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聲關門聲後,柏弈然手裡的平板還沒有下單一道菜,“這是你提前點的菜?”
“可能是餐廳送的吧。”虞書年說:“你打開看看。”
柏弈然聞言照做,卻又忍不住嘀咕,“送的菜還帶高蓋,看起來還挺……”
話音漸漸消弭,在他看清楚托盤裡麵擺著的東西時緩緩睜大了眼睛。
——是蛋糕。
方形的黑森林蛋糕上點綴著草莓。
新鮮的藍莓在邊緣湊齊小堆,雕刻成精致形狀的巧克力在蛋糕表麵上蜿蜒點綴。
禮物是提前放在這邊的,虞書年將座位右邊的禮物拿起來,和花束一起遞給他,“生日快樂。”
柏弈然現在還是有些懵的。
但在花束遞到麵前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地伸手接過。
玫瑰馥鬱的香氣縈繞在周圍。
剛進來的時候他就聞到了玫瑰的香,他以為是包間裡麵的香薰精油,沒曾想原來是一束鮮花藏在座位上。
雪山和芬德拉都是白色玫瑰,分開看可能不容易分辨,但交疊在一起纏繞成一束的時候,兩種白一眼就能辨出差彆,淡金色的包裝外麵帶有一層紗,將層疊的玫瑰包裹其中。
柏弈然大腦一片空白,嘴角卻在不自覺間向上揚起,“你……”
他頓了頓,半句話都沒說出來就先失笑。
虞書年給足了他反應時間,“拆禮物吧,看看喜不喜歡。”
柏弈然此刻也回過神,調侃道:“不會是五三吧?”
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高中生永遠的噩夢。
永遠做不完的套題。
“原來你喜歡這個?”虞書年煞有其事的點頭,“我記住了。”
下次就送。
“嗯?等等等等……”柏弈然慌得一批,手裡拆了一半的禮物都停了。
禮物的包裝盒不小,外麵又有一層包裝紙,直接撕開會破壞這層包裝,所以柏弈然拆的很仔細,從找膠布的邊緣一點點掀開。
虞書年把蠟燭插在蛋糕上,見他禮物拆的小心翼翼也沒有催促,禮物嘛,就是要一點點打開,一點點展露出包裝之下的樣子。
“這是,籃球?”柏弈然從盒子裡麵看是籃球沒錯。
“對。喜歡嗎?下次打球可以帶這個球去。”
“喜歡。”柏弈然手放在籃球上摩挲,笑著打趣:“那怎麼行,他們打球沒輕沒重的,打壞了怎麼辦。”
這顆籃球更適合放在家裡,打個尺寸相當的透明玻璃櫃擺起來。
虞書年說:“不拿出來看看嗎?你這樣應該看不見。”
“看得見。”話雖如此,柏弈然還是將籃球往上提了提,“這上麵有字……?”
將籃球拿出來,柏弈然這才注意到在籃球周圍的英文名字,不止一個,轉著圈簽了十三個名字。
柏弈然喜歡籃球,自然也很關注NBA比賽,也有自己喜歡支持的球隊。
不過在他喜歡的球隊隊員陸續退役,新隊員補上以後,他就沒怎麼關注過。
而這顆籃球上,是曾經那一隊的隊員所有人的名字簽名。
包括教練的。
籃球上還有俱樂部的Logo,可能是俱樂部裡買的周邊。
這顆籃球現在絕對的有市無價。
要知道退役的運動員有些都不在本國,四處旅遊,找人都費勁彆說是簽名。
柏弈然幾乎不用細想,就能猜到其中的繁瑣,“弄到這些很麻煩吧?”
“你喜歡就好。”虞書年倒了杯果汁,“還不點菜嗎?晚上還要回寢室呢。”
“點,我點好了,你看看還要再添點什麼。”柏弈然抱著籃球,小心的放在腿上,喜歡的不得了。
籃球是他喜歡的,但多的還是……
柏弈然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麵低頭點菜的人,幽深的眼底盛滿了笑意,嘴角都快笑僵了。
真好。
柏弈然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拿手機圍著籃球拍,他一個不喜歡發朋友圈的人,最近朋友圈都活躍了不少。
拍完以後便放回了盒子裡,生怕在外麵時間久了弄臟。
簽了名的籃球可不能水洗。
柏弈然想,要不回去打層蠟,或者有什麼辦法能更好的保存籃球呢?
包一層膜?
玻璃櫃保險嗎?玻璃碎了把籃球劃了怎麼辦,留下痕跡或者碎玻璃紮進籃球裡,可沒辦法修。
要不定製個鋼化玻璃櫃?
可是時間很長,在鋼化玻璃櫃到之前要怎麼保存?
柏弈然一時間猶豫糾結的不行。
平板上點好菜直接下單,也無需服務員再進來拿走菜單。
柏弈然點的很全,虞書年又加了幾道合柏弈然口味的菜,將平板放下,抬頭就見柏弈然已經將禮物重新放回了箱子,連最外麵的包裝紙也儘量恢複原樣,小條膠帶也還粘在上麵。
“戴上生日帽許個願吧。”帽子是蛋糕帶的一個像是王冠一樣,虞書年調整好鬆緊,起身俯身過桌麵,將生日帽輕輕放在柏弈然頭上。
柏弈然從不戴這些,此刻卻老老實實的等著虞書年幫他調整好角度。
雪山和芬德拉的香氣交織後仿佛變得愈發濃鬱,撲鼻的玫瑰香讓人心曠神怡恍若置身夢境。
柏弈然的意識有些恍惚,真的像是在做夢。
他看著眼前的人,視線沿著衣擺向上,仔細描繪著他下顎及五官的輪廓,錯覺中,那玫瑰的香仿佛來自於虞書年。
直到虞書年幫他戴好生日帽坐回去,柏弈然感覺有些熱。
包間就這點不好,空氣不流通。
柏弈然喝了口冰水壓了壓,又忍不住道:“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虞書年不知想到了什麼,驀地一笑:“我就是知道。”
柏弈然一愣,這話聽著莫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