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孫平的性子如何,但其能力確實高深。
而陳隱猜的也沒錯,他並不是什麼籍籍無名的外門修士,也犯不著去嚇唬一群還未入門的毛頭小子。
“我想告訴你們的是,無論你們現在覺得自己是個天才,還是已經滿足現狀了。”
“在麵對我的、甚至是外門其他人的一擊,你們連抵擋的能力都沒有,不要用那種眼神瞪著我。”
“修仙界就是如此,實力是法則,拳頭是道理,修為之下皆為螻蟻。”
這是個沒有王法的世界。
修士相殘沒有律法懲戒,想要不被踩踏就隻能往上不斷攀爬。
第一課每一個人上的萬分艱難。
按照修士的等級算法,陳隱以及其他人已經是引氣期一段的修士。
剛剛掌握如何調動吸收靈氣,就開始學如何凝聚靈氣打擊實物。
結果是很慘烈。
整個演武場上都充斥著孫平語氣淡淡卻充滿嫌棄的聲音。
“我讓你凝聚靈氣打樁台,不是讓你打空氣。”
“不會吧,你不會連怎麼聚靈都忘了吧?”
“……”
兩天下來,幾個十多歲的少年已經從早上鬥誌昂揚,到現在滿臉疲憊仿佛□□/練了千萬次。
陳隱也是如此,但卻要比其他人一幅半死不活地樣子好很多。
彆看她現在個子縮了、裹在衣服下的身體看著也單薄,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她的身體畢竟是勤於鍛煉過的,爆發力比成年男性還要強。
她墜在人後,一遍一遍地按照孫平教的方法運轉識海中少的可憐的靈氣,滋養著酸澀無比的周身經脈。
本以為沒人會注意到自己,但身前卻想起了一道試探性地呼喚。
“那個,陳隱是吧。”
她應聲抬頭,入眼是一張神情彆扭的臉,個子比自己還要矮小半個頭。
不正是昨天那個被孫平“抓到”的少年。
“怎麼?”
見陳隱微微挑眉,少年抓耳撓腮,半晌才小聲解釋道:“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咱倆也無冤無仇……那個,今天謝謝你提醒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孫師叔說的是我……”
他說起話來,糾結的神色漸漸正常,渾然沒發現
眼前的陳隱麵色隱忍古怪。
陳隱輕咳一聲,厚著臉皮應下了少年的道謝。
“不客氣。”
少年帶了些笑,“我就覺得你沒他們說的那麼蠢、那麼囂張,我叫周敦恒,是北城周家的人,以後啊你就是我兄弟!再有人找你麻煩,兄弟罩著你!那群人總得給我點麵子。”
陳隱瞧著周敦恒傻裡傻氣的笑,不知如何接話。
好在這周家少年是個話癆,哪怕她是個性格沉悶的葫蘆,這人也能在自己身邊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今天真是把我嚇死了,誰知道我就隨口一說,就被孫師叔聽到了。”
他癟了嘴繼續道:“可我說的也沒錯啊,就是我爺爺——周家的掌門,他都是蛻凡大圓滿的修為了、在赤霄門也能當個外門長老的人都說了:靈氣出易收難,不要輕易出殺招。要是師叔他今日收不住,我們這群引氣期的小菜雞怎麼受得了……”
陳隱從一堆話中挑著重點聽。
嗯,那看來孫師叔的修為遠在蛻凡之上。
正當眾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的住處、準備倒床大睡一覺時,卻發現分配的住處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這,這是怎麼回事?”周敦恒麵色古怪,看著前方的場景。
而陳隱也皺了眉頭,跟著停了步子。
外門弟子的住處無非是在山頭的空曠處重新給他們開辟洞府,而同一片山頭綿延不絕,不僅僅有三年一入的新生,更多的是幾年前、甚至十幾年前就入門的老弟子。
混跡了幾十年也難以突破的人大把存在。
此時一群眼熟的新入門的少年人就被堵在山腳,他們身前、一直到半山腰都是笑嘻嘻的外門弟子。
百餘個十幾歲的少年少女就像是被圍在圈裡的羊,雖然不知道這些師兄師姐要做什麼,但看著他們不懷好意的眼神,都感覺不是好事。
半山腰有看到這場景的弟子搖頭笑道:“三年一次的‘訓新人’又開始了,這群剛入門的小羊羔怕是要被扒的底子都沒了。”
也有對此厭惡至極的弟子,“這群人真是惡心。”
身邊好友聳了聳肩,每一個新入門的弟子都被這些所謂的老弟子欺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