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縱:怎麼走了?
存骨:人家為什麼走你心裡沒點數嗎?
長劍出鞘:太尷尬了,是我會連夜逃出地球的程度。
非縱:可惜。
存骨:你八卦還沒聽夠?
非縱:沒聽夠,那個三分酸橙是誰?
存骨:要不我再拉回來,給你問問?
非縱:可以。
存骨:???
存骨:我勸你不要太蹬鼻子上臉。
幾分鐘後。
【“存骨”邀請"冬日暖暖嗎"加入了群聊】
存骨最後還是把人拉回來了。他辛辛苦苦找的開荒人員,不能讓好友輕易地把人嚇走。
冬日暖暖嗎:QAQ
冬日暖暖嗎:大神對不起嗚嗚嗚我沒有長眼睛[流淚]
冬日暖暖嗎:我真的隻是想吃瓜,不是故意背後說你壞話[磕頭]
長劍出鞘:MD,絕了[拇指]
舉個栗子:在宿舍憋笑憋的床瘋狂發抖,舍友跑過來問我是不是突發惡疾。
白色蒲公英:暖暖,從此你成為這群裡我最佩服的人。
冬日暖暖嗎:[我鯊了你jpg]
非縱:沒有說我壞話。
非縱:歡迎回來。
冬日暖暖嗎:[咬手絹]
群裡重新恢複熱鬨,大家抓著冬日暖暖嗎調侃,集體給她送去三室一廳。
程眠在電腦前快要笑瘋了。笑完,正要打字,新跳出的微信消息打斷他。
非縱:還想聽八卦嗎?
雲程風眠:啊?
非縱:想聽,我幫你問。
程眠呆滯,緩緩打了一個問號。為什麼,會覺得他想聽八卦?
雲程風眠:我沒有想繼續聽。
非縱:行。
程眠疑惑:怎麼問這個?
裴縱之隻是隨口一問。
他對八卦的興趣倒是沒那麼濃,隻是看雲程風眠在群裡發言。
他其實很少冒泡,偶爾有什麼事提到他,也隻是簡單發個表情包,
表示自己在,但不會多參與討論。
難得看見他主動聊天,還這樣感興趣,便多留心了一點。
非縱:隨便問問,不想聽就算了。
雲程風眠:[疑惑]
看見這個表情,就知道對麵沒聯想到什麼好事情。裴縱之垂下眼,目光淡淡看著屏幕。
群裡的話題換了幾波,重新在討論新副本的事情,存骨在統計無塵會去多少人,要多準備一點體服賬號。
存骨:@雲程風眠給你留一個測試號?
雲程風眠:我不去的[驚恐]
存骨:真的嗎?
雲程風眠:真的!
存骨:好,我過兩天再來問。
雲程風眠:過兩天也不會去的!
存骨:不好說,萬一你改變主意了呢?[狗頭]
程眠:"……"
他悄悄給裴縱之吐槽。
雲程風眠:我懷疑存骨是想看我笑話,不然怎麼總慫恿我去體服受折磨。
非縱:其實可以試試。
雲程風眠:不要,你們這些有實力衝擊首殺的人,根本無法理解我們手殘黨的痛[可惡]
本次副本的難度前所未有,他可能會先自己進本練習一下跳山,然後再等一個正式服的教學團。
群裡存骨還在CUE他,程眠已經看出來,對方並不是真的非要他去開荒,純粹是逗他玩。
做個人好嗎!
程眠不擅長應對調侃,發了幾個表情包表示憤怒,但並沒什麼用。雲程風眠:遁了,我就當沒看見!
裴縱之嗯了一聲,看了眼群消息,存骨逗人上癮。
非縱:新本開荒我會去,你彆鬨他。
存骨:..…啊?
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
過了好半天,他終於反應過來。
存骨:不是,你去開荒,和小眠有什麼關係???
舉個栗子:該說不說,好像全家受邀去參加婚宴,我媽說家裡有一個人去就夠了?
白色蒲公英:我就說哪裡怪怪的,悟了[拇指]
冬日暖暖嗎:淺嗑一口,
吸溜。
存骨:靠,你叫我彆鬨他,你自己倒是鬨的起勁,小眠該不樂意了。
雲程風眠:開荒加油!
非縱:嗯。
舉個栗子:....
水下的小草:...
阿晨:....
瀾新:存骨啊,你何必自取其辱。
存骨:這群沒法呆了,退了。
冬日暖暖嗎:要來我這學習新的技巧嗎OVO
存骨:???
裴縱之輕飄飄一句話,成功把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存骨身上。存骨被鬨的不行,不再有空找程眠。
裴縱之關掉群消息。
非縱:還不休息?
雲程風眠:老板任務還沒做完。
非縱:差多少?
雲程風眠:還剩下兩個副本。
非縱:組我。
這行字剛說完,遊戲界麵就跳出了組隊信息。
程眠點了接受。
[隊伍]非縱:還有號嗎?
[隊伍]雲程風眠:有,我一起開上?
[隊伍]非縱:去吧,我等你。
程眠嗯嗯兩聲,然後移交隊長權限,下了自己號,再開了一個老板號上線。
副本沒什麼難度,他三開著號跟在非縱後麵,什麼都不用做。
途中不小心引到諸多小怪,被圍攻著不能動彈,血量哐哐掉,偏偏老板是輸出號,沒有恢複技能。
他放出幾個招式,清掉部分小怪,但是太多了,技能CD轉不過來。
正等著死了回營地,然後再傳送回來,眼前突然跳出一道黑影。
緊接著,程眠身上多了層神器護盾,麵前的人很輕易秒殺了小怪。
[隊伍]非縱:沒事了。
程眠心口不受控製地發熱。耳尖發紅,指尖發燙,按在鍵盤上,一個字都打不出來。
任務完成的很快,跟在非縱後麵什麼都不用做,大多數時候都遠遠站著,當個吉祥物。兩人偶爾離的遠了,非縱會等一等,他慢慢跟上來後再繼續前行。
隊伍非縱:還有嗎
[隊伍]我是晨風:沒有了。
[隊伍]非縱:好。
交了任務,兩人都沒退隊。
程眠想起廚房做好的牛肉醬,雖然上次非縱拒絕了,但兩人現在關係比之前更要好,說不定可以再問問。
萬一呢?
[隊伍]非縱:快去睡吧。
程眠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聊天框的字全部刪掉。[隊伍]我是晨風:晚安。
程眠收拾完,還不到睡覺的時間,於是玩了會兒手機。好久沒有打開朋友圈,心血來潮看了眼。
他的通訊錄裡老板占了一大半,大多數人比較活躍,部分對他開啟了權限看不見。
但就算能看程眠也不會去互動,和老板保持距離,不打擾彆人的三次生活,也是一種禮貌。隻有少數幾個除外。
兔子糖:傻逼老板,傻逼同事,傻逼客戶,毀滅吧!!!
你:消消氣。
兔子糖回複你:新本給我出個奇遇,這氣就能消了。
你回複兔子糖:那你還是氣著吧。
兔子糖回複你:???
伶殺:倒計時30天720小時43200分鐘,我就可以回去了,該算的賬咱們好好算!配圖是一張仇殺列表和拔劍的表情包。你:阿竹和風雨無儘已經轉服了。伶殺回複你:轉服殺!你回複伶殺:……加油。
懷希表妹:地球不能沒有wuli哥哥,什麼叫顏值天花板啊?某些隊友彆蹭,就你那凹凸不平[刀]割臉就彆吹男團顏值TOP1了[圖片]
你:報告老師,有人偷偷帶手機還追星!
表妹回複你:???屏蔽漏了!
表叔:五月風光好[釣魚視頻.av
你:[拇指][拇指][拇指]
表叔回複你:小眠最近忙不忙,我釣了好多魚,空了過來玩,嬸子給你留了一條做紅燒魚吃。
你回複表叔:好[開心]
再往下刷了好幾條,看到奚想事成發的短視頻,時間是昨天。
奚想事成:小東西,再咬我網線就帶你去拔牙[惡魔]視頻裡是一隻橘貓幼患,個頭不大,毛發蓬鬆柔軟,十分軟糯可愛。
但最吸睛的
並不是這隻小貓,而是抱著小貓的男人。
他隻有半邊身子入了鏡,橘貓正趴在男人的腿根處,能看見穿著黑色的西褲,衣擺紮了一半進去,顯得腰特彆勁瘦有力。
男人姿勢閒散地坐在灰色沙發上,伸手逗弄貓咪,橘貓黝黑的圓眼無辜地睜著,正低頭啃噬眼前的手指。
程眠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的手指這麼好看,潔白纖長,骨節分明,能清晰看見白皮下的血管。
看著很有力道,適合握鋼筆。
男人晃了晃被咬住的手指頭,橘貓的小腦袋跟著動了動。估計是抱著它的人說了什麼,小貓鬆了嘴,轉了個身子,屁股對著鏡頭。
而後,寬大的手掌輕輕給它順毛,似乎是獎勵。
這是奚想事成?雖然看不見臉,但是和想象中不太一樣。聽聲音是非常年輕,他還以為是大學生,視頻中的人明顯是上班族的打扮。
程眠把視頻反複看了好幾遍,忍不住評論。
你:貓貓真可愛,它好聽你的話[星星眼]
奚想事成回複你:?
奚想事成回複你:這不是我,是我哥啊[撓頭]
程眠一頓,看著這行字眨了下眼。
他輕輕吸口氣,然後沒有忍住,再把視頻打開看了遍。這次調大了聲音,終於聽清近乎呢喃的背景音。
"聽話。"小貓鬆了嘴,討好地舔了下主人的手指。
確實是非縱的聲音,似乎剛忙完不久,比平時聽到的更沙啞慵懶。
程眠忽然想起之前,非縱也這樣對他說過,不過是打的文字,感覺沒有這樣強烈。而現在,想象有了實感。
他呼吸重了一點,忍不住放大視頻,比之前幾次都看得更為仔細。
非縱彎腰,撿起被小貓蹭到地上的手機。俯身的時候能看到更多,比如鬆了一顆的襯衣紐扣,和鬆散的領帶。
依舊看不到臉,卻讓人浮想聯翩。
目光移到腰部的時候停住,手情不自禁放在自己腰上比了比。
但是視頻根本比不出什麼。
說起來,他都沒有看過非縱的朋友圈。
程眠沒有查看彆人社交軟件的習慣,但此刻蠢蠢欲動。
/>猶豫了一小下下,最後還是點開非縱的頭像,進入對方的朋友圈。
最近的一條內容也是這隻小貓,隻有圖片,連文字配文都省了。是一個月前的內容,橘貓看上去個頭更小點,萎靡不振,抬頭看人,表情慫慫,眼神膽怯。
不知道為什麼,程眠莫名想起他第一次跟非縱打本的時候。如果當時有鏡子,他的模樣和這隻貓應該差不太多。
大神,是可以做到跨物種恐嚇的。程眠看了一會兒,繼續往下翻。
非縱的朋友圈很乾淨,很長時間才有一條,基本不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偶爾有也是某個地方的風景照,依舊沒有文字。
除此之外倒是分享了一些關於IT或是互聯網領域的文章分析,程眠猜測應該和對方的職業有關。
非縱的朋友圈沒有對人設置權限,能看到以往的內容,但是少之又少,沒兩下就翻到了頭。
程眠滑動了兩下屏幕,實在刷新不出什麼。
此時此刻,說不對非縱好奇是假的,那樣嚴厲謹慎的人,現實生活中是什麼模樣呢?
程眠很少對網友有這樣的好奇心,畢竟大家現實沒有任何關聯,網線一拔,天南海北都不知道是誰了。
對著手機發了會兒呆,程眠回神,努力忽略掉胸口那絲莫名的惆悵。想再多也無用,他滑到朋友圈最上麵,給小貓那條點了讚。
這天,程眠接到表叔的電話,問他什麼時候過去吃魚。之前表叔催過幾次,但他實在不好意思上門打擾,都找借口推脫了。
但今天表叔尤為堅持,大有一副他不答應就不掛電話的趨勢。還開玩笑:“再不吃,這魚就養不起了。”
程眠無法,隻好應下。不好意思空手去,準備去商城買點東西。
出了門,看見街邊商鋪鋪天蓋地的宣傳和愛心裝扮才知道母親節到了。他恍然記起,之前奚想事成確實說過母親節之類的話題。趕著活動,路上發傳單的人都多了許多,見著年輕人或者陪父母出門的孩子就上前推銷。
就連程眠懷裡都塞了好幾分傳單,他折好塞進衣兜,禮貌拒絕後,悶著頭往超市裡走。
恰逢周末,超市人山人海,還推出各種“愛心媽媽”禮包,方便選擇困難症的顧客購買。
要買的東西在禮品區,怎麼都繞不開售貨員的推銷。程眠站
了一會兒,忽然沒了購物的欲望。
出了超市,路過某家珠寶店時,被牆上的海報吸引住目光。
模特並不是時下大火的哪個藝人,而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奶奶,眉眼彎彎,笑容特彆慈祥,正舉著手,展示腕上漂亮的鐲子和戒指。
程眠腳步一頓,跟著轉了個彎。一進店,銷售員就熱情地迎上來。"買禮物嗎?"“嗯。”
售貨員帶他走到貨櫃前,向他推售時下的熱門單品:“這款項鏈特意為媽媽設計,非常有意義,做禮物最合適了,而且今天節日有優惠……"
"不是送媽媽。"程眠打斷她,目光在櫃台裡搜索,燈光下的各類首飾閃耀奪目,目接不暇。
他指著一個成色不錯的玉鐲,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們最愛的款:"這個吧。"
售貨員看了他選的禮品,微微訝異,但沒說什麼,戴著手套小心取出。
“要禮盒嗎?
“要。”
售貨員剛走,程眠叫住她:“等等。”
他說:“項鏈也包起來吧。”
到了表叔家剛好是午飯時間,出了電梯,看見門微微開著,裡麵傳來談話的聲音。
懷希表妹似乎回來了。
程眠帶著奶奶進去,聽到動靜,過道噌地蹦過來一個人,然後扯著嗓門:“媽,眠表哥和表奶奶來了。"
“來就來了,吼什麼,女孩子家家的,像什麼樣。”
表嬸戴著圍裙從廚房出來,擦著手:"小眠和嬸嬸快坐,夏國去買醬油了,一會兒就回來。"
程眠戴好鞋套,拿過放在台子上的鮮花和禮品遞過去:“節日快樂。”
鮮花是標配康乃馨,小區內就有賣,店家包裝的時候附贈了幾枝滿天星,和粉色花朵搭配起來特彆漂亮。
表嬸明顯愣了下,過了兩秒輕輕啊了一聲,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送這乾什麼?浪費錢。”
"不浪費。”程眠說:“今天母親節,想送你。"
表嬸張了張嘴,給她是不是不太合適?
但想到了什麼,沒說出來。
"
這孩子……那花我收了。”表嬸看了眼禮品袋上的商標:"這個就算了,多貴,能退就退了吧。'
“孩子一片心意,你留著吧。”程奶奶說:“他從小你就沒少照顧,長大了合該孝敬你。”
聽她這麼說,表嬸小心把東西收好,轉頭使喚女兒:“家裡有個花瓶,你找一找。”
林懷希找完瓶回來,不服氣湊過來:"我的禮物呢?"
程眠摸摸她的狗頭:"等你當媽媽了,我一定送。"
林懷希:"……讓你給我送禮物,沒讓你給我講鬼故事。"
表兄妹兩個人在一旁笑鬨,表嬸看了一眼,低聲和程奶奶說話。
"她還和你們聯係嗎?"
“聯係什麼?”程奶奶皺眉:“這麼多年了,就當死了。”
關於程眠的母親,程奶奶對她的感覺是複雜的。知道自己兒子是個混賬,不做人,當初她已經做好了兩個人離婚的準備。
後來兒子死了,再不爭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天塌了一段時間,還沒振作起來,程眠母親走了。
有人看見她上了一個男人的車,疾馳而去。
走就走了吧,這個家沒有值得留念的東西,哪有底氣把人留住。
隻是生氣,孩子還這麼小就拋棄了,十幾年沒再回頭看一眼。
表嬸歎氣,回頭看了程眠一眼,眸中滿是惋惜。
城
爸死沒多久,親媽就跟情夫跑了,那麼小的孩子,說不要就不要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
記得她去吊喪的時候,程眠還睡著。
丁點大的人兒被喊醒,還懵著,沒有認出眼前的人。估計是做夢了,伸手趴在她的肩頭,聲音小小:“媽媽抱。”
當媽的,聽不得這些。
但都是女人,多少明白對方的處境,丈夫是個混賬,也要求不了人家什麼。一筆糊塗賬。
林夏國回來的時候,菜已經上桌了,他把東西放回廚房,然後拿了飲料出來:“你愛喝,嬸子特意托人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