莫名的有些冷。
期間仆人進出了幾次,每一次寧時都會不自覺的抬頭看看來人,再重新麵無表情的收回視線。
一直到中午,兩名女仆推著餐車走進來,忙忙碌碌的布置飯菜。
“鐘小姐還沒醒嗎?”寧時忽然開口。
兩名仆人互相看了一眼,回答道:“鐘小姐一早上就出門了。”
“出門?”寧時眉頭輕皺,“去哪了?”
“據說好像是去醫院看小寧管家了。”
一瞬間,屋內像是極速墜入了冰窖一般,溫度急轉直下。男人黑著一張臉,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結冰。
他的雙眼像是燃起了一簇簇火苗,額頭青筋暴起。憤怒像是失控的山火,翻滾在血液裡,恨不得將所有的一切燃燒殆儘。
兩名仆人麵麵相覷,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恐與懼怕。
“滾出去。”男人聲音冷厲威嚴,像是帶著無數尖利的冰刀,更像是豺狼猛獸的怒吼。
兩個仆人立即如蒙大赦般逃竄了出去,房門堪堪關上,裡麵立即傳來驚天動地的碎裂聲。
“先生很久沒發這麼大脾氣了。”
“我們快去找季管家吧。”
彼時季美芝正陪著季道韞在花園裡賞花閒聊,忽然聽見仆人來報,微微皺起眉頭。
“太夫人。”
季道韞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意。
“出事了。”
婦人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
一行人快速來到四樓,樓道裡靜悄悄的,湧動著詭異的氣息。
季美芝在季道韞的眼神示意下,上前敲了敲門,門內也是安安靜靜地,半點響動也聽不見。
季美芝又敲了敲,還是沒有反應。
季道韞有些著急了,“還愣著乾什麼?還不用鑰匙開門?”
季美芝麵露難色,“鑰匙是有的,隻是萬一先生追究起來……”在這桁檀宮裡,最忌諱的就是不經同意闖入先生的私人領地,尤其是他的房間與書房。
此時先生正在盛怒之中,她若是再撞到槍口上去,隻怕太夫人也不一定保得住自己。
季道韞也微微有些顧慮。
寧時雖然是她親孫子,可是從小不在她身邊長大,脾氣偏偏還有些孤僻古怪。長大以後憑一己之力創造了時風集團,就更是獨斷專行。
更讓人捉摸不透的是,有時他會很好說話,有時脾氣上來了就是他親爺爺也擰不過他。
以至於現在,老頭子基本不問他了,爺孫倆像是兩個陌生人一般。
說到底,季道韞心中也是懼怕她這個孫子的。
“開吧,有什麼事我擔著。”季道韞說得有些逞強。
季美芝也不好違拗,隻好拿出隨身攜帶的鑰匙開門。
哢噠~
門忽然自己開了。
所有人俱是一愣,心中不免緊張起來。
寧時看著麵前的季美芝,手裡還拿著鑰匙,保持著正要開門的姿勢,不禁微微皺了眉頭。
男人西裝革履,意氣風發,顯然是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乾什麼。”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像是初冬凝結的冰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