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集合前半個小時發的就更加頻繁。
“唔……”柏弈然睡得迷迷糊糊,眼睛都沒睜開就含糊應聲,扯下在臉上作亂的手,聲音模糊道:“……大白彆鬨。”
虞書年被他拽的踉蹌俯身,還沒等坐穩,又覺得背上一沉。
柏弈然的手勁很大,直接把虞書年按倒在他身上,抵在背上的手順勢而上,在後頸處意味不明的像是安撫小動物那樣捏了捏,然後又落在他頭發上揉了揉。
虞書年埋首在他頸間,想起了柏弈然家裡養了的那隻大型犬。
可能是被撲習慣了。
他整個上半身都壓在柏弈然身上,手臂撐在身體兩側試圖幫他分擔一點,但是奈何橫在腰間的手臂,像是鐵一般的禁錮,無論他怎麼嘗試坐起來,柏弈然的手都紋絲不動。
一時間。
好像就這麼僵持住了。
溫熱的吐息落在側頸間、耳後,室內溫度仿佛在悄無聲息之間攀升。
半夢半醒的意識在沉默中逐漸回籠,柏弈然的手臂越發僵硬。
虞書年正猶豫著怎麼掰開他的手,卻驀地發現……交疊在一起的胸口之中,緊貼著的心跳在逐漸加速。
像是平淡無波瀾的水池落下巨石,蕩開的漣漪逐漸翻湧。
‘砰砰’
‘砰砰’
……
“你、沒事吧?”不知過了多久,柏弈然掙紮著找回自己的聲音,“摔著哪了嗎?”
虞書年垂眸,瞥見他紅的快要滴血的耳垂,以及脖頸向下大片的緋紅。
“沒有。”虞書年指尖微蜷,心跳聲敲擊著耳膜。
隔音極好的房間愈發安靜,也襯托著心跳聲愈漸清晰。
“沒有就好,我還以為是大白呢。”柏弈然佯裝鎮定,但說著話卻把自己尷尬到臉紅,“就上次你去我家也看到過,那隻泥潭裡打滾的哈哈……”
無法言說的氣息在無形之中蔓延。
柏弈然笑了兩聲,遲疑著想再說些什麼來緩解氣氛,一時忘了手上的動作。
‘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打破屋內凝滯的氛圍。
透過門鈴對講,樊天羽的聲音傳來,“柏哥!學霸!老師催著叫集合了,你們還沒醒嗎?”
不少玩累了的同學都在房間裡補覺,樊天羽他們下去以後人不齊,又被老師指使著回樓上挨個房間喊人。
虞書年聞言,曲起手臂撐在床邊,試著起身,抵著腰間的手頓了頓。
柏弈然這才反射弧慢半拍的把手鬆開。
在虞書年起身去開門時,柏弈然看著自己的手,像是憑空錘空氣那樣晃了兩下,卷起被子蓋過頭頂,翻身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床裡就這麼睡過去。
——啊!
柏弈然放空大腦,魂都快飛出來了。
各種思考與情緒混雜交織再心口,他恨不得對著被子打一套軍體拳。
都怪大白!!!
短暫的平複過後,柏弈然依然沒能讓過快的心跳恢複正常,他無奈,隻得掀開被子,兩步跑進浴室。
關門的時候特意放輕了力道,輕輕地‘哢噠’一聲。
浴室裡水聲傳開。
“真沒起啊?”樊天羽看著裡麵沒開燈黑漆漆的一片,“行,那我先去叫彆人。”
轉身之際借著走廊的燈,樊天羽愣住:“學霸你臉怎麼了?”
“嗯?”虞書年下意識的抬手,手背抵在臉頰上,微涼的手背反饋溫熱的觸感,他輕咳一聲,語氣如常道:“剛才睡覺忘了開空調,熱的。”
樊天羽點了點頭,“確實,這地方秋天的溫度跟其他城市夏天一樣,剛才空調開26度都給我熱醒了。”
“我走了啊,老師把篝火晚會的地點發在群裡了,到時候你們按照周圍的標誌性建築或者牌子找就行。”樊天羽還有幾層都還沒去,挺多同學沒叫到呢。
樊天羽走後。
虞書年關上門,回去換了身衣服。
晚上的海邊沒有太陽,防曬服肯定是穿不上,不打算再去海裡,虞書年也就沒穿泳褲,換了身常服。
柏弈然從浴室出來,麵色已經恢複如常,甚至還有些冷臉,如果不是脖頸處的膚色出賣了他的心虛,一起看起來還挺平靜的。
虞書年遞給他一杯檸檬水,“走吧,老師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怎麼這麼早?”柏弈然剛才看了時間,明明還有十幾分鐘才到集合時間。
“老師說有事宣布。”虞書年抬手,觸及過冰檸檬水的指尖輕碾耳廓,像是抹去上麵的溫度,他勾了勾唇角,“這次的月考成績下來了。”
虞書年看著他濕漉漉的頭發,故意逗他說:“你猜你這次考了第幾名?”
柏弈然猶豫著,雖然自己做的考題心裡大概有底,可沒看成績也不敢確定,猶豫道:“第十?”
第十名,也是要比他之前的排名有提高。
可能不算什麼很大的進步,但是是他覺得,最起碼也要到這個成績,才能算是不辜負虞書年的幫助。
然而,虞書年卻搖頭。
柏弈然張了張嘴,難以置信:“我該不會……”
“不。”虞書年輕輕打斷他的話。
“你是第一。”虞書年笑著,眼底滿是溫柔,“年級排名還沒出,但你們班級排名,你的總成績是排在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