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夜。
虞書年依舊拿著手機跟柏弈然視頻。
從放假到現在, 虞書年和柏弈然視頻聊天的頻率很高。
虞書年本身習慣待在家裡,不怎麼出去, 做題的閒暇之餘跟柏弈然視頻也不影響什麼。
倒是柏弈然, 回家以後也宅著閉門不出,時刻都想著虞書年在乾嘛,這個時間門打視頻過去會不會影響到他。
從最開始視頻, 單靜想打量情況, 到後來視頻越來越頻繁,單靜也放棄了。
看不見,根本不給看。
兩人在各自臥室聊天到後半夜。
上次視頻講題的作業內容還攤開擺在桌子上。
虞書年起身將窗簾拉上, 隨口問道:“我給你留的那套卷子做的怎麼樣了?”
放假之前, 虞書年出了一套卷子,是總結他們學校曆年來的分班考試的題目,讓柏弈然熟悉一下出卷老師的套路。
“都寫完了, 沒有遇到問題。”柏弈然寫的時候還算順利, “開學帶回去你幫我看看。”
虞書年說:“開學應該來不及, 你一會拍給我。”
再開學就是高三生,時間門緊任務重。
開學的分班考也沒給他們留在學校複習的時間門, 隻能壓縮假期時間門來完成。
“行。”
之前柏弈然的成績很差, 有明顯的缺口, 在學習的時候查漏補缺,虞書年針對性的教學, 提升成績, 把短板補上是很容易的。
但隨著成績的提升,再想把成績往上拔的話,那就很困難了。
更彆提穩在一班前排的同學,成績都是不可撼動的存在。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後置位人員變動中找到一線可能。
柏弈然更感覺壓力巨大。
“歎什麼氣呢?”虞書年曲起指尖敲了敲手機屏幕, “心情不好?”
“我怕下次分班考……”至於怕什麼,柏弈然也沒細說,又化作一聲歎氣,頭疼。
虞書年聞言安慰道:“不用擔心這個,事實上,隻要你能穩住現在的成績,不需要提高,就可以順利進入一班。”
柏弈然翻了個身,埋首在枕頭裡,“嗯。”
“沒逗你開心,我認真的。”
“嗯?”柏弈然從枕頭中仰起頭,“怎麼說?”
“保送。”虞書年翻看著一班群裡老師的消息,“保送的同學要麼去進修,跟教授的實驗課。要麼在家休息,也有的訂好了出國旅遊……”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安排。
班主任已經在群裡等私聊,整理名單了。
所以……
虞書年憑借腦海中上次看過的分班考成績單的記憶,柏弈然不需要有成績飛升的進步,“你隻要不退步,就有機會。”
聽他這麼一說,柏弈然也想起被自己忽略的那部分。
對啊。
保送的學霸肯定有比坐在教室裡上課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你呢?”柏弈然隻一瞬間門就反應過來。
“我沒被保送,正常參加高考。”
柏弈然拍枕頭,“什麼?那些學校這麼沒眼光,怎麼——”
虞書年解釋說:“不是,隻是我拒絕了保送。”
“哦……”柏弈然又重新趴回來,喃喃道:“我就說,以你的成績,肯定得是各大高校爭搶著要的。”
不搶著要虞書年的學校通通沒眼光!
柏弈然在臥室裡縮了一會,不知不覺已經深夜,樓下也沒有半點聲音,燈都沒開,隻有出門時貼著牆下邊的燈帶,察覺到有人走過會自動亮起。
雖說彆墅很大,房間門離的也不算太近,正常關門聲也不會打擾到彆人,但柏弈然還是有些躡手躡腳的小心翼翼。
“你在弄什麼?”對麵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虞書年連柏弈然的臉都看不見,隻能聽到悉悉索索的響動。
“搬東西。”
柏弈然乾脆把手機放在上衣口袋,調轉攝像頭對著眼前的箱子,騰出雙手把箱子抱出去。
虞書年打了個哈切。
“你困了嗎?”柏弈然忙著手的事,也沒忘注意著虞書年那邊,“才十一點多,怎麼困這麼早?”
才……十一點多。
虞書年閉了閉眼睛,在床上躺下,攏著被子拽到下顎處蹭蹭,悶聲說:“十點睡都算晚睡了。”
“再堅持堅持,我這還沒弄完呢,陪我一會。”柏弈然抱著大件往外走,“你忍心丟我一個人乾活嗎?”
虞書年側躺著,小半張臉都埋在枕頭裡,聞言輕笑了聲說:“忍心。”
隻是拿在手中的手機一直沒有按下掛斷鍵。
聽著電話那頭的哀嚎聲,虞書年麵上笑意愈盛,“在忙什麼呢?”
柏弈然還賣了個關子,“等會告訴你。”
似乎是將什麼東西搬到了屋外,光線比起在裡麵時清晰了不少。
能看見輪廓,更細節的就覺察不出。
柏弈然來回跑了兩趟,終於是把東西弄完了。
他轉身靠在箱子上問,“幾點了?”
“58了,11點58。”
“好。”沒時間門休息,柏弈然把東西擺放好,用打火機點燃引線,然後扭頭就跑。
視頻那頭的虞書年:“?”
‘滋滋啦啦’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手機電頻聲,倒有點像是什麼東西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