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洛落的房間,劉玉芬扶著鐘震霆立即小聲問道:“爸,您怎麼能跟寧先生提要帶落丫頭回去呢?那萬一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讓彆人家的女兒鑽了空子可如何是好!”
鐘震霆睨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會不知道這些關節?隻是你看落丫頭這脾氣,估計還恨著咱們呢,不趁機把她帶回去好好 調 教 調 教 ,你覺得她會乖乖聽話嗎?”
劉玉芬心下一驚,“您是想……”
“若是不能死心塌地的為鐘家做事,就算留她在桁檀宮又有什麼用?”
“可您把她帶回去了,回頭卻再也送不回來了,就算是被 調 教 好了又能怎樣。”
鐘震霆蒼老的聲音帶著笑意,“平日看著你還挺聰明的,怎麼這件事卻犯了糊塗呢。”
劉玉芬有些不解。
“先生若是真不在意落丫頭,又怎麼會把咱們召到這桁檀宮裡來?”
上次一彆,他一直以為這個沒有了家族庇護的逆子早已輪落入不堪的境地,鐘家在北區雖然算不上什麼大家族,但也還是小有些名氣的。若是她肯識相的回來為家族效力,他自然也不會不講情麵的拒之門外。雖然到時再送給寧先生是不可能了,但還是可以利用她的美貌在彆處為家族爭得些利益。
事實上他早已為她想好了去處,隻等她自己無法忍受回來討饒。可沒想到這丫頭非但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般淪落街頭,反而還得了寧先生的青眼。
天知道他在家裡收到桁檀宮的邀請時內心是如何的狂喜與震驚!
這簡直是天助他鐘家也!
劉玉芬恍然大悟,認同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她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能被邀請進入桁檀宮,看以後康如意那個 賤 女人還怎麼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她不禁有些竊喜,“要是落丫頭爭氣的話,當上了這寧家的主母,那咱們鐘家豈不是要發達了?到時什麼曹家、湊家,不都得看著咱們的臉色過日子!”
鐘震霆也有些得意的樣子,但還是輕斥了她一句,“這樣的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小心隔牆有耳。”
劉玉芬立即討好的拍拍自己的嘴,“瞧我這張嘴,爸,兒媳也是替咱們鐘家高興過了頭,才一時口不擇言。”她突然又遲疑道:“可是,寧先生到底是貴人事忙,您確定時間久了寧先生不會把落丫頭拋在腦後?”
鐘震霆一臉高深莫測,“放心吧,若真到那一步,我有辦法把她弄進來第一次,就能把她弄進來第二次!”他繼續囑咐道:“記住,回去以後給我好好盯緊落丫頭,可彆讓她又像上次那樣尋了死!若是出了岔子毀了我的大計,惟你是問!”
劉玉芬立即懼怕的縮了縮脖子,保證著:“爸放心吧,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她。”
洛落獨自在床上坐了一會兒,透過窗戶看著窗外遙遠的風景,心中空空蕩蕩的,沒有什麼思緒。
小齊端了一盅雞湯過來,吹了吹遞到洛落嘴邊。
“落落小姐,喝點吧,補一補身體才好。”
“說了多少次了,叫我洛落,我也不是什麼大小姐。”
“好好好,落落小姐,快點喝了。”
洛落拿她沒辦法,隻好接過湯碗,咕咚咕咚一口灌下。
“這麼美味的雞湯,估計也是最後一次喝了。”擦擦嘴巴,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小齊不解的看著她,“怎麼會是最後一次呢?先生對你那麼好,將來肯定是天天月月年年的補,什麼雞鴨魚肉,山珍海味,肯定是吃不完的。”
洛落看著她純真的笑臉,忍不住掐掐她稚嫩的臉蛋兒,“你呀,就知道吃,傻傻的以後可怎麼辦啊!”
兩個女孩兒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笑起來,小齊認真說道:“我說真的,你知道昨天先生親自抱你回來的時候我們有多驚訝嗎?”
洛落:“……”
“你當時全是又破又爛,還都是泥巴,臟兮兮的,先生竟然緊緊的把你抱在懷裡,沿途有下人接了幾次,先生都理也不理的避開了,季管家和寧總管家臉上都可嚴肅了,好像被人欠了幾百萬似的。”
洛落有些暈,嫌棄的看著小齊,“所以單憑這點你就覺得他對我特彆好?”這孩子從小到大到底是有多缺愛呀。
“當然啊,先生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地位,能為你做到這一步,你不覺得很感動嗎?昨天我宿舍的幾個女孩聽說了都感動得哭了半宿呢……”
“……”被狗血的瑪麗蘇劇情感動得哭了半宿,且女主角還不是自己,也真是舉世罕見了。
論一個呼風喚雨的男人為你做了一件任何人都力所能及的事情,到底該不該感動得一塌糊塗甚至以身相許?
洛落心裡的答案是否定的。雖然她從沒有經曆過感情,但如果真的想對一個人好,就更應該去了解一下對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味霸道的予取予求。
寧時是對她比之從前有所不同,但那也不過是一時挑起的興趣,這種興趣就像是他手中的股票、公司,亦或是之前被她摔裂的崖柏,一種玩物罷了。更多一點的或許也隻不過是體內的PEA(苯基乙胺)過多需要分泌,具體能持續多久,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