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程敬醒來後，先給寵物清潔口腔。
他拿出特製寵物牙刷，擠了點草莓味人寵專用牙膏在上麵,而後把蘇抱在身前，仔細地給它刷牙。
一般人寵在這種時候，大都不會配合,有連張嘴都很勉強。
但是蘇就不一樣,它似乎很愛乾淨，平日裡,無論是洗澡沐浴，還是刷牙擦臉,都表現得乖巧懂事。
如果不是和這隻人寵說話，仿佛對著空氣說話一般,程敬都覺得蘇可以去參加人寵智力競賽了。
“之前在車上指手畫腳那股聰明勁呢，一回到家就散了嗎？”他輕輕抬起人寵下巴,看看牙齒是否刷乾淨了,並道,“錦現在就住對麵,一會帶你去串門。”
蘇雲清：“……”
昨晚還一副不想惹事模樣，今天臨時放個半天假,就開始找寵友了嗎。
程敬給懷裡寵物做好早晨清潔後，把它放在桌邊,而後打開一枚膳食罐頭。
雖然味道沒有很香，但這對人寵腸胃有好處。
蘇雲清並不挑食,對於一名窩囊廢而言,哪裡有資格講究這樣多,吃不死就行了。
他三下兩下地把罐頭吃完,又見到那名男子拿出了一塊生肉……
“這是可以生吃獴肉，能增強對疾病抵抗力。”程敬習慣地和人寵說道，也不管對方能否聽懂。
飼寵經驗裡麵就有這麼一條，要多讓寵物熟悉主子聲音。
他將手中價格不菲大塊紅肉切成粗細均等長條形，用指尖捏著，遞到了人寵麵前。
蘇雲清眯了眯眼，看著還在滴血肉條，陷入了沉默之中。
人類是一種喜愛熟食動物，要是有得選擇，他比較願意吃點紅燒肉之類食物。
然而，在這裡，並沒有任何選擇。
血紅肉條喂到了唇邊，蘇雲清秉承來者不拒窩囊性格，隻好嘗試著張開嘴，對準鮮肉咬了下。
幾秒後，沒咬動……
他趁著男子還未放手，又用牙齒狠狠地咬了好幾下，在上麵留下了不少印子。
這種生肉沒有什麼奇怪味道，反而帶著些許鮮甜，應該是不錯食材，但實在是有些費牙。
蘇雲清不禁心裡有些納悶，為什麼不切小快一些，難道飼主以為他可以表演現場吞肉技能？
此時，程敬突然笑了笑，道，“果然，經驗帖子裡說不錯，大塊鮮肉不僅營養價值豐富，還可以讓寵物進行磨牙，一舉兩得。”
蘇雲清：“……”
這是故意？！
他默默地轉過頭去，看都不看這塊肉。
窩囊歸窩囊，也不能和牙口過不去。
不要總吃太軟食物，確有一定道理，但是忽略掉人類本身牙齒硬度，非要逼著撕咬生肉，是不是過分了一些！
程敬不明所以，又換了個方向，把肉條遞到了人寵嘴邊。
蘇雲清不理不睬，最後甚至趴低了身體，垂下腦袋，一副拒不配合絕食態度。
程敬疑惑地說道，“不喜歡了麼，剛才明明吃得很香。”
他又嘗試了幾次，都沒能讓這隻人寵回心轉意，於是隻好重新拿起刀來，將肉條切成薄片，還沾了點檸檬汁，再重新遞過去。
這次，人寵有反應了，吃得可歡。
程敬：“……”
他有點覺得自己以後可能會成為網上說那些，慣壞人寵飼主。
為了防止人寵將手弄臟，也為了-體-驗一下和寵物親密互動樂趣，程敬饒有興致地一片一片肉這樣喂著。
看著蘇咀嚼正香樣子，心裡莫名有了些成就感。
等人寵吃飽喝足，舒適地伸了個懶腰後，程敬才給它換上出門用衣服，抱在懷裡，去到隔壁棟樓下，按了下門鈴。
過了一會，房內毫無聲響。
程敬耐心地又按了一下，之前已打過電話，說好了過來時間，應該不會出現不在家情況。
這一次，屋裡傳來了腳步聲，很快，大門打開了。
鐘海陽很隨意地靠在牆上，頭發微微翹起，身上衣服有些淩亂，他笑道，“不好意思，起來晚了。”
程敬一邊脫鞋走入，一邊問道，“早上通話時候，你不是已經起床了？”
鐘海陽聳了聳肩，道，“醒是醒了，隻不過掛了你電話，又回到床上去了。”
程敬看了看他，稍稍揚起眉梢，道，“這是因為剛從戰場上下來，沒有適應正常生活作息麼。”
鐘海陽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位同僚，見對方似乎真那麼認為，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他道，“你……猜不到嗎……”
程敬有些莫名，道，“猜到什麼？”
鐘海陽頓時一臉震驚，“不會吧，真沒試過？”
程敬神情更加疑惑了。
“可我看你和那隻人寵關係這樣親密，按理說應該已經是……”鐘海陽話說到一半，便見到自家寵物從二樓慢慢地爬了下來。
他斂眉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將那隻人寵抱起，摸了摸對方因為和地麵接觸久了，有些冰冷手腳，低聲道，“不是讓你在床上等了麼。”
“不……”錦叫了一聲，把凍著了手揣進了鐘海陽懷裡，趴在他肩膀上，探頭去看今天上門做客蘇。
蘇雲清淡淡地掃了眼那名眼熟人寵，隻見對方雙唇水潤，氣息纏綿，眼角還泛著些許微紅。
顯而易見剛才這一主一寵在二樓做了些什麼。
難怪沒有馬上下來開門……
搞不好一邊心裡暗罵，一邊加快了速度！
程敬也注意到了那一隻叫“錦”人寵狀態，他雖然忙於工作，無暇分心私人情感這塊，但也不是什麼毛頭小子了。
現在谘詢流通這樣發達，成年後該懂大家都懂，不懂除非是腦子有點白癡，否則都是裝出來純潔。
程敬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總不能剛來就告辭，這有些不太禮貌。
他隻好沒話找話，道，“它很聰明，會表達想法了。”
“隻會說簡單詞語，不過倒是都沒有用錯地方。”
鐘海陽很樂於有人誇獎自己愛寵，他把錦放在沙發上，讓它和那隻叫“蘇”人寵一起玩耍，而後朝程敬眨了眨眼，道，“過來書房，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程敬：“……不必了吧。”
他自認和這名競爭對手也不是太熟，能上門交流飼寵心得，就已經是關係融洽最佳界限了。
再進一步，去到對方私人空間內，回頭可能他兩放下刀戈，原地結盟消息，就會被傳得滿天飛。
鐘海陽“嘖”了一聲，道，“不是什麼軍事機密類消息，就是怎麼能更好地飼養人寵，我有一整套視頻！”
程敬想了想，便和沙發上蘇溫聲道，“我過去一下，等會就回，彆擔心。”
蘇雲清：“……”
他假裝什麼也聽不懂，繼續努力把自己手，從錦摟抱中掙脫出來。
畢竟人寵對同類表達喜愛方式很簡單，擁抱，磨蹭，親親……因為身上沒有毛，所以會互相用手給彼此順頭發。
蘇雲清不是很喜歡這種社交方式，他不想被蓋一層彆人口水，也不想被揪掉幾撮頭發。
“放心吧，這裡很安全，看它們玩得多開心。”鐘海陽很有經驗地說道。
玩得開心錦：“嗯……”
正在被玩蘇雲清：“……”
程敬跟著鐘海陽走進書房，參觀了那一書櫃寵物飼養資料，以及看了幾分鐘對方珍藏視頻。
而後，他對著那套應該標有“未成年不得觀看”這種注意事項視頻，陷入了沉思之中。
雖然人寵標配功能，就是給予飼主兼具白天與黑夜陪伴，但知道是一回事，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程敬不知道蘇對他是什麼感覺，畢竟那隻人寵一直都沒有表現出半點心思來。
“借你回去看吧。”鐘海陽見像是給同僚打開了新世界似，便非常大方地說道，“最好和人寵一起看，它們也是看得懂一些畫麵。”
於是當晚，蘇雲清就在睡前，和男子一起看了兩部片子。
他麵無表情地從頭看到了尾，而後模仿裡麵動作，把飼主撩到了發出沉重喘息，再然後……
蘇雲清難得地鑽回那個粉紅色特大寵物窩裡，美美地睡了一覺。
以為人寵突然開竅了程敬：“……”
他把視頻關上，衝了個冷水澡，這才平靜了下來。
兩個月後，程敬接到了一份年度主寵聚會邀請函，是寵物店小米發來。
隻要購買了高級人寵飼主，都會得到資格，被邀請參加。
為了更好地了解其他買家是如何飼養寵物，也為了讓總趴在家裡一動不動蘇出去散散心，程敬接下了邀請函，並詢問隔壁鐘少將是否同去。
可惜，最近天氣寒冷，錦有些感冒了，鐘海陽覺得該讓人寵在家裡好好休息，所以婉拒了這場晚宴邀請。
等到周末，程敬抱著懷裡人寵，走進了明亮奢華宴會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