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鄭雪瑩等人臨走之時,給留在旅店的師妹師弟們留了幾張威力較大的符籙。
她將符籙交到陳隱手中,道:“我們去大平皇室,如果沒問題的話我會讓一個師姐來接你們進宮。你們就在周邊打聽一下情況,不要出城也不要在城郊。”
說著她頓了頓,“最遲明晚,若是明天傍晚我們還沒回來,你們便拿著傳送符籙直接回宗門。”
陳隱應聲,將傳送符籙放在自己的前襟之中。
等鄭雪瑩帶著批赤霄門弟子走後,陳隱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旅店中僅剩的新進弟子。
昨日動彈不得的餘關山服了周敦恒給的丹藥後,今天內傷便都好全了。
此時他抱著自己的離旋劍坐在二層的欄杆處,陳隱一眼掃去,發現他周身的氣息更加平穩了。
如果說昨日之前,他像是一把出鞘的劍,時刻等待著刺出;那麼現在的他更像是寶劍靜置、收斂了鋒芒。
他也破境了,如今已是引氣三段。
除了焦恬三人,剩下還有三男一女。
沉吟片刻,陳隱道:“這樣吧,我們就在城中打探,裝成采買的商販,切記不要泄露靈息。”
三男一女中為首的少年叫劉鬆康,他笑道:“我們就聽陳道友的。”
陳隱本就是他們中修為最高的,而昨日她同餘關山一戰他們都看在眼裡,心知這曾經被眾人看不上的少女已經今非昔比。
賣她個好總比與她樹敵更劃算。
其他三人也點頭附和,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焦恬沉著臉坐在大廳的最裡麵,冷眼瞧著那邊的同門一派和氣,心中憤恨,‘一群軟骨頭!牆頭草!’
她可還記得那四人中叫許晴的女修,在還沒入外門的時候嘲諷陳隱的厲害,現在竟像條哈巴狗似得上趕著討好那個賤人,怎能不讓她恨的牙癢。
焦恬餘光朝身邊的白輕輕看了一眼,掩住眸中的狠色,低聲歎氣:
“你瞧瞧,咱們現在倒也要巴結起她了,不過是個凡間來的……”
說完,看到白輕輕被激的不忿的神情,焦恬微微勾唇笑了笑。
她們家和白輕輕所在的天湖白家是世交,所以她對白家的事情
有所耳聞。
據說白家的家主抬了一個普通的凡人女子做侍妾,就把人安置在白家的院子裡,冷落白輕輕的母親。
要是這樣也就罷了,可偏偏那嬌美侍妾哭的梨花帶雨,說不想讓他們的女兒也像自己一樣被人瞧不起,白父竟真的同意讓那小女兒也送入仙門。
因為這其中的緣由,再加上焦恬的有意挑撥引導,白輕輕一看到陳隱就會看到自己那個妹妹。
她低聲道:“她要耍威風,我們偏不要聽她的,鄭師姐隻說讓她帶著符籙,可沒說她能管得了我們!”
一直沒說話的田羽聞言有些猶豫,她並不想得罪陳隱,呐呐道:“這樣不好吧……”
焦恬冷冷蹬了她一眼,她頓時不敢再說什麼。
*
大平的百姓多有妖族混血,民風豪放,因此城中小販對他們也很熱情。
陳隱狀似無意道:“我們一路進城的路上,怎麼到處都貼著符籙?”
商鋪老板是個老婦人,她殷勤道:“這您有所不知,城裡啊這段時間亂的很,說是有有邪祟。先是城裡幾個做祠堂生意的禦火祠的仙人不明不白地消失了,隻在城郊找到一個道長的斷手……”
“緊接著連宮裡的國師也遇害了,城裡的仙人道長越來越少,不是失蹤就是早早離開大平了。”
“不過這邪祟啊隻吃仙人道長,真是奇了……”
聽著老婦人說的話,陳隱微微皺了眉。
餘關山很敏銳地察覺到她的心情變化,“怎麼了?”
陳隱搖搖頭,“沒什麼。”
她隻是忽然想到了書中的原身,也是通過吸食修士的氣血和修為來提升自己,這種邪功一般都是魔族的手段。
難道此事和魔族有關?
她又想起自己當日在旅店樓上,看到那夥人類侍衛身上籠罩的淡淡黑霧,心中的焦躁更甚。
她總覺得有什麼危險隱藏在這不大的大平之內,讓她很不安。
凡人知道的畢竟有限,除了街坊間的各種傳聞,就是酒樓裡說書人編的故事,陳隱等人實在問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劉鬆康和許晴四人很快也來會和,許晴衝陳隱搖搖頭,“沒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是些誇大的鬼怪故事。”
陳隱頷首,“那就先回去吧,等明日鄭師姐
回來了再商議。”
劉鬆康等人點點頭,一行人就要往旅館走,可不知怎麼回事,許晴忽然小聲尖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