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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燈始,某個陰暗不知名的街巷角落,一個流浪的老人正在擺弄著今天從垃圾堆裡撿來的一些小玩意兒,有的是破爛的衣服、盆,更多的則是廢紙和塑料瓶子。
收拾好一切,他有些滿足的倚在牆邊打起盹來,天氣還不算熱,飛蟲要更少些,但還是有零星的蒼蠅繞著他飛來飛去。
朦朧中他聽見響動,睜開眼左右望望,一眼便看到巷口有幾個人正罵罵咧咧的推搡著一個年輕人走進來。
老人不禁往角落裡縮了縮。
“秦昊是吧?”為首走出來,上下打量著年輕人。
那個叫秦昊的青年一股發狠了的勁要衝上去,立即被其他幾人強行按在了牆上。
為首的人上去就是一拳,打得秦昊口吐鮮血。
“真 他 媽 疼。”為首的那人甩了甩手腕,“你小子骨頭挺硬啊!”
秦昊狠狠的瞪著他,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痰,“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憑什麼找我麻煩?!”
“找你麻煩?”為首的嗤笑一聲,“哥幾個想找你麻煩,你今天還就真有麻煩了。怎麼著?看你還挺不服氣是吧?”他說著瞪了一眼身邊的幾個人,“不服氣怎麼著呀?”
那幾個人立即附和著:“當然是打到他服啊!”話音剛落,架著秦昊的兩個人立即左右開弓,幾拳幾腳就將秦昊打得癱倒在地上。
但他們卻沒有絲毫要停止的跡象,反而越發的變本加厲起來,剩下的幾個人也都紛紛參與戰鬥,很快就變成了一群人雨點般落下來的拳打腳踢。
有那麼一瞬間,秦昊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快要死了,他再也感覺不到痛了,眼前隻能看到模糊的影子,耳朵也隻能聽到零碎的聲音。剩下就是他胸腔的跳動聲和血液的流動聲。
那些人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並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在冰涼的地麵上躺了好久,滿身滿臉的泥土,狼狽不堪,嘴裡混合著血腥的味道,鼻腔裡卻又能聞到肮臟的尿騷味。
直到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立在他的眼前,他順著那雙鞋向上看去,灰色的寬鬆運動服,以及一張還算得上清俊的麵容。
隻是那雙眼睛,像是將世間的一切都看在眼裡,運籌帷幄,深不可測。
他認得這雙眼睛的主人,“陸柏?”他有些吃力的說出那人的名字。
隻見眼前的陸柏半蹲下身,巷子外昏黃的路燈射進來,讓他的臉半明半暗。他半蹲下身,臉上始終沒什麼情緒,隻是定定的看著他,像是在觀察,更像是在……享受?
秦昊心裡知道此人來者不善,偏偏此刻卻是自己最狼狽不堪的時刻,難以言說的恥辱感瞬間席卷了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他不甘的閉了閉眼,卻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隨即睜開。
“剛才那夥人是受你的指使吧!”秦昊難得蓄起了些力氣。
寧時這才終於有些了情緒,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話語裡更滿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蔑視,“還不算太笨。”
“操 !”秦昊喘著粗氣怒罵出口,“你個王 八 蛋!”
寧時微微垂眸,看著臟汙的地麵上拱起的零星綠草和滿地的煙頭垃圾,冷淡開口,“不是一直都想見我嗎?現在我來了,卻連站都站不起來。”
“你放屁!”秦昊怒極,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其實還有更過分的,你想聽嗎?”
秦昊愣了愣。
“你媽媽不過是替人頂罪而已,政治和商業,牽一發而動全身,連累得你爸爸和舅舅也跟著倒黴。”
“你什麼意思?”
寧時抬眸看向遠處,角落裡有一雙眼睛在暗處觀察,見他往過來,那人便瑟縮著躲開。
男人神色自若,悠閒得仿佛在說一件極為不重要的事情,“那個人樹大根深,你媽媽便是靠著他的扶持才上位的,說起來,你媽媽也是他的情人之一呢。”
“不許你汙蔑我媽!”
“我有沒有汙蔑她你自己心裡清楚,自以為的高人一等,其實不過是最肮臟的存在。”
秦昊心裡一痛,眼前的這個人就像是一個魔鬼,口中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鋼刀一樣狠狠插入他的心臟,他感覺自己羞辱得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當街示眾,恨不得當場死去。
誅心不過如此。
“我做的這一切都隻不過是讓你認清你自己。”
秦昊低著頭,十指杵著地麵緊攥成拳,“我不信!你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這種本事……”扳倒我媽。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隻需要提供證據,剩下的事自然就會有人推波助瀾。”寧時捏起秦昊的下巴,“忘了告訴你,這一切都不過是我對付你的手段,你的親人們,都是被你所累,”那聲音沁涼,帶著噬入骨髓的冰寒,“你才是真正害了他們的人。”
秦昊的瞳孔猛然緊縮,喃喃著,“為什麼……”
男人眸中寒光一閃,“因為你碰了不該碰的東西,我不開心。”
“東西?”秦昊很快反應過來,隨即露出譏諷的笑容,“我想起來了,是了,那天我把她堵在學校附近,當時她求助的人就是你。”
一切都變得清晰明朗起來。
原來這才是厄運的源頭。
“你太可怕了……”他緊盯著寧時,“但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讓你付出代價的,我說到做到!”
男人優雅起身,得體合身的運動褲上更襯得他儒雅俊逸,倒是秦昊此時狼狽的躺在地上,顯得臟汙不堪。寧時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秦昊身上,卻像是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寧時轉身朝著空巷深處走去,秦昊眼看著他越走越遠,目眥欲裂,在他身後大吼道:“你這麼為了她處心積慮的算計我,就不怕有一天她會知道嗎?”
男人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秦昊終於得意的笑了出來,“我追了她這麼久,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她那個人啊,又軸又擰,隻要是認準了的事就會一條道跑到黑,那些烏七八糟見不得光的手段在她眼裡就像是容不得的沙子,你認為她知道了這些還會跟你在一起嗎?”
男人的背影有些蕭索又孤獨,他微微側頭,秦昊隻能看到他被蒙上一層陰影的半邊臉。
“你也說了,隻要是她認定的事就永遠都不會改變,她愛我,也永遠都不會變。”
秦昊的臉上一瞬間失了血色。
“況且,”男人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這些事情,隻要我不想,她就永遠都不會知道。”
寂寂無人的小巷,那個男人徐徐朝流浪漢走來,高大的身影半明半暗,流浪漢不敢去看那人的麵容,隻是瑟縮著低著頭。男人在他麵前停了腳步,名貴的運動鞋纖塵不染。
凜冽而又強勁的氣勢席卷而來,流浪漢心中畏懼,整個身子都蜷在一塊瑟瑟發抖。
男人看了他半晌,才幽幽的說道:“都聽到什麼了?”
流浪漢立即恐懼的搖頭。
男人嗤笑一聲,抬步離去。
接連幾天的小雨,直到星期天才真正放晴。寢室裡幾個女生圍繞著洛落的腦袋和臉,你一言我一語的,打從早上開始就沒停下來過。
洛落覺得自己的頭都要被吵大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頗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樣真的行嗎?”
張希用一種過來人的眼神緊盯著鏡子裡的洛落,“相信我,多年關注美妝博主和時尚雜誌的經驗告訴我,要想有一雙電眼電暈你的男人,首先眼睛就要夠大,夠有神,睫毛一定要濃密長,並且還得往上翹。”她說著雙手左右緩慢晃動著洛落的臉頰,“看看現在的你,貼上假睫毛以後,是不是連氣質上都有了質的飛躍?”
洛落挑挑眉毛,還真的跟隨著鏡子裡的自己認真的看了看,還沒等看出什麼,頭皮倒是先一陣刺痛。她再一次不禁驚呼出聲,即使她忍了再忍,還是忍不住有些崩潰的對身後還在認真鼓搗自己頭發的許茵茵咬牙,“疼啊~”
許茵茵可不管這個,隻是重複的安撫道:“彆動啊,誰讓你動了,還有最後一下,彆著急。”
洛落默了默,還是忍不住勸道:“茵茵呀,我覺得現在就很好了,不然……”
“哎呀,都說了,馬上就好。”
洛落徹底泄氣,眼睛被假睫毛紮得癢癢的,可又不敢揉,隻能暗暗祈禱這一切快些結束,順便為地上自己犧牲的無數根頭發默哀了三秒鐘。
肖麗和劉珊反複討論了半天,最後還是自詡宿舍時尚王的張希跳出來拍板了腮紅和唇釉的色號,最後打上散粉,一場混合著各種脂粉香氣的戰鬥到此終於落下了帷幕。
幾個人均抱著胸托著下巴,圍繞著洛落走了一圈又一圈,才緩緩的點頭,“不錯,你的底子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哈哈,慶祝我們改造土妞計劃圓滿成功!”
洛落也很仔細的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貼了假睫毛的眼睛確實大了不少,皮膚比之前也細膩了不知多少倍,頭發整體打了卷披散在身後,倒是顯得她好像是老了幾歲。
“其實真正天生麗質的女孩兒是根本不需要化妝的,純素顏都能美得人流鼻血。”
張希嘖嘖兩聲,“說得好像是你見過似的。”
洛落莞爾一笑,她確實見過,而且也沉醉過,可惜終究不是她原本的自己。
桌子上突然傳來嗡嗡的震動聲,洛落接起來,臉上立即露出甜蜜的笑容。
“我到了。”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悅耳。
“嗯嗯,稍等我一下,我馬上下去。”
“……”
“怎麼了?”
“沒什麼,快點吧。”
洛落悻悻的掛了電話,雖然寧時沒說什麼,但她卻分明能感覺到他情緒的微妙變化,再看看鏡子裡和平日裡大相徑庭的自己,也說不上是為什麼,心裡有點點的失落。
“怎麼了?瞧著這小臉兒一下子就垮下來了,你家那位不會是放你鴿子了吧?”張希試探著問道。
此時許茵茵剛剛將卷發棒藏在了床底,隻等溫度降下來以後再伺機偷偷運回自己的宿舍,聽見張希的話,不禁跟著插嘴,“不會吧,那豈不是咱們這一早上白折騰了麼。”
洛落解釋道:“那倒沒有,不過他好像是等急了,我得趕緊下去了。”
張希立即炸毛了,“等一下怎麼了,哪有兩個人約會男生不等女生的呀,彆怪我多嘴,洛落你這力度可真不夠!”
洛落哭笑不得,什麼不的,大名鼎鼎的寧先生不她,她就已經要念阿彌陀佛了。
才下到二樓,身邊就有好些女生從洛落身邊快速跑過,她跟著人流走出去,一眼就看到已經快要被圍起來的寧時。
寧時就站在寢室樓門口不遠處的空地上,剪裁整齊的白色襯衫讓他整個人都像是鍍上了一層皎潔的光輝,乾淨又清爽。似乎周圍所有圍著的女生都想要尖叫著撲上去,可偏偏男人身上冷漠禁欲的氣質又將這些人自動的隔絕於千裡之外,不敢造次。
洛落終於明白了寧時電話裡那點微妙的語氣源自於何處,不禁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寧時的感覺很敏銳,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了她的所在,收起手中的手機,單手插在褲袋裡,好整以暇的看向她。
明明他什麼都沒有說,可她偏偏卻能讀懂他眼中的深意:熱鬨看夠了就趕緊過來。
洛落深吸口氣,臉上露出了一個更加燦爛自信的笑容,在眾目睽睽之下,穿越擁擠的人群,走向寧時。
眾目睽睽之下,她站在了寧時的麵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穿透在兩個人的身上。
這就是被萬眾矚目的感覺,曾經她一直都討厭這種感覺,隻以為做好自己就好,所以她永遠都是班級裡最沉默的那個,如果不是她一直名列前茅的成績,可能直到高中畢業了也鮮少有人會記得她。
但是今天,她卻莫名的想要好好的記住這種感覺,和寧時在一起的每一種不同的感覺。
“看看我今天有什麼不一樣嗎?”她旁若無人的對他說著,眼裡還閃爍著些許羞澀和得意。
集合整個宿舍的力量才折騰出來的這副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寧時喜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