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觥籌交錯,星輝閃耀的殿堂上,這家最尊貴的家人麵上都帶著新年新氣象的笑容。
你誇我,我敬你。在地龍熏陶下的溫度裡,氣氛也融洽美好得一塌糊塗。
仗著陳嬤嬤的高度,弘晝將大半看在眼裡,很快在這和諧東北一家人中發現了比較明顯不同的兩家。
按照弘晝的眼睛和腦子,想要真的在這裡麵分析事情恐怕要許久許久。但這兩家,實在有著明顯的低迷氣氛。
一是人口太凋零的八貝勒,另一是衣裳太樸素的十三爺。
八貝勒,他還記得這位在清穿女友粉中和他渣爹分下一半江山的男人,好像有懼內的名聲。而這位男人,在剛才唱詞賀拜的時候隻出現了一次。
也就是說,這位爺隻有一個兒子。
弘晝不由敬佩的看向八皇叔旁邊眉眼英氣的八嬸嬸郭絡羅氏,至於為何八嬸嬸始終照顧神色略帶鬱氣的八皇叔,這個隻能再且斟酌觀察。
十三爺,他更加記得了!這可是在渣爹心裡的藍顏知己,是同父同母的十四叔都比不上的好兄弟!
雖然覺得妹妹一臉花癡說的很不靠譜,但從滿月時初見的作為,似乎就應證了這個說法。不止渣爹愛他,還要嫡母跟著愛的藍顏知己,可見他的厲害了。
可惜卻是個光頭阿哥,著裝隻是規矩之內,多一絲的光彩都沒有。一家人更是低調無聲,全程都不插上一句。
哎,這又是為什麼呢?
弘晝總感覺自己知道,可惜當初耳旁風扇的太厲害了,在耳邊多留一刻都不願意。這大概就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市井八卦也一樣的道理。
“五弟,你看這個好不好看?”
一張見過兩麵的小臉,手上拿著玉佩在弘晝麵前晃著。
因為有些子嗣較多,所以孫輩們都是各自坐在一同,雍親王府隻有三個小阿哥,還有兩個是吃奶的。陳嬤嬤和薑嬤嬤各自抱著小阿哥,站在三阿哥弘時的身後。
弘時正是上學的時候,和幾位堂兄弟們說笑之後,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兩個沒怎麼見過的小弟弟。
弘晝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位自己還滿臉稚氣的三哥。
“好看是不是?”
“……”
“要嗎?要就給你?”
“啊啊!”
誰稀罕!神經病!
弘晝喊道,可惜他的話沒人聽得懂,隻見他緊握拳頭的一臉不高興。他怕弘時孩子氣犯了,乾脆就一副不配合的樣子。
被人哄著長大的弘時,想來會覺得無趣或丟臉的不管他。
弘時笑嘻嘻的,偏偏臉皮很厚,“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嗷啊啊啊嗷!”
弘晝不高興了,努力的喊了起來,深深的表示自己對他的不歡迎。
這可是李氏的兒子,聽聞之前李氏還欺負過耿氏!他記得可清楚了!本來覺得法不責眾,人家福雅不就出淤泥而不染嗎?事實證明,正直的人永遠都是稀有物品!相安無事普通兄弟都是假的!
“啊啊啊啊啊!”
弘時!莫欺少年窮!再等十八年,老子一定……
金鎖從嘴裡滑落,眼看著小拳頭也鬆開了。弘時頂著背後的虛汗,伸手快刀斬亂麻的將金鎖一把扯出,“總算吐了。”
弘時看見弘晝抱著金鎖啃得很香,有些擔心會不會啃出毛病來。想要直接拿走,又怕五弟不依以為搶他的哭鬨起來。可惜他逗了半天,還是哭了。
“五弟怎麼這麼愛哭啊?”
陳嬤嬤笑著接過滿是口水的金鎖,“五阿哥還小,謝三阿哥襄助了。”
“……”
哭聲隨著嘴裡脫離的金鎖戛然而止,弘晝瞪大了眼睛看著兩人,神情看著有些呆愣。
弘時看不懂,但是覺得不哭不鬨了反而自在了。再加上自己也算是好心,被謝過之後不免有些高興,點頭輕笑,“都是應該的,不過以後要小心,不能讓五弟隨便拿東西吃。”
“三阿哥說的是,奴才都記住了。”
弘時欣然驕傲的挺了挺胸膛,一旁差不多年紀的弘方老成不屑的說道,“娘兮兮的。”
“誰娘兮兮的?”
“說你們兩個。”
“你又不是沒哭過,憑什麼說我弟弟娘兮兮的?”
弘時將自己摘了出去,但是對於弘方來說沒什麼區彆,“他這麼哭,長大了之後肯定和你一樣,連馬都不敢騎!就知道回家找額娘哭鼻子!”
“我沒有!”
“你有!小爺看到了!”
“你,你誹謗!”
一個是直郡王家二阿哥,最崇拜其阿瑪的勇武擅騎。一個是雍親王家三阿哥,和阿瑪一樣騎射平平。
無論是父輩,還是彼此的性格原因,兩人早就針尖對麥芒,誰都看不順眼。